倒是平阳侯心疼得不行,还帮他顺气。
“景瑢啊,你府上不是去了位名医吗,怎么瞧着你这病更重了?”皇帝幽幽开口。
“是儿臣身子太弱,不干大夫的事,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陛下,王爷身子弱成这样,必定受不得舟车劳顿,要不还是……”平阳侯无可奈何看向角落里的景怀瑜。
皇帝却一直打量景瑢,神色平静。
“朕想派你随平阳侯到南边处理水患,你怎么想?”
平阳侯不解地蹙眉,王爷都病成这样了,怎么陛下还想让他去?
他刚要开口求情,皇帝一个眼神飞来制止了他。
“儿臣怕是不能胜任。”景瑢低声道,“儿臣不懂打理政事,而且儿臣身子受不得奔波,恐去了也只能添麻烦。”
“你不想去?”
景瑢顿了顿,缓缓点头。
皇帝嗯了一声,手指点着摊开的南方发来的水患报文,半晌也没说话。
“如今这情势,怕是只能委屈你了。”皇帝将折子一合,递给太监,太监又传给景瑢,“准备一下,后日和平阳侯一同启程。放心,朝政上的事有平阳侯处理,无需你费太多心力。”
景瑢显然有些失望,勉为其难地谢恩领命。
平阳侯扶着景瑢退出大殿。
皇帝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扫向景怀瑜。
“景瑢无心也无力插手政事,此去也只是替宫里充个脸面罢了。”他像是解释给景怀瑜听,最后冷哼一声,“趁他不在京城,你就便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京兆府闹出的事吧!”
现在京城都在传他在安王府布眼线的事。
“多谢父皇。”
“行了,回去吧!”皇帝烦闷地一摆手。
景怀瑜刚走没多久,景瑢忽然又折返回来,他站在偏殿门口没进去。
“父皇,还有一事儿臣想说。”他眼神清澈,声音虚弱。
“什么事?”皇帝侧眸看来。
“儿臣来时路过京兆府,门口聚了许多百姓还在等府尹给说法。”景瑢犹豫一瞬,声音低了低,“群情激愤,父皇还是劝劝三弟少出宫走动,可别再出事。”
他说完便走了。
皇帝却陷入沉思。
入夜,又是一道圣旨发出宫门。
即日起封禁盘云宫,命三皇子景怀瑜闭门思过,不得上朝不得过问政事,直至事情解决。
次日晌午,宁曦坐在景瑢榻前,听黑羽描述昨日明阳殿的事,神色冷厉。
“只有这样才能让父皇打消疑虑,本王身子尚可。”景瑢观察着她的脸色,主动解释。
“我知道。”宁曦将药碗重重一搁,细眉紧蹙,“皇上未免也太偏心,王爷都病成这样,他还不顾王爷身体派您远赴南方,连侯爷都知道心疼……”
“本就是我们的目的,郡主多思无益。”景瑢柔声道。
宁曦看他淡然无波的神色,仿佛受委屈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闷声不吭地端起药碗,搅弄半晌觉得不太烫手才交给景瑢。
景瑢慢慢喝着,宁曦眉心却蹙得越来越紧。
她催景瑢去南方,一是为治理水患挣个好名声,二是平阳侯路上会遇刺,景瑢刚好可以挣得救命之恩,稳固与齐府的交情。
可他这汤药不离手的样子,真要遇刺谁救谁还不一定呢!
要是为此再受点伤可怎么办!
“本王还死不了,郡主何故一副送葬的表情。”景瑢喝着药,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