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都没事做吗,散了散了!”承德硬着头皮赶人。
女尸显然死了许久,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承德强忍着不适,欲要伸手搬她,却被景怀瑜一手拦住。
“都看见了,还搬什么。”景怀瑜脸色阴沉,唇齿因气愤至极而轻微颤抖。
“殿下您消消气,这说明不了什么……”承德自己都不信。
扔尸体到家门口,不就是摆明了要指控凶手吗!
“去找刑部尚书来。”景怀瑜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
“殿下,这本是内宫之事,若是让朝臣知道影响可不好啊!”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以为消息还瞒得住?”景怀瑜怒吼,“眼下只有自证清白才能撇清干系,你快去!”
承德再不敢耽搁,跑着去了。
景怀瑜看着死状凄惨的茴香,眉心紧蹙。
马上就要到离京的日子,定是有人想脏他的名声不让他接手此事。
昨日他刚查出景少琨私下与许家人有联系,结果还没等查清,许家人就凭空消失了。
今日又出了这档子事……
若是他不能去,那就只有景少琨能接替他。
景怀瑜攥紧拳头,眼底的狠戾愈发清晰。
他看向守门的侍卫,“去把五皇子叫来。”
……
景少琨到时,门口的女尸还在,他嫌弃得绕开尸体。
“到底是什么人敢往盘云宫门口扔尸体,简直胆大包天!”他义愤填膺地进门。
景怀瑜站在殿中,冷冷得睨着他。
“许灵儿是你什么人?”
景少琨神色一滞。
“许家人被你藏到哪了?”景怀瑜语气不耐,“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静妃娘娘下个月的药可不一定能按时送到。”
“二哥!”
“臣弟是认识许灵儿,可也只是见过几次没有深交,更不认识许家其他人!”景少琨急切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景怀瑜阴着脸打量他,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真假。
“没什么。”他垂眸再睁眼,眼神中的狠戾散了许多。
“静妃娘娘身体不适,你是该侍奉左右,去向父皇请命吧,近些日子就不要出宫了。”
景少琨浓眉紧锁,“二哥,许家的事臣弟真不知道。”
“为兄相信你。”景怀瑜皮笑肉不笑,“还有半月就是文试,想必文试后静妃娘娘的身体也调养好了,到时为兄再与你一叙。”
景少琨抿着嘴喘了半天粗气,最后挤出一个字,“是。”
“许灵儿昨日出门,你可知她去了哪里?”景怀瑜语气缓和不少,轻声问。
景少琨想了想,抬起头道:“定南王府。”
景怀瑜眉毛顿时扬起,怎么又和清禾扯上关系!
但也好在是清禾,不是外人。
“你自去见父皇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景怀瑜烦躁得摆摆手,赶他走。
景少琨踏出盘云宫,正遇上刑部尚书带着收尸的仵作给他行礼问安。
景少琨看向那女尸,“死多久了?”
“七八日总有了。”仵作回话。
景少琨回忆了一下,最后认命得闭了闭眼睛,拂袖而去。
定南王府,宁曦哼着曲在湖边喂鱼,自从上次在相府见景瑢喂过鱼后,她忽然也生出兴趣,让人在湖里放了许多小鱼苗。
“如郡主所料,三殿下怀疑五殿下,已经让五殿下面圣去了。”
“三皇子五皇子都走不了,六皇子又年幼,出巡的人就只能是王爷,郡主可放心了。”银翘道。
“景少琨是不用担心了,但景怀瑜未必,且看吧,还有的闹呢!”宁曦浅浅勾唇。
她学着景瑢喂鱼,优雅得挥袖。
鱼食散落湖面,很快就被鱼儿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