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不这么想。
许灵儿的兄长许元庆就是本次民间文试的头名,别看她现在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过不了一个月,她就会是各方势力争抢的香饽饽。
景少琨真是傻人有傻福,误打误撞竟然搭上了状元郎的亲妹妹。
但在上一世,许灵儿为给兄长治病,四处求医无果,最后用自己的卖身钱为兄长请来一位名医,在兄长高中榜首之日,她了无牵挂,在青楼悬梁自尽。
从未听说她和景少琨有过瓜葛。
不知是她不曾发觉还是这一世的走向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总之,许灵儿是个表面柔弱实则硬骨气的姑娘。
“你兄长在里面吗?”宁曦看向门窗关得严实的房间。
许灵儿点头,“兄长卧病在床,怕是不能起身给郡主见礼。”
“我进去看看。”宁曦说着,迈进门槛。
许灵儿一个没拦住,连忙跟进去。
房间收拾得还算整洁,但因为不见光的原因,散着淡淡的霉味。
在这种潮湿阴冷的房间里养病怎么能好?
她明明记得许灵儿的父亲是一位地方小官,纵使家境一般,但这未免也太一般了。
内室里走出一位脸色发黄眼窝深陷的男子,虽然病容残损,但周身依旧带着读书人的文雅。
见到宁曦,男子愣在原地。
“清禾郡主!”
宁曦眼疾手快,稳稳得托住他的手臂,将他抬起来。
是,抬起来的,许元庆真的太轻了,她都没用多少力气。
“是我叨扰许公子休息,不必多礼。”她扯出一抹笑容,尽量显得亲和。
但她这张冷脸配上皮笑肉不笑,显得更加阴森,许元庆心头一颤差点又要跪下去。
他看向门口的自家妹子,兄妹俩的眼神在宁曦身旁来回交错。
“你们要说什么直说就是,我只是个客人而已。”
许灵儿讪笑一声,同兄长说明了郡主的来意。
“五殿下?你怎么会同他有往来?”许元庆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许灵儿支支吾吾得不知如何应答。
“她在宫里碰巧帮静妃娘娘治病,五殿下只是谢她,许公子别担心。”宁曦三言两语,模糊了景少琨对许灵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照。
许灵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许元庆松了口气,回过神才发觉宁曦还站着,连忙拖来一个椅子,用衣袖擦干净后请她落座。
宁曦倒不见外,但她坐下后这兄妹两个却规规矩矩地站着,像是下人。
“坐。”她脆生生道。
兄妹俩闻言立刻就近坐下,许元庆甚至找不到能坐的,直接坐到一个小箱子上。
宁曦怀疑得摸了摸脸,她就这么吓人吗?
“文试在即,许公子得多注意休息,五殿下送来的药里有许多名贵药材,你们后续应该负担不起,所以我又让找大夫开了份稍便宜些的方子,许公子以后照那个方子抓药就好。”她尽量将语气放柔。
许元庆受宠若惊,又拱手又哈腰得谢她。
“没想到郡主金尊玉贵,竟也能体谅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苦楚。”
五殿下送药是好心,但却没想到药吃完后他们又得被打回原形。
同样是矜贵人儿,清禾郡主却能想得周全,真是难得。
宁曦笑了笑,示意他不用在意。
她又摸出一张纸递给许元庆,是一份招工的告示,落款上盖着燕宁商号的印。
“商号最近缺人,与其用外面不认识的,不如寻身边人靠谱些,不知许小姐可愿来帮我做事?”
“工钱一月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