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无能,派人在京城里查了两天两夜也没能找到凶手。”
宁曦起身就要下跪,景怀瑜连忙扶起她。
“罢了,宫里查了这么多日都没结果,是刺客太精明,不怪你。”
“本殿找了三人顶罪,父皇那里此事已经过去了,但有不明势力在暗处盯着本殿,本殿实在是寝食难安。”景怀瑜意有所指,他想问清禾要人暗中保护他。
“是啊,还好现在有平阳侯带的禁军坐镇,不会再出现这种荒唐事了。”宁曦不接茬。
景怀瑜闭上了张了一半的嘴。
罢了,反正已经稳住父皇,宫里禁军巡防也严格许多,这种事确实很难再发生。
最近在清禾这里的形象损失太多,他还是先挽回一些再说吧。
他让承德拿来另一份琴谱,得意地交到宁曦手上,似乎觉得自己这份礼很好。
宁曦看见琴谱的一瞬,眉心就轻蹙。
好容易送出去一个,怎么还有一个!
“这份虽比不上之前的古谱,但也是收藏在藏书阁多年的琴谱,许多爱琴的人向本殿讨要,本殿可都没给呢。”他眼神里带着笃定,好像她一定会喜欢。
宁曦却连假笑都笑不出。
景怀瑜喜欢女子抚琴,所以她此前才多次在他面前奏琴,可她根本不喜欢也不精通音律。
上回在相府,她以为自己表达得已经很清楚,没想到景怀瑜还是不顾她的喜好接着送琴谱。
这琴谱是珍贵,但与她而言却比不上街边两文钱的包子。
宁曦暗暗缓了口气,接过琴谱。
“多谢殿下赏赐。”
“这不是赏赐,是馈赠。”景怀瑜见她喜欢,更为骄傲。
宁曦扯了扯嘴角,不想看到他沾沾自喜的嘴脸,起身要走。
但在走之前,看在琴谱的面子上她还想给他一份礼。
“有句话清禾本不想说,但殿下对清禾这么好,清禾还是觉得该说。”
“你讲。”
“刺客虽然没查到,但也不算一无所获。”宁曦捻着琴谱,眼里尽是真挚,“清禾查过京城所有角落,唯独没查过皇宫,清禾斗胆一言,殿下还是要小心身边人啊。”
宁曦离开后许久,景怀瑜都坐在大殿里思考她的话。
“郡主也只是猜测,殿下别往心里去……”承德战战兢兢地凑上前。
景怀瑜阴恻恻的眼神看过来,承德一怔,随即跪倒在地上。
“殿下,属下自小跟在您身边,时时刻刻跟在殿下身边,可没本事也没胆子做那等掉脑袋的事啊!”
景怀瑜也觉得自己多疑了,眼里的戾气散去,抬手示意他起来,“清禾的话你怎么看?”
承德抹着头上的汗,死里逃生似的爬起来。
“属下觉得郡主是好心,但毕竟是猜测,当不得真。”
“你还是太天真。”景怀瑜神色阴郁,“先后两次刺杀都发生在宫内,若不是本殿身边人,怎会对皇宫了如指掌?”
“殿下可有怀疑对象?”承德顺着他问。
“齐府?姚府?再不然还有五弟,他也是皇子,说不定表面恭维本殿,实则心怀异心?”
“静妃娘娘的命还捏在您手里呢,五皇子他不会吧……”
“为了东宫之位,牺牲掉自己母妃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景怀瑜眼神狠戾,低语着。
承德默默闭紧嘴巴。
殿下已经认准郡主的说法,他还是别劝了,容易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