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忽又想起另一件事。
“您替陛下做主给王爷送大夫,就不怕陛下和三殿下怀疑吗?”
明明可以暗中送人,郡主却选择了最高调的方式。
这和郡主想要暗度陈仓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怀疑什么?”宁曦不答反问。
“您与王爷的关系。”
“我说了,王爷手抄地藏经送给爹娘,我送大夫也只是回礼,名正言顺。”
“您这份回礼太贵重了。”一日十两,北燕名医,很难不让人觉得郡主对王爷有其他想法。
“皇帝不会多想,在他眼里我是景怀瑜的未来皇妃,我照顾景瑢就是他照顾景瑢,自己人帮他得个好名声,他一定乐见其成。”
她了解皇帝的自私,只在乎自己的颜面和名声,除此之外都无所谓。
景瑢身份特殊,背负着北燕与南诏之间摇摇欲坠的邦交关系,所以皇帝才在他回来后封王赐府,给足了北燕面子。
但在皇帝心里,景瑢早就是个死人,他甚至不愿深想,若景瑢刚回国就病重,那北燕一定会借此生事,伤了两国和气。
她如此做正提醒皇帝,景瑢可以冷待可以无权,但绝不能出意外,他这条命一定要安安稳稳地保着。
明白这点,皇帝就会觉得她是为他做事,而不会怀疑她对景瑢有所图。
“那三殿下呢?”银翘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郡主提他。
“他怎么想都无所谓。”宁曦扬了扬眉梢。
这一世她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只要还没成婚,她就是景怀瑜最想要的资源,只要不触及底线,景怀瑜都只能忍。
再说景怀瑜根本不爱她,听了此事也只会觉得自己颜面受损有点不满,不会有太大反应。
“三殿下和皇上立场不同,皇上想不到,但三殿下视您为自己人,可能会……吃醋?”银翘也不太懂,但经验告诉她应该是这样。
宁曦却嗤笑出声。
“你还是不了解他,他自负到觉得南诏没了他就过不下去,怎会吃景瑢的醋!”在他心里,景瑢给他提鞋都不配。
银翘却不以为然。
宁曦见她神色凝重,轻笑着缓和气氛,“那我们打个赌,就赌他会不会在乎此事。”
“我赢了,你就替我去安王府送些东西,你若赢了,我就自己去,怎么样?”
银翘很不喜欢见黑羽,每次去安王府都要她好言相求。
这赌注很诱人,银翘一口答应。
宁曦觉得自己赢定了。
景怀瑜嘛,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了解。
他最爱的只有自己,能让他吃醋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郡主。”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是巧月。
屋内三人交换了眼神,银翘躲到屏风后,小喜才去开门。
“小喜也在呀……”巧月见到她,神色凝滞了一瞬。
“有事吗?”小喜堵在门口问。
“我熬了梨汤给郡主,郡主还没睡吧?”巧月端起手里的汤羹,示意自己没说谎。
“没睡,进来吧。”宁曦的声音传出来。
巧月对小喜一笑,绕过她径直走进屋。
小喜翻了个白眼,再进屋去,宁曦却对她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小丫头很是震惊,而后愤愤然地出去,关门声都带了脾气。
宁曦听着外面负气的脚步声,暗暗无奈。
看来一会儿又要费心力哄小丫头了。
“小喜还是这么爱笑爱闹的,郡主别介意,她就是一时脾气。”巧月反倒帮小喜说起话。
“我没介意。”宁曦淡淡道。
巧月小心思失算,脸色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