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那么多家业你不管,倒是先管到宫里来,还没嫁过来就替全心全意替人着想,怀瑜可当真是好福气!”
长公主一口气说完,气都没换。
宁曦怔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大夫是给安王找的,不是三殿下……”
“上次王府设宴,王爷手抄了地藏经送给爹娘,我便想回一份好礼以表感激。”
殿内好半晌没有动静。
宁曦有些紧张,手指不停地摸索着茶杯。
长公主不喜她一门心思放在男人身上,景瑢也是男人,按理说她还是会挨骂。
长公主却忽然收了急躁的神色,变了态度,“这还差不多。”
哪里差不多!
宁曦百思不得其解。
都是男人,怎的景怀瑜不行,景瑢就行?
记忆中长公主对皇帝的所有孩子一视同仁,没过分亲近谁也没疏远谁的呀!
难道记错了吗?
长公主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差得太大,悻悻地解释,“安王对你爹娘有心,你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之后长公主对她依旧不咸不淡,她硬着头皮蹭了几杯茶后实在坐不下去,便准备离开。
“奴婢瞧郡主从凤禧宫的方向来,可是见过皇后娘娘?”孙姑姑送她出去,寒暄道。
宁曦点头,“皇后娘娘召我入宫谈心。”
她走后,孙姑姑着人出去打听,不多时小宫女便带着消息回来。
“回禀殿下,是皇后娘娘召郡主入宫的,好像让郡主去齐府办什么事!”
孙姑姑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皇后与平阳侯是姐弟,有什么事非得让郡主一个外人代办?”
“还能因为什么,宫里现在能让皇后上心的不就是一件事?”长公主冷哼一声,“禁军统领失职被下狱彻查,统领一职空缺,平阳侯是最合适的人选,皇后自然急着给自己儿子找帮手。”
“可陛下明言不让皇后和三殿下插手此事,皇后堂而皇之让郡主代办,陛下定会觉得郡主多事又不分轻重。”孙姑姑担心道。
长公主静思,眉心越蹙越紧。
“不行,不能让这笨丫头替皇后背锅,本宫要面圣!”
“您瞧您,明明心里关心,郡主来又不给好脸色,您也不怕郡主记恨您!”孙姑姑无奈。
“本宫只是为了报定南王夫妇的恩情,那笨丫头怎么想,本宫不在乎。”
“好好,对郡主好就当是报恩吧,那对安王呢?”孙姑姑抿着笑,睨着她,“都是皇子,怎的给三殿下找大夫就不行,给安王就行呢?”
长公主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皇上不管景瑢死活,他若真出什么事外面定会指摘皇室冷血无情,北燕也会借此生事,麻烦太多。”
“本宫是为了南诏朝廷的安顺才赞同她,才不是什么心疼!”
“奴婢瞧院里的石头都没您的嘴硬!”孙姑姑由衷感叹。
宁曦回到王府,将孙姑姑给的香料放在桌上,皇后给的东西让人放到库房。
已过午时,那位北燕名医早就候在主院,她放下东西急忙赶着去见客。
听说他性格古怪又不好说话,自己迟了这么久,少不得要被编排一通,宁曦做足了心理准备。
名医难求,别说挨骂,就算是再多给几百两,也要留下他。
她深吸一口气,跨进了院门。
院内,一人站在她静心呵护的花圃前,眼神扫过所有盛放的花卉。
他选定了最艳最大的一朵牡丹,利索地折断。
宁曦听着花茎断裂的清脆声音,嘴角轻轻一抽。
这可是爹娘以前亲手养护的花圃,她平日里连朵花瓣都舍不得碰,他竟然……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