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着,景怀瑜只能向左文琦道歉。
宁曦带左文琦回屋处理伤口。
“你不会还觉得他对你好吧,你若连这都能忍,那可算我看错你了!”左文琦被宁曦捏着手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宁曦忽而一笑。
“你笑什么?我没同你闹!”左文琦急了。
“喜欢听你说话不行呀?”宁曦的声音有细微颤抖。
她太想念左文琦的碎碎念,她甚至想就这样听一辈子。
“傻了吧你!”左文琦语气虽凶,却被她哄得一乐。
“是你傻,那琴弦陈旧又锋利,眼看着都要断,你还上去弹!”宁曦嗔怪地挖了她一眼,心里却暖洋洋的。
左文琦性子急躁,肃国公为让她平心静气,从小逼着她学琴,如今琴艺虽谈不上有多高深,但也能一眼分辨琴的好坏。
她是故意的,为了气景怀瑜。
上一世左文琦就说景怀瑜并非良人,每每见到他都要说些难听的话下他面子。
当时她一心都是景怀瑜,时常不让左文琦多说,左大小姐便气呼呼地回家,说再也不管,然下次还是忍不住接着说。
“你看出来了?”左文琦一惊,“天啊宁曦,你长眼睛啦!”
宁曦将布条狠狠一扎,左文琦吃痛,连连告饶。
“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收礼?”
“绝音琴意义非凡,我不能不收。”宁曦道。
“你就非得嫁给他吗?”左文琦柳眉紧蹙,眼底尽是对景怀瑜的嫌弃。
宁曦忙着收拾东西,没搭话。
她当然不会嫁,但她也不想骗左文琦。
“宁曦,你别装听不见!”左文琦两步绕到她面前,占据着她的视野,“景怀瑜昨日在意阑珊闹出那么大的事,你就不生气吗?”
“文绮,我的婚事不是我能做主的。”宁曦抬头,郑重道,“我的权势财富只能归南诏皇室,否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没那么严重吧……”左文琦被她吓住。
宁曦心里无奈,左文琦不懂皇帝和景怀瑜的狠毒,她也无从解释。
她释然一笑,转移话题,“左大小姐,有空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吧!”
左文琦一听见这话,小脸顿时垮下,细长微扬的狐狸眼也没了光亮。
“你还没见过尹家公子吗?”宁曦问道。
“我才不要见!”左文琦一挥袖,满目怒意,“定娃娃亲的是我爹,他自己嫁去,我不嫁!”
宁曦细眉轻蹙。
上一世左文琦确实没同幼时定亲的尹家结亲,而是自己选了一位寒门出身,在殿试上一鸣惊人的探花郎。
肃国公拗不过宝贝女儿,便退了尹家,与女儿的心上人结亲。尹公子因此一生未娶,国公府和尹家也关系渐冷。
而左文琦成亲后变得一蹶不振,难得见面也是唉声叹气,仿佛对生活没了指望。
那位探花郎对她不似从前,成亲不过一年便纳了几房妾室,根本不将左文琦放在眼里。
宁曦总觉着左文琦惨死与这人脱不了干系,可死无对证,她也只能怀疑。
如今从头来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文绮走上错路。
“听说尹家公子长得俊朗,见过的姑娘家都念念不忘呢!”宁曦故意道。
左文琦眼睛一亮。
还没等问个仔细,门外忽然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郡主对哪家郎君念念不忘啊?”
景瑢笑容清浅,声音温和,宁曦却硬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下意识握住红玉佩。
也不知是她手热还是玉佩升温,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