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桩姻缘的起点就是递拜帖,两方相见若聊得投契,再行具体提亲事宜。
她因未来皇后的身份,许多富贵人家都想上门拜访,便借着这次机会递拜帖。
不求看上他们,只求能见一面,混个脸熟。
“挺多的,都堆在门房。”小喜道。
自从王爷王妃离世,郡主便闭门谢客,从不看任何拜帖。
“您要看吗?”小喜问。
“不看了。”宁曦摆摆手,“直接见人。”
“哪个?”
“全部。”
屋内寂静了几秒钟。
小喜怔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
宁曦接着道:“三日后,定南王府开门迎客,我要开赏花宴,遍邀所有对这门亲事有意的世家公子。”
“我要自己择婿。”宁曦冷笑,“皇后说的。”
她这次入宫就是为了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她便能给景瑢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与其单独见景瑢引人侧目,不如全都见,人人有份!
定南王府设赏花宴的消息很快就闹得满城皆知。
一同散播出去的,还有皇后亲口允诺清禾郡主可亲自择婿的消息。
各府虽都觉得她轻浮招摇,但碍于皇后面子,不敢多嘴。
而且不但没有撤帖子的,反而新递进来的拜帖越来越多。
后来的公子哥们心知肚明,清禾郡主与三殿下的婚事板上钉钉,说是择婿实则就是走个过场。
这能与未来皇后相识的好机会,别人有,他们自不能缺!
是夜,灯火辉煌的大殿,回荡着浑厚的怒吼。
“母后!您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清禾近日本就对我颇多微词,我哄人还来不及,您又给我招了这么大的麻烦!”
景怀瑜来回踱步,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昏。
“公然择婿?这不是在打我们皇家的脸吗!”
又是一盏茶杯飞了出去,摔得粉碎。
“本宫怎么知道她竟真办什么赏花宴,母后只是同她客气客气!当着满宫人的面,本宫总不能不许她自己挑人吧!”皇后也是头疼。
景怀瑜攥紧了扶手,脸色阴沉至极。
“要奴婢说,都怪那清禾郡主。娘娘不过说句场面话,她便托大拿乔,恬不知耻地宣扬自己择婿?这哪是一个高门闺秀做的事,说出去可叫人笑话!”竹苓愤愤不平。
“行了,少说两句吧。”皇后叹气。
她看向景怀瑜,“一场宴席也改变不了你们二人的婚事,有生气的时间不如想想怎样能拢住她的心。”
“宴席上京城的世家公子们都在,你若能在人前对她百般呵护,她心里欢喜又得了脸面,自然非你不嫁!”
景怀瑜一口气喝了半杯新茶,不悦道:“身为皇子处处迁就一位孤女,她的脸面倒是周全,那我的呢?”
“你眼光要放长远些,清禾不是普通女子,她手里有南诏最大的商号,还有南诏最好的军队,娶了她自有你长脸的时候,现在急什么!”皇后教育道。
景怀瑜重重搁下茶杯,却没反驳。
“你父皇也说此事未必是坏事,正好彰显皇家体恤有功之臣的态度,以慰民心。”定南王夫妇在民间威望甚高,在百姓心里,多大的排场清禾都值得。
景怀瑜却蹙眉,“父皇根本不知她现在有多难缠!”
很难说她办宴席不是为了气他。
上次姚茜茜的事虽没说破,但她态度冷漠,也不知是否发觉。
“母后,你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这次我得压过所有人,让她明白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