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二人低声交谈,叶小鱼隐约感到这支箭头也大有来头,只是他们不说,她也不便相问,洛大哥已经尽力了,而大人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去思考,那个哼唱童谣的神秘女子就由她来找好了,这次她找了个帮手——严朗。
来到叶小鱼所在的客房,严朗不解地道,“小鱼,老夫就不明白了,查案的事还有洛易和冷公子呢,你为何还要自己来查?”
叶小鱼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洛大哥和冷大哥他们要帮大人查大案,我只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这也是条线索,若是能帮上大人他们,我们不就是可以早日回京城了?”
严朗动了心,他本来就是被迫而来,现在他巴不得能早日回到京城,马上换了语气,“说吧,让老夫怎么帮你?”
叶小鱼的双眼变得更加灵动,她就知道这么说,严大夫一定会改变主意,于是她便道,“我想弄明白那名女子是如何消失的,她的侧影是在大门旁的窗户消失的,那个时间大人也正好朝这么过来,这里离拐角还有段距离,我看过了,我当时看到她的侧影时就马上叫出了声,一眨眼的功夫大人就到了,没道理没碰上她,所以我怀疑她应该躲到了什么地方。”
严朗微微颔首,“有点道理,这名女子要么轻功很好,要么就是她对此地很熟悉,利用自己的这个优势,才能瞬间消失,不过我也倾向于后者。”
见严朗也赞同自己的看法,叶小鱼怂恿道,“严大夫,要么我们去瞧瞧?”
严朗的脸上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小声地道,“偷偷的?”
叶小鱼认真地点了点头,“管家明显有事瞒着我们,若是要通过他,我们什么也不会查得到。”
严朗这次也赞同,“这在首富家当差的人就是不一样,心思都比别人多得多,不过说好了,查案归查案,但开锁之类肖小做的事,可别拉上老夫,老夫这一张老脸还得护着。”
叶小鱼自信地道,“放心吧,严大夫,那名女子能消失得那么快,怎么着也是找个没上锁的地方。”
严朗这才放心地跟叶小鱼去冒险。
安墨离是打左边过来的,那名女人离开只能往游廊的右边走,他们二人便朝右边走去,
一路上确是有几间房,不过门都上了锁,叶小鱼仔细查看了下,今天的风大,锁上落了些灰,上面没有被擦拭过的痕迹,说明没有人碰过,应该不是这两间,他们又继续往下走。
沿着游廊往右走就是东厢房,而往左走过了小门,便可以到达后花园,严朗直觉那名女子是往后花园去了,但叶小鱼还是坚持要到东厢房看看。
严朗劝她道,“这里离二公子的视线范围很近,若是她要往这里躲,不是很冒险,所以她更可能是从那个小门出了这个院子。”
叶小鱼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出了小门虽可以直达后花园,但也难免不会遇到其他人,但若是她朝东厢房这边走,虽然很冒险,但若是她的动作够快,完全可以避免被其他人撞上的可能。”
严朗听着也有道理,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许那名女子的脑路清奇也说不定,便也跟上去看看。
这几间厢房照例都上了锁,锁上也没有被碰过的痕迹,叶小鱼只得往小门的方向而去,看到了边上的耳房,严朗看她又要停下来查看,指着门上的铜锁,提醒她道,“瞧见了没有,都上了锁了。”
看着那三间被上了锁的耳房,叶小鱼有些小失望,就要往小门走去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到门上的那把挂锁。
严朗也折了回来,不解地问道,“什么情况?”
“我去找管家说这事之前,在周边转过一圈,当时这间耳房没有上锁。”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你当时在那种心情下,记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严朗还是有些不相信。
但叶小鱼确信自己没有记错,她认真地查看了三把门锁。
其他两间耳房上的锁都落了灰,但这把锁却是干净了许多,很明显最近有人在使用。
严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为难地道,“这把锁的钥匙怕是只有管家有,若不找他,我们也进不去。”
但叶小鱼用行动告诉他,不用钥匙同样也可以解决,因为叶小鱼已经把锁打开了。
严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鱼,你不是只会验尸吗?怎么连这个也会?”
叶小鱼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也会用到这种小伎俩,她回忆道,“我们代县的牢狱曾经关过一位前辈,他说我有天赋,学会这个总有一天用得上,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现在就真的用上了。”
严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叶小鱼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但马上又小声地道,“严大夫,这事你可要替我保密,我不想被大人知道了,要不他又要扣我银子,再扣下去,我就替他白打工了。”
看叶小鱼这么调侃安墨离,严朗心花怒放,马上答应了她的请求。
二人进到了耳房里,看到里面堆放了不少物品,原来这里只是间仓库,但叶小鱼很快就发生了异样,有一个木柜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她忙叫严朗过来帮忙,把木柜推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大小跟狗洞一样的墙洞。
严朗看了又看,“这南宫老爷怎么在这里弄了一个狗洞?”
叶小鱼此时正蹲下身,查看了下洞口的边缘,道,“边缘粗糙不平,应该是后来挖出来的。”
严朗也瞅了瞅洞口,“看这洞口的大小,若是身材矮小之人要钻出去,完全是有可能,所以你说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当时就藏在这里,然后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再爬出去,连这么隐蔽的地方都知道,一定是南宫府里的人。”
“而管家听到我提到此事后,这间耳房就被上了锁,说明管家也可能是知情人。”叶小鱼补充道。
“只是当时管家不肯承认,现在再去问他,没有证据,他一样也不会承认。”严朗说出了问题的所在。
这时叶小鱼却自信满满地道,“爬狗洞的事我熟,找证据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找到那名女子,看管家还有啥话说。”
严朗轻捏着他的山羊胡,目光含笑地看着叶小鱼,看来爬狗洞这事这丫头不少干,现在的他不怎么后悔跟着她一块来查案,至少不那么无趣。
叶小鱼说完就从那个狗洞里爬了出去,严朗负责善后,先把木柜推回原处,而后出来将门锁给重新挂上,等他过了小门,就看到叶小鱼正在拍着身上的灰。
“这接下要怎么查?”严朗好奇地问道。
叶小鱼认真地道,“继续找狗洞。”
严朗的花眉不由地轻挑,“你确定?”
“那是当然,”叶小鱼很自信地道,“狗洞所开的地方通常都在不显眼之处,而且大家都不会想到有人会从狗洞进出,再加上我刚才试过了,那个洞的大小跟安府狗洞的大小差不多,像南宫老爷这样的首富,他家的狗洞不只一处,只要那名女子的身形跟我差不多,完成是可以通过狗洞,在南宫府来去自如,不过之前忘了问洛大哥,南宫燕的奶娘是肥还是瘦?”
严朗现在只想证实叶小鱼所说非虚,忙道,“这一去一回的,只会耽搁时间,等找到她,再让管家来认,不就一清二楚了。”
叶小鱼听了也觉得在理,而且弄不好洛大哥也没问得那么细,只要她将人找出来,也就水落石出了,叶小鱼的情绪高涨,继续寻找下一个狗洞。
根据她的经验,他们很快就通过一个又一个的狗洞,来到了院墙下一个狗洞前,严朗看了又看,“小鱼,这个狗洞开得那么小,怕只有小型犬能勉强爬得出去,像你这样的身型,没戏。”
叶小鱼也纳了闷,“真是奇怪,那么多狗洞,为何偏这个开得那么小?”
一个负责打扫的下人正在附近,叶小鱼忙走过去询问, 下人看了一眼,便道,“这个狗洞之前开得不小,但自从收到勒索信后,老爷就让人把洞口改成这样了。”
狗洞那么小,就连她这个小身板都很难爬得出去,更何况其他人,这么说那名女子就还在府上,她继续问道,“像这样的狗洞,府上还有多少?”
“也就七、八个,每个院子一个,还有就是后花园、假山那里有还有三个。”下人据实回答道。
问到了信息后,叶小鱼就要去寻找其他的狗洞,严朗叫住了她,“小鱼呀,我们一路过来也就看到了四个,还有六个,要是我们还要在府里瞎转,若是她人还在府上,岂不是得打草惊蛇?”
叶小鱼直言道,“不用去别处寻,就到后花园。”
严朗不解地问道,“这后花园每天都会有人,她会藏在那?”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应该就躲在后花园的某处。”叶小鱼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道理严朗也懂,只是还是对叶小鱼的判断有所怀疑,不过到查到这一步了,他也好奇这次她是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