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了安墨离的面前,绑匪若是从梁州跟到京城,他又是如何得知这户人家刚死了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在京城另有同伙。
安墨离想起之前的疑惑,于是便对叶小鱼道,“看到这支袖箭,可想到是何人救了你?”
叶小鱼还是摇了摇头,因为她是无法确定救她的人会不会是师父,一来她没有亲眼看到,二二来她过去也曾未见过师父使用过袖箭。
洛易有些着急地道,“小鱼姑娘,你再想想,这个人可能与绑匪认识,找到此人,才能知道绑匪的身份。”
叶小鱼的心里很是纠结,只是她并不想把师父扯到这宗案子里,于是便道,“当时现场人不少,只是我太害怕了,并没有注意到周边还有哪些人。”
这个确也是事实,那种情形下换是谁,都不可能会注意到现场的情况,洛易看向了安墨离。
安墨离觉得叶小鱼的说法也不无道理,从叶小鱼的嘴里问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也只能等南宫燕的苏醒。
漫长的四个时辰过去了,他们终于等到了南宫燕的苏醒。
南宫燕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安墨离痛哭,待她发泄完情绪后,安墨离才谨慎地询问她关于她失踪的经过。
南宫燕这才哭哭泣泣地开始述说自己的经历。
原来之前南宫燕确是想在玲珑阁玩场假失踪,让安墨离担心一把,不过她没有想到小英居然串通了外人,给她来了个真绑架,在她被小英骗进那所院子后,她就被迷晕了,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安府的床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在昏迷之前,看小英与绑匪的动作亲密,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非浅。
这个事情安墨离已经知晓,看没能帮上安墨离,南宫燕很是自责,“都怪我,我怎么就那么粗心,没有注意到小英有了二心。”
安墨离安慰了她几句,看她的精神还是不佳,便让她又多加休息,南宫燕听从了他的话。
没听到南宫燕提到师父,叶小鱼大大地松了口气,不过现在小英死了,绑匪也死了,南宫燕又是一问三不知,这宗绑架案还有没有其他同伙,现在是一无所知,叶小鱼也犯了愁。
冷青正好来看她,叶小鱼跟他提到了老鹰的图案。
害怕她又去冒险,冷青阻止她道,“小鱼,你又不是属猫的,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查案的事墨离他自会安排,你就别瞎操心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也该庆贺庆贺,冷大哥带你到香满楼去吃顿好的,压压惊。”
“不行,我若是不知道就算了,但我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理,要不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
冷青无奈地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道墨离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拿仵作的俸禄,操起了他的心,算了算了,我去忙你打听打听,省得你担心。”
叶小鱼连声道谢,她相信有了冷青的帮忙,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线索。
到了深夜,冷青带回了消息,只是他跳窗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安墨离的不悦,一双冷眼直盯着他。
冷青意会,但仍痞痞地笑道,“事出忽然,走正门太麻烦了,还是跳窗方便。”
他此话一出,安墨离警觉地道,“什么消息?”
“不就是已经死翘翘的那名绑匪背上的图案嘛,我打听到了,那是南边这几年新兴的一个杀手组织,叫做‘默’,听说他们的杀手都是退伍老兵,这南宫燕好端端的,怎么招惹到他们了?”
安墨离下意识地道,“梁州?”
冷青耸了耸肩,“只知道是南边的,再深就没法打听了,光是这个消息就花了我两锭金,要不是小鱼拜托,再加上这事看起来蹊跷,我才懒得淌你们这趟浑水。”
绑匪是杀手组织的人,这倒是让安墨离有些意外,南宫明道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竟惹上了杀手组织,而且这个组织的杀手都是当过兵的,安墨离越想越觉得不安,他向南宫燕的护卫打听这个叫默的杀手组织。
护卫听罢很是诧异,“小人在府上已经做事多年,不曾听说老爷跟这个杀手组织有什么来往。”
“南宫老爷被人威胁的是何事?”安墨离忽然道。
护卫的脸上露出了无奈,“老爷并未提及,小人猜想可能是生意上的事。”
这样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也没多大差别,安墨离便让护卫离开了书房。
冷青在一旁道,“我说你也别太着急了,这南宫家在梁州好歹也是首富,多少跟官府也有些交情,既然南宫老爷把女儿送到京城避难,你保她周全也算是圆了南宫老爷的愿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其他的等梁州的暗探回复后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听到南宫燕要小住一段时间的消息,叶小鱼手中的肉包子顿时不香了。
严朗也看出了苗头,“老夫也知道南宫燕不好对付,不过是小住一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她才刚劫后余生,怎么着也会收敛些。”
但叶小鱼却不这么想,“我的心里就是不踏实,眼皮老跳,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
严朗忙吹胡子道,“这种时候可别乌鸦嘴,还嫌最近的事不够闹心,今天周婶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豆糕,赶紧趁热吃,省得你胡思乱想。”
叶小鱼的眼睛瞅到豆糕,马上把南宫燕的事忘到了脑后,南宫燕怎么能跟这豆糕比呢?若待会眼皮还跳,她就到灵霞寺去上个香,求个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