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直很想看凤凰台的那棵老翁松,所以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凤凰台,但到了那里的时候,却亲眼目睹哥哥被人杀害的情景,只是他当时药瘾发作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一切都太迟了,他只看到了被埋在土里哥哥的尸体。
为了替哥哥报仇,他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除了林孝成、祝成祖和唐少祥他们三人外,他还要找到歧山真人,他明明就是不远处目睹了林孝成行凶的过程,却跟祝成祖和唐少祥一样选择了袖手旁观。
林孝成他们三人不好找,但要找到歧山真人却不难。
他找到歧山真人后,知道他好酒,便将拂伽丸放入酒中,假扮成窖坊的伙计送酒给他,而歧山真人一直都没有怀疑。
拂伽丸的厉害之处就是,一旦服用就不能停,若是停服很快药瘾就会发作,他就是要歧山真人经历这种痛苦,作为他见死不救的惩罚。
“几个月后歧山真人死了,据说他死的时候,手边有一幅画作,听到那幅画画的是凤凰台的四位仙人时,我知道他应该已经心生愧疚,不过这一切都晚了,歧山真人死了,但真凶还活着,我故意散布凶画杀人的传闻,目的就是要林孝成他们心生恐惧,但我却忽略了他们这种人居然也会怕死,自从杀了我哥哥后,他们便不再往来,这么一来,我更是难以找到他们的下落。
而且那段时间太虚道观也在寻找我们的下落,岳道长不比贾道长,我若落在他的手上,不可能会有活路,更何况我大仇未报,更不可以落在他的手里,我沉寂了一段时间,一是为了躲避岳道太虚道观的人,二来也是为了戒掉自己的药瘾,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就在我感到希望渺茫的时候,我碰到了四处求医的唐少祥。
我认出了他,他就是看着林孝成行凶,也没有出声阻止的人之一,找到他,我很快就打听到了祝成祖和林孝成,我没有想到他们都是家庭殷实的公子哥,杀一个容易,但要让他们都死,就要从长计议。
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唐少祥,我知道他初一十五去寺里上香的习惯,便找机会接近他,将拂伽丸卖给了他,他一旦沾上拂伽丸,就很难摆脱,到时候他就会像歧山真人一样死于自己的幻觉中。
祝成祖是我的第二个目标,要接近他不容易,但我知道他好赌,而且因为赌债的事,他的娘亲已经对他产生了不满,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除掉他。”
安墨离打断了他的话,“据本官所知,祝成祖是死于毒针和迷魂香,太虚道观并没有这两样东西。”
阿灿的嘴角上提,“大人之前不是问过小人,小人的模样为什么会发生了变化?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鬼市这个地方想必大人并不陌生吧?”
阿灿这么一说,安墨离也意识到他之前有所忽略的是,要在鬼市进行交易,并不一定是用银子,用最原始的交易办法也能达到,阿灿手中的拂伽丸就是个不错的交换物。
安墨离没有了疑问,阿灿又继续道,“他们二人一死,我要对付的就只有林孝成,但因为祝成祖和唐少祥的死,让林孝成意识到我是来复仇的,他就更加谨慎,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已经潜入了他的府中,就等着时机成熟。”
说到这里,阿灿停顿了一下,“大人,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破绽?”
安墨离想让他心服口服,于是道,“林府看守众多,外人是不可能轻易进入,若是高手另当别论,但本官已经事先得知你的身份,排除了这种可能性,而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潜入书房,杀了林公子,只可能是府里人干的。”
“但你为何就认定是我?大人有的也只是我五年前的画像,五年后的我已经易了容,大人怎么可能会认得出来?”阿灿还是不甘心地道。
安墨离据实说道,“本官并未认出你的模样,而是根据凶手行凶的过程推测出凶手的特征,第一个发现林公子尸体的下人说过,他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进屋添灯油,这个规矩林府的下人都知道,凶手也不例外。
凶手要在一个时辰内避开看守的视线,进入书房完成谋杀,根本就不可能,但如果他提前潜入书房,找个地方先躲藏起来,这个办法还是可以做到的。
本官注意到书房里有个木箱,木箱不大,看似不能藏人,但要藏一个身长在七尺左右,体型偏瘦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凶手藏身在木箱中,等待时机换掉林公子当天所服用的药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凶手应该给他服了不少拂伽丸,才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毙命,连发作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