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离看着唐少祥右手掌上的疤痕,想起唐义对此做过的解释,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感到了它的纰漏之处,那就是唐少祥除了右手掌上的那一道伤口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这就是打架之说的不合理之处。
若唐少祥与祝成祖的右手掌上的伤口,不是打架造成的,只能是其他原因,而结拜之说也被否定,因为唐义和祝夫人的证词里都提到,五年前他们二人就没有再联系,而让他们再次有交集的则是那幅《仙人指路》。
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向与祝成祖亲近之人进行了解。
安墨离第一个问的是祝夫人,但祝夫人只知道祝成祖的手受伤是五年前的事,并不知道他与唐少祥不再走动的原因。
安墨离找到吴美娘,当他提到那道疤痕时,吴美娘马上表示那道疤痕对祝成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因为有次她向祝成祖问起,祝成祖不仅绝口不提,而且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从那以后吴美娘就不敢再提那道疤痕的事。
吴美娘的回答,让安墨离更加肯定,五年前祝成祖和唐少祥之间确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若能知道是何事,对找到唐少祥的死因大有帮助,现在还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详情。
安墨离再次提审了春枝。
春枝看到安墨离时,眼里露出了戒备,“民女都已经画押认罪了,大人为何还要再提审民女?”
安墨离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道,“在之前的供词中,你并未提到你是何时与祝成祖开始有了私情?”
一旁的叶小鱼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地看着安墨离,提审春枝不是为了问她,关于五年前祝成祖与唐少祥之间发生了何事吗?怎么跑题了?
春枝也没想到安墨离有此一问,怔了一下,不一会便含糊道,“有五、六年之久。”
“五年还是六年?”安墨离继续追问。
春枝只得道,“六年。”
“这么说来,祝成祖的手被弄伤的事,你也清楚了?”安墨离继续问道。
春枝想也未想,“这个民女知道。”
“你可记得他的手是何时受了伤,本官问过祝夫人,她说不是三年前就是四年前,因为时间太久远,她有些记不清了,你既是祝成祖的情人,应该对他的手受伤的时间很清楚才是。”
春枝马上道,“是四年前,那时大少夫人还没有进门。”
叶小鱼这会明白安墨离是何用意,他们已经从祝夫人那里得到了证实,祝大公子的手是五年前受的伤,并非是四年前,春枝分明在乱绉,她连这个都说不清楚,让人很难对她之前的证实不起疑,安墨离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将文书递上去。
安墨离看着堂下的春枝,不紧不慢地道,“刚才本官说错了,祝夫人说的既不是三年前,也不是四年前,而是五年前,根据你刚才的说法,本官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与祝成祖的关系,并非像你所说的是情人关系,所以本官也有现由怀疑你杀祝成祖的动机,也并非如你说的是因爱生恨,而是另有原因。”
春枝大为震惊,叶小鱼更是吃惊不小,这是怎么回事,她虽然怀疑春枝之前的证据有问题,但也不代表春枝不是因恨杀人,那天春枝明明连假扮成吴美娘的她都要干掉,若不是而爱生恨,春枝为何杀了祝成祖后,还要杀了吴美娘?
春枝的震惊马上变成了歇斯底里,“民女都已经认罪画押了,大人为何还不相信大公子就是民女杀的?他就是民女杀的!”
安墨离没有说话,春枝的情绪更是激动,“大人不信是吗?民女今日就替大公子偿命。”
春枝话音未落,人已经起身快速地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好在捕快动作快,一把拦下了她,春枝见寻短见不成,顿时大闹公堂,看得叶小鱼也傻了眼。
只是一试,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安墨离也无意再继续提审下去,便退了堂,他刚起身,叶小鱼就凑了过来,“大人为何不继续问下去,说不定过会春枝就松了口。”
安墨离不想被叶小鱼给缠着,解释道,“她一心求死就是想保护她要保护的人。”
叶小鱼瞪大了眼睛,“凶手另有其人?可她所说的犯案手法与我们知道的一样,若她不是真凶,又怎么会那么清楚?”
安墨离更正道,“她是凶手没错,但她并不是因爱生恨才杀了祝成祖,而是其他原因,而同样是这个原因,让她决心把吴美娘也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