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府。
听到唐少祥的死讯,祝夫人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昨天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那幅《仙人指路》真的是不详之画,若早知如此,当时任他如何请求,民妇都不该答应把画送他,都怪民妇一念之差,害死了他。”
“画是唐少祥亲自上门求的?这是为何?”
祝夫人解释道,“唐公子以前跟祖儿很要好,虽然后来他们不怎么走动,但现在祖儿死了,他还特意来悼念,心里应该还是记着他们的那份友情。
悼念完祖儿后,他提出要买那幅《仙人指路》,虽说祖儿的死不是那幅画造成的,但它终究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我刚开始没同意,无奈他再三请求,还愿意加价买下,我看他是真心想要这幅画,后来想想,就让下人把画送到唐府给他。”
叶小鱼越听越觉得纳闷,那幅平平无奇的画怎么也被唐公子看好,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那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很想向安墨离请教,只是这个时候不太方便,她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目光瞟向外面的时候,看到下人正带着道士走在回廊上。
她想起前一段在曹府碰到的类似情况,便问道,“祝夫人,祝大公子明天就要下葬吗?”
京城丧嫁的规矩,安墨离多少也知道,现在七头还未过,为何祝夫人就要将祝成祖下葬,他的眼里也露出了疑问。
祝夫人尴尬地解释道,“虽然祖儿是被杀的,但原因终究不光彩,所以民妇想尽快给他下葬,好让他早点安生。”
安墨离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祝夫人的这一解释也说得通,毕竟祝成祖的死也正是因为他的滥情而引发的,的确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他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安墨离有心要告辞,这时一个俊朗男儿闯了进来,“娘,为何不让孩儿去看春枝?”
叶小鱼好奇地打量着他,看这名男子与祝夫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不用说他应该就是祝成耀,祝夫人的另一个儿子,看他的面相要比祝二公子好太多,难怪那晚祝夫人那么自豪地提到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安墨离看到叶小鱼过分关注对方的目光,不由地清喉了一声。
男子这时也注意到了他们,耳根微红,祝夫人见状,忙道,“真是没规矩,安大人正在向娘问话,你这么闯进来,真是让人见笑了,快给安大人赔个不是。”
男子闻言,忙给安墨离行了礼,“草民祝成耀见过安大人。”
祝家的这位三公子,模样俊朗,身上还有着浓浓的书卷气,看上去的确不错,难怪打他一进门,叶小鱼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上,本就打算离开的安墨离,这会更觉得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
他与祝夫人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叶小鱼和洛易忙跟在后面。
出了门,洛易便打趣叶小鱼道,“小鱼姑娘,你的眼睛刚才一直盯着祝三公子看,莫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叶小鱼眨了眨眼,“洛大哥,你乱说什么呢,他大人还在问话的时候,他忽然闯进来,那么不懂规矩的人,我好奇地多看两眼,也不奇怪嘛。”
“可也不用一直盯着他看吧?不过也难怪,祝三公子长得俊朗,正是年轻朝气的年纪,又是祝家未来的当家,你若动心也不足为怪。”
叶小鱼撇了撇嘴,“我叶小鱼只对死人有兴趣,死法越古怪我就越喜欢,正常人没意思。”
洛易打了个冷颤,安墨离的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他多想了。
叶小鱼走着,忽然回过头,问安墨离道,“对了,大人,那幅《仙人指路》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连不喜字画的唐公子也想要得到它?”
安墨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倒是洛易先回答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跟大家排队去买唐记的茶果子的道理一样,就冲着那幅画是歧山道人所作,就算他在上面随意画几笔,也照样能卖出大价钱。”
叶小鱼听着有道理,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不对呀,祝夫人说了,起先唐公子是打算用一千两银子买下那幅画,那幅画拍卖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在拍卖前它就被传是不祥之画,祝公子已经是高价买了那幅画,日后想再转手都难,更不可能能卖出好价钱,可就算是这样,唐公子也要将它卖下,而且还愿出更高的价格,这又是为何?”
洛易自然想不明白,尴尬地用手摸了摸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