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向安墨离使了个眼神,便笑道,“不记得就对了,好了,祝由术已经结束了,你回去吧。”
叶小鱼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轻松,就连离开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安墨离回过头,不解地问道,“我怎么感觉这次的祝由术不太对劲,叶小鱼的记忆好象发生了偏离,而且在没有被唤醒的状态下,自己就醒过来了。”
这种情况严朗也是第一次遇到,他想了想,“应该是她心里设有一道很大的防御墙,这让她的意识增强,可以说这次的祝由术失败了。”
这大为出乎安墨离的意料,但让他可能确定的是,叶小鱼的心里有秘密,而且是个很大的秘密,他一定会再想办法套出她的秘密。
回到自己屋里的叶小鱼忙开始收拾行装,这次她的运气好,没把找师父的秘密给泄露出去,这次安墨离没有成功,难保他下次不再来一次,她得早点离开。
她已经计划好了,她就搭最早的那艘渡船,不过这次得留一封信给安墨离,也算是感谢他这几个月的照顾,只是要提笔的时候,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下不了笔。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洛易。
叶小鱼忙去开门,看到她衣着整齐,洛易很是奇怪,“小鱼姑娘,你怎么知道又有命案发生了?”
叶小鱼瞪大了眼睛,“谁死了?”
原来是他误会了,叶小鱼刚才压根就还没躺下,“祝家钱庄的大公子祝成祖死了。”
叶小鱼想都没想,马上关上房门,快步如飞地朝大门走去,洛易摇了摇头,也忙迈开了大步,跟上她。
一上马车,看到端坐在里面的安墨离,叶小鱼很自觉地靠边坐,安墨离想起严老头说过的话,看来他是对的,叶小鱼对他已经起了防备之心,祝由术对她无用,要知道她的秘密还得另想法子。
叶小鱼一看到安墨离微蹙着眉,就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不过她才不带怕呢,等这宗案子一结束,离开京城,安墨离就别想再打探她的秘密,叶小鱼越想越得意,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起来。
等看到死者时,她的表情变得惊讶,安墨离的眉梢轻挑,“认识?”
“我今天在画斋见过他,他花了一千两拍下了歧山真人的《仙人指路》,据说这幅画不祥,只要碰过它的人,就会有意外,没想到这是真的。”叶小鱼据实说道。
白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那幅《仙人指路》就在他的手边。
安墨离知道今天有个画斋举办了拍卖会,冷青叫他一块去,但他拒绝了,没想到冷青把叶小鱼给叫上了,她刚才这么说,分明是知道些什么,“这幅画有什么特别?”
“据说歧山真人死的时候,这幅画就在他的尸体旁边,不知道是不是跟祝公子死的死状一样。”
叶小鱼说完,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尸体的身上。
祝成祖的上身倒在案几上,一脸惊惧地看着手边的《仙人指路》,就像画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叶小鱼仔细地看着那幅画,发现还是几个仙人在下棋,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她才不相信祝公子是被吓死的,她得好好地找出他的死因,好破了这个凶画之说,她仔细地查看祝公子的身上。
“祝公子的左手臂上有抓痕,是新伤,应该是死之前曾经与什么人打斗过。”
叶小鱼说完,将祝成祖的上衣脱了下来,安墨离在祝成祖的背后也发现了几道抓痕,和一块淤青。
叶小鱼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看来他不仅是与人打斗过,而且还有过激烈的房事。”
安墨离的耳根微红,他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叶小鱼抬眸,“大人,你感冒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开窗,你再忍一会儿。”
自己的异样没被发现,安墨离含糊地应了一声,权当糊弄过去。
叶小鱼继续道,“口鼻处没有异味,用银针探过,也没有变黑,应该不是中毒而死。”
这样的结果让叶小鱼很是不解,她又重新验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
“大人,只凭祝公子身上的抓痕和背后的淤青,很难判断他的死因,还是得进一步剖尸检验。”叶小鱼只得开口道。
安墨离的眼皮跳了跳,还没等他回答,在门口的祝老爷情绪激动地叫道,“万万不可,祖儿可是我们祝家的长子嫡孙,他要没了全尸,祝某日后有何颜见祝家的列祖列宗。”
叶小鱼没想到祝老爷的反应如此激烈,她求助地看向安墨离。
安墨离打量起祝老爷,他的反应太奇怪,比起儿子的死,他似乎更关心的是自己的颜面。
一个风韵尤存的美妇跟着道,“就是,要是这样坏了祝家的风水,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另一个年青妇人也附和道,“大哥不在了,祝家还有其他子孙呢,可不能因为他,祝家的一大家子也不管了。”
叶小鱼撇了撇嘴,碰上这么难缠的一家,看她家大人怎么办,所以还是死人好,没那乱七八糟的事。
安墨离看他们的衣着和打扮,那个风韵尤存的美妇,应该是祝老爷的另一房妻室,而那个年轻的妇人,站在一个容貌酷似祝老爷的年青男人旁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男子是祝老爷的另一个儿子,而那个年轻的妇人,则是他的夫人。
大公子刚死,他们就跳出来,真是有意思,他淡淡地道,“祝夫人怎么说?”
一提到祝夫人,祝老爷和那两个妇人的脸色有了变化,但那位美妇还是沉不住声,“就算是大夫人在又如何,他是大儿子的亲娘,有哪个做娘亲的,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大卸八块,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有美妇当出头鸟,年轻的妇人也壮起了胆,“就是,大公子分明就是被凶画给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