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将几起案子联系到一块,想了又想,还是不明白,于是便道,“若要杀人灭口,为何不把其他的侍卫都杀了?死人都不会说话的,秘密也就成为了秘密。”
洛易也觉得不像是这么一回事,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冷公子,虽然你分析得有道理,可在双子山上发现的那块木牌又怎么解释呢?若说它是那名逃跑的宫女留下来的,但怎么想也不可能,毕竟一个在逃的宫女,要逃也要逃到远远的,跟到京城里来就成了自投罗网,但若这块木牌不是她的,又会是谁的?”
冷青本来对自己的推理很是自信,被现在被叶小鱼和冷青这么一打击,觉得自己的推理到处都是漏洞,顿时变得垂头丧气,他不自信地对安墨离道,“墨离,你怎么看?”
安墨离忽视他求安慰的眼神,说出了自己的思路,“李先生周边的人要查,阳公公和他的干儿子要查,还有那名逃跑宫女的下落也要查,查出线索再说。”
没被安墨离否定,冷青马上又来了信心,“阳公公和他干儿子包在我身上,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冷青话音一落,人也没了影,这么熟悉的画面让安墨离想到了叶小鱼,他回过头时看到叶小鱼正在沉思,安墨离不免有些好奇,现在的冷青越来越像叶小鱼,而叶小鱼本尊却开始蜕变,学会了思考,他好奇地问道,“叶小鱼,你觉得本官说得不对?”
见安墨离凑近,叶小鱼吓了一跳,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小的怎么敢怀疑大人,小的只是想线索会不会在狐妖的故事里?”
安墨离来了兴趣,“怎么讲?”
“如果李先生把当年的事情融入到故事里,会不会狐妖就是那个宫女,而那块木牌就是狐妖的?我跟洛大哥上次在双子山的竹林里,带我们找到李拐子骸骨的就是个白影,如果那个白影不是狐妖的话,或许就是那名逃跑的宫女,而乔宇在竹林里看到的也是她,他把她画在了自己的画中。”
安墨离虽觉得叶小鱼的想法有些过于荒诞,但她的这个想法,却能解释得了为什么双子山上会有多年前初选宫女的木牌,还有乔宇画中的那个美人。
他记得画中的美人都是一袭白衫,而且背景都有竹子,这让安墨离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至于画中的美人,是不是当年逃跑的宫女,他只需拿给当年的知情人辨认便知。
冷青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名逃跑的宫女叫沈凝竹,来自云州,当年初选宫女都从各地进京,彼此并不熟悉,好在云州还有一名叫王玉娟的女子被选上,她与沈凝竹一块出发,不过王玉娟在年初就出了宫,嫁给城外一个农户做媳妇。
得到此消息,安墨离便让洛易带着乔宇的仕女图与叶小鱼一同去见王玉娟。
王玉娟看到画像时,一口咬定画中的美人就是沈凝竹,但当洛易提到当年沈凝竹逃跑的事,王玉娟很肯定地说道,“不可能,虽然我与凝竹相处的时日不多,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凝竹会逃跑,她之前对我说过,她想进宫,就是想以后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我们都是贫穷家的孩子,若不是因为这样,以凝竹的美貌,就算参加选妃都不为过,只是当年阳侍卫这么说,我们也不敢有何异议,更何况少了她这么一个竞争对手,也没有什么不好。”
闻言,叶小鱼和洛易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沈凝竹真的藏身京城。
这个消息让安墨离也很是意外,他意外的不仅是沈凝竹就在京城,而且还有王玉娟所说的话。
若沈凝竹并非想逃跑,那就是阳小宝撒了谎。
画像中的沈凝竹很美,若当年她入了宫,凭她的美貌有可能会飞上枝头,但随着她的逃跑,这一切都化为了泡沫。
王玉娟已经确定乔宇画中的美人就是沈凝竹,他们在双子山上发现的那块木牌就很有可能是她的,既然沈凝竹就在双子山上,找到她,一切都可能真相大白。
她能在双子山生活多年,就一定有藏身的地方,安墨离让洛易去请采药人领路,带领捕快去寻找双子山可以藏人的地方。
很快,马义夫参安墨离的奏疏又到了太子的案几上,太子看着那份奏疏,愁得连连叹气,听得安墨离的眉头微蹙。
太子长叹一口气道,“墨离啊,墨离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马义夫这个跳梁小丑再多出来蹦几次,本宫一头乌黑的浓发都快愁白了,本宫的位子难坐啊,你告诉本宫,本宫该怎么办?”
安墨离老成地道,“马义夫越是如此,越说明下官所查的方向是对的,太子可以不加理会。”
太子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马义夫有阻碍查案的嫌疑啰?”
安墨离的眼皮跳了跳,不知太子又动了什么心思,他只想查出真相,并不想参与到朝堂的斗争中,于是便道,“近期发生的案子,可能都与八年前的一个逃跑的初选宫女有关,这个宫女很有可能就藏身双子山上,她是破了这些案子的关键。”
太子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你说马义夫这么做,顾老有没有参与?”
安墨离的太阳穴跳了跳,这只老狐狸连顾老的主意都打,这么老谋深算,太子之位除了他谁还能坐得稳,但做为臣子,他只得说道,“臣,不知。”
太子依旧笑容满面,他大手一挥,爽快地道,“你去吧,好好地查案,其他的不用管,本宫替你兜着。”
闻言,安墨离浑身轻松地退出了东宫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