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三者的关联,安墨离打算从查找他的身份入手,因是在双子山发生的第一起命案,安墨离决定公开征寻此人的身份,让人将告示张贴了公告栏上,而这时冷青也带来了木牌的消息。
他一踏入书房,马上凑到安墨离的面前,拿出那块木牌,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这个木牌是干嘛用的?”
安墨离白了他一眼,知道还用他去查,这只冷狐狸存心是在吊他的胃口,他偏不上这个当。
安墨离优雅地端起白玉茶杯,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冷青见状,还想再继续吊他的胃口,倒是把叶小鱼给弄急了,“冷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今天在找到木牌的附近,又发现了一具骸骨,目前还没查到死者的身份,这块木牌有可能就是线索。”
冷青忙摇了摇,指着木牌道,“不可能,那具骸骨是男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这块木牌。”
“这块木牌属于女子的?”洛易忽然插话道。
冷青得意地道,“是属于女子的没错,不过你们再猜,是做什么用的,保管让你们想都想不到。”
安墨离这时开了口,“你这么说的话,这块木牌应该跟宫里有关。”
冷青的眼睛眨了眨,故意卖关子道,“沾点边,继续猜。”
木牌的表面有所磨损,应该是旧物,他经常出入宫中,并没有见过此牌,说明此物不在宫中使用,但它又与宫里沾上边,只可能是以宫廷行事的差事,而且此物又与女子有关,安墨离大概猜到了它的用途,于是便道,“此物应是宫苑局所有。”
冷青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猜到的?”
安墨离淡淡地道,“你自己说的,既与宫中有关,又为女子所有,范围就圈定在了宫里,宫里除了娘娘,就是宫女,木牌样式普通,不可能是娘娘们所有,那就只剩下宫女,但宫中的宫女并不配戴此牌,所以此牌应是用在宫女们未入宫前所有,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通过初选的宫女所用的牌子。”
冷青被安墨离精湛的分析能力给折服,不得不佩服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这块木牌确是通过初选的宫女所用的牌子。”
叶小鱼看着木牌,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可是宫中的宫女怎么会跑到双子山上?”
冷青摆了摆手,继续解说道,“你说的是已经入宫的宫女,而这块牌子属于初入围但还没有真正成为宫女的女子所有。”
安墨离虽然对选宫女的流程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这块木牌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于是便道,“这块木牌看起来有些老旧,宫苑局当年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冷青顿时对安墨离佩服得五体投地,但看着他们三人都竖耳聆听,不禁让他的满足感爆涨,于是继续为他们解惑,“没错,这块木牌的确不是最新的,宫苑局每五年换一次牌子,这块木牌是三年前的样式,按理初选的宫女不管最后选没选上,宫苑局都要将这块牌子收回,不过总会有所疏漏,我查了宫苑局过去五年选宫女的情况,海选一万八千人,最终入选的是一万两千五百人,落选的五千五百人打哪来就回哪去了,入选的人呢不可能出宫,所以这块木牌就只能是落选的五千五百人中的一个。”
五千五百人!洛易听得头皮发麻,“这么多人要去哪里找啊?”
安墨离的太阳穴也忍不住跳了跳,倒是叶小鱼想到了一个,“冷大哥,这批人中可有出自京城的?”
冷青摇了摇头,“宫女来自各地,独没有出自京城的。”
叶小鱼想了想,又道,“我们在竹林里寻找线索的时候,是一个白影带我们找到了骸骨,这个白影会不会跟这块木牌有关?”
提到这,洛易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安墨离先前听她提到,起初觉得只是他们捕风捉影,自己吓自己,但现在知道这块木牌的出处后,又觉得二者是不是真有联系,那个白影若不是他们的幻觉,而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跟木牌无关,但至少对骸骨之事也是知情人,此人对双子山应该熟悉,所以可以来去自如。
安墨离仔细回想,佟冬生被扔在上双子山必经的道上,而乔宇被弃尸的地方也是在不远处,说明凶手对双子山也很熟悉,安墨离缩小了调查范围,让捕快们将精力放在熟悉双子山的采药人、樵夫的身上。
至于摘心案,洛易查过,这几年并没有同样的案件发生,没有头绪的安墨离,便前往停尸房看叶小鱼再次验尸的结果。
叶小鱼还在检查乔宇的尸体,她想通过给乔宇进一步验尸,来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
乔宇尸体上的泥她检查过了,是双子山上的没错,但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小沙子,但她猜不出会出自哪里,只得作罢,将装泥土的盘子放在一边,专心地检查其他的地方,她正将乔宇胃里的食物残渣掏出时,安墨离走了进来,见到此状,进退两难。
叶小鱼将食物残渣仔细地查看后,道,“这个看起来是烧饼的残渣,还没完全消化,张掌柜说他失踪那天早上吃的就是烧饼,那说明他吃完烧饼后一个时辰内就遇害了。”
安墨离将目光投到乔宇的尸体上,发现尸体上并无寸缕,身上的部分一览无遗,他顿时尴尬到目光无法安放。
叶小鱼注意到了安墨离的表情不自然,以为他怕臭,忙便道,“都死了几天了,味道是大了些,大人要觉得臭,我再多点些苍术。”
安墨离只得点了点头,叶小鱼将手中的食物残渣放到盘子里,脱下手套,在炉子里又多投了些苍术,安墨离趁着这个机会,忙换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以免继续尴尬下去。
等叶小鱼转过身时,他恢复了常态道,“除此外,还有什么发现?”
叶小鱼拿起了另一个盘子,指着上面的沙子道,“尸体上的泥土里还掺着些细沙,应该是乔宇被埋的时候掺杂在了里面,我一时也没想到哪里会有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