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离已经让洛易回府去接严朗,叶小鱼跟下人要来了佟冬生出事时穿的衣物和鞋子,她想从上面知道佟冬生去过哪里。
衣服上有多处被勾破,还有裤子的膝盖部位也划破了,上面还沾上了泥土,而佟冬生的鞋底不仅沾满泥,而且还鞋帮上也蹭到了不少泥。
看样子佟冬生是在山上受到了什么惊吓,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膝盖,他口里一直念叨着狐妖,难道双子山上真的有狐妖?叶小鱼一时间有些闹不明白了,不过等严大夫来后,治好了佟冬生,一切都可以一清二楚。
半个明辰后,严朗在洛易的陪同下,出现在了佟府,然后在安墨离默默地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佟冬生把起了脉,沉思了会,便拿出银针盒,从里面抽出数根银针,在佟冬生的几大穴位上扎了几针,很快胡言乱语的佟冬生马上安静了下来。
安墨离想知道佟冬生遭遇了什么,便问严朗佟冬生何时能醒来。
严朗看着佟冬生,幽幽地道,“他惊吓过度,又被用了药,脑子短时间内没法清醒,老夫刚才施针,也只是让他暂时安静下来,就算他醒来,也不会记起什么有用的东西。”
“有人故意不想让他记起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安墨离推测道。
严朗点了点头,这让安墨离觉得这双子山上定是有什么古怪,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老的别院,他们越是阻止, 越说明那里有问题。
佟家的下人将他们带到了发现佟冬生的地方,安墨离发现那里离顾老的别院并不远,这让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只是明着进去已经是不大可能,毕竟并查到哥哥的死因之前,他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
安墨离正在想法子时,叶小鱼却蹲下身,用手指捏起了地上的泥土,仔细地查看,不一会便道,“佟公子应该不是在这里出的事。”
冷青好奇地凑了上来,“怎么说?”
叶小鱼把手中的泥土拿给他看,“这里的泥土发黑,而顾老别院里的泥土也是同样的泥土,但佟公子出事时穿的那双鞋子上沾的泥土却是掺着红泥,严大夫不说是佟公子被下过药吗?有没有可能是他被迷晕后带到了这里?”
安墨离觉得叶小鱼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里是上下山必经之路,只要有人经过,就一定会发现佟冬生,佟冬生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而对方又不想害他性命,便把他迷晕,丢到了此处。
冷青打量了下四周,不解地道,“这就奇怪了,不是双子山又会是何处?这佟冬生怎么说也是个百来斤的男子,就算是一个壮汉也不可能扛着他,从大老远的地方跑到这里丢吧。”
安墨离思索着,对方一定对山里的道路很熟悉,那就应该是住在山上之人,但这里除了顾老的别院,并没有其他的建筑。
严朗这时捏着他的花白胡子,道,“这么个空气清新的地方,就没个寺庙什么的?”
他这么一说道,倒是提醒了洛易,“有倒是有一座,好象叫灵福寺,不过要绕点路。”
既是在双子山上,这座灵福寺也有嫌疑,安墨离决定前往灵福寺走一趟。
安墨离他们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灵福寺。
寺庙不大,也没什么香客,他们便是寺里唯一的香客,看到他们,住持笑得嘴角都快咧开了,很是热情地招待他们,就连自己珍藏的茶叶都拿了出来。
叶小鱼早就耐不住渴,第一次先拿起茶杯,才刚喝了一口,便道,“这茶好喝,跟在香满楼喝到的一样,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喝到这么好的茶,住持对我们真是不错。”
冷青闻言,忙跟着品了品,“还真是,那是住持长得一双慧眼,知道我们是贵客。”
安墨离也将茶杯端到面前,闻到了醇香的味道,这可是上好的银针,而且是今年的新茶,这个住持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买得起此茶的人,心中起了疑虑,安墨离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茶杯。
洛易见他将茶杯拿起,继而又放下,马上警惕地四处观察,严朗看他主仆二人草木皆兵的样子,便劝道,“二公子,只是出来郊游散心,用不着那么紧张。”
安墨离没有说话,只是静观香堂内的一切,没多久住持又进了香堂,带着他们到寺里转了转。
看过灵福寺各殿后,安墨离便问起最近可有香客出入的事,住持笑道,“公子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庙既小又偏远,别说一个月难得见上一个香客,可能几个月都见不着,公子你们可是这个月本寺的第一批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