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蝶蛹是由有人饲养,这点安墨离承认,但为什么会选择这几名死者,安墨离也同样没想明白。
老全和庄月都身患绝症,而且都是为了至亲报仇,但林成文不是,他们三者之间没有共同点。
对于盎虫,安墨离有所耳闻,西南只存在于西南地区戊人管辖的地方,因盎术过于邪性,国君并不允许戊人离开他们的属地,除非是有特殊的文书,但他没有听说近期京城一带有戊人出入。
他在调查哥哥的死因时,也并未发现他与戊人有什么交集,但既然这也是一条线索,调查也无妨,他现为京官,无事不得离京,此事只得先由手下前去调查。
叶小鱼看安墨离又蹙起了眉头,心里暗忖,她来之前,严大夫就交代她,要她趁安墨离意志薄弱的时候,在他身上施她刚学的祝由术,可现在她怎么看,安墨离都不像个生病的人,但让她就这么空手而回,她又不甘心,要等下次不知猴年马月,今天就姑且一试。
要施祝由术就要靠近安墨离,可是现在她离安墨离足有三尺之远,若要靠近就得想法子,瞧见桌上的茶壶,她便来了主意。
她屁颠地跑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就忙殷勤地递到安墨离的面前,“大人,喝茶。”
安墨离心思她恐怕自己要扣她银子,才会这般殷勤,心里也没那么抗拒,更何况自己确是有些渴了,便接过了茶杯,才刚饮完,叶小鱼又殷勤地说道,“大人最近为查案劳心劳神,小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替大人按摩按摩。”
还没等安墨离答应,叶小鱼的小手就已经按在了安墨离的头部。
安墨离最近用脑过多,头部确是有些不适,他没想到叶小鱼还有这手艺,按得还似模似样的,想到他的头疾,有不少也是叶小鱼造成的,让她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于是他便心安理得地享受叶小鱼的按摩服务。
看安墨离不抗拒,叶小鱼按得更是卖力,严大夫可是说了,一定要让安墨离放松了戒备,才能对他施祝由术,她得让安墨离放松下来,最好是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才是施祝由术的最佳时机。
安墨离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叶小鱼叫了他几声,没见他回答,心中大为窃喜,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怀中掏出了水晶石,在安墨离的眼前晃了晃,还小声地道,“大人,你睁开眼睛,盯着这块水晶石看。”
安墨离睁开眼,看到水晶石时,顿时明白了叶小鱼的意图,眼里泛起了冷光。
就说为何这几天严老头跟叶小鱼走得那么近,原来打的是这主意,他得给严老头给教训,让他不要再白费心思。
他起身一把拎起叶小鱼的后衣领,将她提起直接扔出了门外。计划失败,叶小鱼只得灰溜溜地离开,去找严大夫,再商良策。
严朗早就猜到安墨离是故意装病,以此来避开那些不必要的应酬,但他还是打算试一试,谁知道瞎猫会不会碰上死老鼠呢?不过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看来这祝由术在安墨离身上无用武之地,他得另想法子才行。
叶小鱼看到严大夫也蹙起了眉头,就知道安墨离的心病不好治,此时就更思念师傅了,师傅一定有办法治得好安墨离,只是要找到师傅,她就得找到鬼面蝴蝶,要找到鬼面蝴蝶,就得找到养蝶的人,严大夫不是说西南地区的人擅长养盎虫,指不定去到哪里就能找到养鬼面蝶蛹的人。
叶小鱼起了南下的心思,出门要有盘缠,她数了数自己的银子,只有十两,这个月的银子还没有发,若是发下来,就有二十两,二十两到西南应该也差不多,她又不好开口去问祥叔,但又急着找到鬼面蝴蝶的下落,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找冷青借。
冷青看叶小鱼似乎急着用钱,很是担心她被人骗,于是便问道,“你借十两银子有何用,该不用会是被人骗了?”
叶小鱼不想说出真正的理由,只是道,“冷大哥,我当真是有急用,你就别问了。”
冷青看她为难,也就不再问,十两银子也不多,他本想直接给了她,但叶小鱼不依,非要立了个借据,冷青没法,只得依了她。
叶小鱼一离开,冷青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叶小鱼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向他借钱,而她在京城不是呆在安府,就是跟安墨离去查案,安墨离应该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