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的眼睛睁得老大,她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帮安墨离,现在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春,她兴奋地道,“我再求之不得呢,这样我就可帮得了安大人了,严大夫,你快教我。”
严朗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莫急莫急,欲速则不达,等明天你把精神养足了,老夫自会将祝由术传授于你。”
叶小鱼迫不及待地从蒸笼里又拿出了两个馒头,大方地递给了严朗,“严大夫你也吃,吃饱了明早好有力气教我。”
严朗接过馒头,看着心情极佳的叶小鱼,心里不知有多得意,他没看错人,哪有人在自己的身上施祝由术的,只是这个小丫头生性单纯,才会这么轻易上他的当,不过这个丫头不是一心要帮安墨离吗?学会了祝由术,也算是帮了安墨离,这么说起来,他也不算是骗了她。
叶小鱼得了严朗的许诺,一改之前的沮丧,精神抖擞地再次返回书房,看到安墨离正在看文书。
安墨离案几上的东西她都记得很清楚,她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这则文书,这则文书应该是刚到不久的,她开心地上前,“大人,是不是灵县的消息到了?”
安墨离放下文书,抬眸看着她,这才多大一会的功夫,这个丫头的心情就变得大好,不过他还记得她被施了祝由术后难受的样子,不想她再过于担心,于是便道,“现在已晚,有事明天再说。”
一想到又要挨到第二天,叶小鱼不乐意地道,“大人要我等到明天,刚才严大夫也要我等到明天,为啥都得等到明天,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
安墨离听她这么一说,敢情刚才她跟严朗有见面,心里起了疑问,“你刚才见过严大夫?”
叶小鱼实在地点了点头,“见了,我们在一起吃了馒头,严大夫还答应要教我祝由术。”
严朗一向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怎么会那么好心地教才刚认识的叶小鱼,安墨离不放心,生怕他藏有什么猫腻,便又问道,“没有别的事?”
叶小鱼努力地回忆了会,便干脆地道,“没了,严大夫只说了教我祝由术的事后,吃了四个馒头后就走了。”
还跟叶小鱼一起吃馒头,分明就是在跟她套近乎,这让安墨离深信严大夫此番定是另有目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他再随机应变,不怕这个严老头在他府上能整出什么么蛾子。
他这厢正在揣摸严朗的心思,叶小鱼已经开始从柜子时拿出自己的被褥,安墨离的太阳穴跳了跳,他怎么给忘了,比起叶小鱼在书房打地铺的事,严老头赖在府里倒成了小事,他忙阻止叶小鱼道,“小鱼,你还是回你的屋吧,严大夫一直守礼,不喜欢没有规矩之人,若是让他看着你在书房打地铺可就不好了。”
“可我发过誓,要陪大人同甘共苦,这个案子还没破我就回去,那我成了不讲信用的人了,再说我也没有不守礼啊,大人您在里屋,我在外间打地铺,没有共处一室呢。”叶小鱼可没那么轻易放弃。
安墨离的太阳穴跳了跳,敢情这些年叶老四就正儿八经地教过她礼法,再这么理论下去,这个丫头又要一哭二闹的,别说他受不了,就怕把严老头给引来了,自己到时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看来他得早日把叶小鱼学习礼仪之事早点提到日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她,他再次搬出了严朗,“那是因为你学的不是京城的礼法,在京城里在一个屋檐下就是共处一屋,不信你明日去问严大夫,我堂堂大理寺卿还能骗你不成。”
安墨离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叶小鱼的心里也犯了嘀咕,安大人是官,当官的怎么会骗她一个平民,而且她爹在的时候,很少教她这些,再说她爹也不懂得京城的规矩,应该是她误会了,可是这京城里的规矩也太麻烦了,不过一想到严大夫会像安墨离所说的那样,因为这事生了气,就不教她祝由术,那她岂不是更帮不了安墨离了。
孰轻孰重,她叶小鱼还是分得清的,她只得说道,“那好吧。”
叶小鱼抱着被褥,落寞地走出了书房,安墨离虽有些心虚,但把这件让他头疼的事给解决了,心里又有说不出的轻松,想到府里的严老头,还有灵县来的消息,他又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继续沉下心研究案情。
叶小鱼回到自己的屋子,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老想着安墨离正在在干什么,是不会还在挑灯研究案情,以后她要不在书房里盯着,安墨离是不是又会不按时用膳,还有今天严大夫还没告诉她,安墨离为什么会怕蝴蝶,想到蝴蝶,她又想念师父了,师父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何看到她又不肯出来相见。
叶小鱼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一个接一个的为什么,她越是想弄明白,就越是睡不着,直到快鸡鸣时才有了睡意。
当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严朗的面前时,他明显地吓了一跳,“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昨晚去做贼了?”
叶小鱼没有忘记自己的问题,于是便道,“严大夫,你昨天还没告诉我,安大人为什么怕蝴蝶呢?”
严朗的眼睛眨了眨,原来这丫头是为这事睡不好,他昨天本就是故意避开不提此事,怕对安墨离不利,但看这丫头对安墨离的事如此上心,告诉她应该也不是件坏事。
他跟叶小鱼提起了安墨离的一段伤心往事,叶小鱼听后很是感慨,“原来安大人是因为他哥哥的事才会如此怕蝴蝶,害得我以为他是因为身子太虚才会晕倒。”
严朗看叶小鱼是真的关心安墨离,便又趁热打铁道,“他那是心病,所谓心病还应心药医,只有解开了他的心结,他的病就自然好了。”
刚才严大夫有说过,安墨离以前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现在她看到的是个时不时微蹙着眉头的安大人,哪有武将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