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翻看了几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翻到一本诗集时,却发现那只是个像诗集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叠带有香气的纸笺,看起来显得特别的精致,叶小鱼好奇地问一旁的下人,“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下人只是瞧了一眼,便回道,“这是我家老爷用来做诗的。”
叶小鱼把纸笺拿起来看了看,“看上去不便宜,你家大人是个讲究人。”
“那是,我家老爷就喜欢熏香做诗,而且是在这纸笺上做诗,但每次做完诗后他又把纸笺给烧掉,是挺讲究的一个人。”
“熏香做诗?熏的是凤幽香吗?”安墨离开了口。
下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正是凤幽香,老爷说只有点此香他才会诗兴大发。”
安墨离与叶小鱼四目相对,他想他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们将纸笺带回了安府。
叶小鱼将纸笺点燃后,与药丸进行配合,但并没有出现他们预想的自燃,叶小鱼陷入了困惑中。
不是熏香,也不是纸笺,哪会是什么?
闻着纸笺的香气,看着刚燃尽的纸笺,叶小鱼忽然想起了公主府的失窃案,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失窃案,结果却是一宗错综复杂的交叉杀人案,朱大人的自燃会不会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不只是二合一才会产生自燃,她在脑海重现朱大人当时所处的环境。
朱大人当时点了凤幽香,服了药丸后,正在做诗,纸笺上带有香气,可以说他当时吸入的不仅是凤幽香,而且还有纸笺上的香气,会不会是三种东西混合在一起才会产生自燃,叶小鱼带着试一试的心态,把凤幽香和纸笺同时点燃,一起放入装有药丸的碗里,还没等她盖上盖子,忽然啪地一声,星火瞬间变成了火舌,火焰直接窜高,叶小鱼没来得急躲开,被火焰忽来的高温给烫着了,吓得她叫出了声。
安墨离和洛易闻声赶到的时候,看到她正捂着脸大哭。
洛易慌了神,忙对安墨离说道,“怎么会忽然着了火,小鱼姑娘该不会是破相了吧?”
叶小鱼听到他这么说,哭得更是大声,洛易去安慰她,她也不听,哭声比之前还甚。
洛易只好请求安墨离道,“大人,您说话好使,您去劝劝,要不她今天能哭个一整天,要是冷公子来了,又误会我们欺负她了。”
一提到冷青,安墨离的太阳穴跳了跳,一个叶小鱼已经够让他头大的,再加上个冷青,只会让他更心烦,他只好对叶小鱼说道,“你既在我手下做事,若是破了相本官自会负责,花多少钱本官都会把你治好。”
叶小鱼听到他的许诺,这才停止了哭声,带着哭腔道,“不许嫌弃我,不许说我难看。”
安墨离听她这话觉得怪别扭,一时没有回答上,叶小鱼马上又开始抽泣起来,他忙回答道,“不嫌弃。”
“你保证?”叶小鱼又提出了条件。
安墨离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保证。”
得到了安墨离的再次许诺,叶小鱼这才放下了遮住脸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被烫伤的痕迹,只是额前的头发被烧焦了一小络。
原来是虚惊一场,刚才听叶小鱼的意思,他还以为叶小鱼是要赖上他家大人了,了抱怨地道,“小鱼姑娘,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不过是头发被烧了,你哭得那么厉害,害得我以为你破了相了,白担心一场。”
叶小鱼用手去摸了摸那被烧焦的头发,很是心痛地说道,“发肤受之于父母,我在我爹坟前发过誓,要照顾好自己,现在我把头发给烧着了,那么丑,我怎么对得起我爹。”
安墨离顿时无言,这个叶小鱼的想法还真是超出于常人,就为了她被烧焦的头发,让自己再三保证,在许诺的一瞬间,他都有了被她讹上的错觉,好在只是误会,安墨离也紧松了口气。
刚才物体会自燃,说明叶小鱼已经找到了自燃的原因,于是他回到了正题,“刚才是物体混合在一起产生的自燃引起的?”
得到安墨离许诺的叶小鱼,也将心思放在了案子上“嗯,不过不是药丸和纸笺混合在一起引起的自燃,而是再加上凤幽香。”
药丸与凤幽香混合只会产生呛鼻的味道,而是要加入纸笺的味道才会产生自燃,完成是三合一的情况下,这种设计很是巧妙,如果不是叶小鱼的意外发现,很难会想到这种可能性,若不是熟悉朱年安的生活习惯的人,是根本想不到、也不做到这样的下毒方法,安墨离把嫌疑人又锁定在朱年安府上的人,而且供应纸笺的店家也脱不了干系。
很快洛易就查到供应纸笺的店家,是京城一家叫墨缘的店铺,朱年安自从做了京官后,就一直在他家定制了这种纸笺,而此香也只有他一家能配制出来,因朱年安要求要独一无二,所以这款香气的纸笺,在京城也只有朱年安一人使用。
洛易本想跟店家要香的配方,但被店家给拒绝了,打听后才知道,这家店家的幕后老板是高太尉的小舅子容胜。
安墨离是没想到,查个纸笺也能查到了高太尉的小舅子身上,之前查到凤幽香就牵扯到了皇后的身上,现在又牵扯到了朝中重臣的亲戚,如果继续查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他。
案子要继续查,但不是明着查,目前还不适合跟高侩面对面地对着干,这个重任又压在了冷青的身上。
第二日,冷青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了安墨离的面前,他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向安墨离吐起了苦水道,“墨离,不带你这么使唤人的,我做你的兄弟我容易吗?为了你,我可是两肋插刀,什么面子都豁出去了,没个白天和黑夜,你看看,我的俊脸上都出现了黑眼圈,你可得好好地补偿我。”
安墨离冷静地看着他卖惨,用风轻云淡的口吻道,“配方。”
冷青苦着脸,把一张纸条丢给了他,嘟囔道,“太没良心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真是错认识你了,我得让周婶给我弄点滋补的汤去,安慰下我这颗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