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来转转,也能碰上案子,洛易觉得他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他让叶小鱼回去禀报安墨离,自己则留在原地守着。
等衙役们到来的时候,妇人的相公马六这时也正好回到家中,洛易向他明白了情况。
听说附近有尸骨,马六也吓得不轻,只是他的胆子大些,把妇人安置好了后,就赶忙带着洛易去寻自家的狗小黑。
在离马六家一里地的一个山洞附近找到了小黑,小黑看到有人来,忙躲进了山洞里,洛易跟到里面,在山洞的下面,发现了一堆残缺不全的白骨。
洛易扩大了搜索范围,衙役们忙乎了半天,也就找到了几根骨头,叶小鱼在现场进行了尸骨拼凑,虽然还缺了几块,但也勉强拼成了一具骸骨。
“死者身长六尺三寸,骨盆外形宽而短,骨盆上口较大,是名女子,髋骨的骨面有凹槽,曾有过生育,年龄在二十八至三十岁左右,死了有半年之久,有多处骨头上裂痕,但无法看出是死前造成的,还是死后造成的,还得进行蒸骨才能判断。”
安墨离也读过关于验尸的古籍,知道此法是专用来验骨伤的,于是便道,“就按你的意思做。”
叶小鱼领命,让衙役大哥帮忙挖地窖,再备些木炭、酒、醋和红油伞,自己则开始清洗骸骨,做好蒸骨前的准备。
洛易这时也带来了消息,“大人,这半年里德升坊并无失踪人口,这具女尸有可能不是永平坊里的人。”
若不是德升坊的人,京城一百多个坊,几百万户人家,无异是大海捞针,这还没算上来京探亲和经商的外来人口,安墨离再次让洛易调用不良人,他则静候叶小鱼的蒸尸结果。
叶小鱼在挖好的地窖里面堆放木炭点燃,待地窖的四壁烧红后把炭火除去,再泼酒和醋,等地窖里升起了热气,就让衙役大哥将尸骨抬放到地窖里,盖上草帘,两个小时后再将尸骨取出,放在太阳下,迎着阳光,她将红油伞撑开遮住,尸骨的骨裂处出来了红色。
她马上向安墨离禀报,“大人,死者的骨裂是死前就造成的。”
安墨离没有说话,山洞距离地面有三米之高,她身上的骨裂应该就是摔落时造成的,只是她究竟是自己摔落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有发出告示,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女子,再进行下一步的推测。
回到安府,叶小鱼回屋里换了衣服后,就朝厨房而去,折腾了一下午,她中午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得七七八八了,这会她都饿得能吃得下一头牛。
来到厨房,就看到周婶正在那唉声叹气,她忙过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周婶,谁欺负你了?”
周婶指着面前的食盒,道,“还不是我家少爷,今天的晚饭可一口都没吃。”
叶小鱼瞅了瞅食盒的美食,好家伙,又是鲍鱼又是鱼翅的,都是好东西,这安大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她的双眼发直,周婶就知道她馋了,打开了蒸笼,里面留着碟饭菜,“就知道你会饿,早就给你留着了。”
叶小鱼的小手一伸,把饭菜端了出来,甜甜地笑道,“谢谢婶,我就知道婶对我最好。”
“要是我家少爷像你一样能吃能睡的,那就好了。”周婶看着食欲极佳的叶小鱼,万分感慨。
叶小鱼内心生起了罪恶感,马上安慰周婶道,“婶你放心,我吃完了再送过去,之前大人不饿,这会指不定就饿了。”
周婶也正有此意,“行,我再热热,等你吃完了再送过去,若是你能让少爷把饭给吃了,婶明天给你加菜。”
叶小鱼的两眼顿时放光,马上加快了速度,几分钟的时间就干掉了一碗饭,提着食盒就往书房里去。
一进书房,就看到安墨离坐在案几前,手臂支着脑袋正在沉思,怕吵到他,叶小鱼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地把食盒放在桌上,就要离开,但想起周婶说的回报,忙又走到了案几前,才要叫安墨离,却发现此刻他正闭着眼假寐,浓密的羽睫微微轻颤,把叶小鱼都给看入迷了。
“原来我家大人长得那么好看,可是老不吃饭怎么行,要是瘦了就不好看了,不行我得让他多吃饭才行。”
可看着安墨离的睡容,她又有些不忍心,这时洛易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忙上来轻声把她带了出来。
“小鱼姑娘,你这么晚了,找大人有何事?”
叶小鱼怕他误会,忙解释道,“周婶说大人没吃晚饭,我就给送来了,看到大人正在假寐,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叫醒他,洛大哥你就进来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洛易这才心安了几分,“幸好你没叫醒他,就让他多睡会,他最近忧心于案子的事,觉得没睡好。”
叶小鱼的同情心顿时大发,“大人真是不容易,为了办案只呆在书房里,难怪年纪轻轻地就能做大官了,不过他也不能为了案子愁到饭都不吃,这样对身体不好,他的身子已经够虚了,再这样下去大风都能刮跑了。”
洛易听到这话,眼珠子都瞪大了,敢说他家大人虚的,怕只有眼前的这位了,他承认他家大人的身子骨跟过去相比,是差了些,但也不至于到了虚的程度,这叶小鱼验尸的能力不赖,但这看活人的本事就远多了,只是这会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家大人没吃晚饭是事实,“小鱼姑娘可有什么办法?”
叶小鱼想了想,便道,“帮大人排忧解难,大人是为案子忧心才吃不下饭,若是把案子破了,大人自然就吃得下饭了。”
洛易算是听明白了,“这案子除了知道死者的年纪和身长和她已是人母,再有就是一条褪了色的穗子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如何去查?”
叶小鱼很是坦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刚吃饱要消消食才能睡,不如洛大哥我们去德升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