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咋地,我咋地都没咋地。”
没啥事儿,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大姑娘回来那惹住你了。
“不关芬子事儿,是我自己,我就想不明白了,为啥我养这些孩子,都有这么多的毛病呢?现在就瞅着芬子挺好。”
老爷子小心的瞧了老太太一眼。
“是不是因为小春的事儿,你跟芬子说了,芬子生气了,要我说呀,其实也不怪芬子生气,要我也得生气,这孩子这事做的是真不地道啊。”
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怎么结婚以后反倒任性了呢?以前没这样啊。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拿了点柴火,添到了灶坑里。
老太太想到这里眼神暗了一下:“还能咋回事,结婚了心大了呗,娇毛也大了,你瞧着吧,以后小春要是不栽一个大跟头都该咋地的,不管我咋跟说,她都哼哈的答应,转头想咋干,还咋干。”
老爷子听到这话,也没办法。
“那你说能咋整?小时儿在咱家,让咱们给惯的太大劲儿了,要啥就给啥,想得意啥就得要着啥,等到回家了,他爹妈心疼她,不跟她俩一样的,这就心思更大了。”
现在要是想把小春这毛病改回来,是绝对整不回来了。
别犯愁了,该咋地就咋地吧,小春那么大个人了,都要当孩子妈了,干啥事儿能不想想吗?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想啥?我就怕她没心没肺的,要是那样事的话,以后跟他妈,他爸不越处越远吗?。”
老太太光顾着跟老爷子说话,锅上的饭菜就糊了。
老太太马上就发脾气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让你烧火,我让你烧着了,你看看;你把这饭菜烧的。”
你咋能怨我呢?你就让我烧火,我连动都没动,不你在那嘎达瞅着锅呢吗?这么大一会儿就怨上我了,你能不能讲点理了?
糊了就糊了,就那么吃吧,你生啥气呀?
老太太狠狠剜了老爷子一眼。
“咋的,你出去一天走还有理了,我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听了。”
老爷子马上就熄火了,啥也不说,静静的坐在那里烧火。
“你个死老头子,你都说话呀,你哑巴啦?”
老爷子抬头看看老太太。
“我说话,你嫌我说话难听,我不说话吧,你还嫌我哑巴,你到底想让我说,还是想让我不说?”
老太太听见这话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把锅里的菜盛了出来。
小五子出去找你去了,他人呢?
“他说拽点柴火一会儿就回来,让咱们先吃,别着等他。”
那咱们就吃饭,不等的把饭菜都吃的不给他留。
老爷子啥话都没说,悄悄的就把桌子放上了,老太太一个手端菜,一个手端饭放在桌子上。
老爷子拿出自己的小酒壶,倒了一小盅的酒。
老太太看见酒又狠狠的瞪了老爷子一眼,但这次什么也没说。
老爷子看见老太太瞪自己,马上又拿了一个小酒盅,倒了一小杯,递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老爷子先喝了一口酒,感觉舒畅了不少。
看老太太没喝,拿眼神示意了一下。
老太太拿起小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把酒杯放下了。
“你说要咱俩在家多好,想吃点啥吃点啥,想喝点酒喝点酒。也不知道这小五啥时候能结上婚,能说上媳妇儿。”
老太太就剜了眼老爷子。
“忙啥他才多大,说啥媳妇儿赶趟啊。”
老爷子在一句话也没说,轻轻抿着自己的小酒,感觉美滋滋的。
老太太瞅老爷子这美滋滋的,心里就来气。
老爷子在眼皮都没抬,就在自己的美妙想象中一直喝着酒。
一小杯酒,老爷子喝了半天才喝没?
老太太两三口就没了,喝完以后老太太就在炕上一躺,脸冲着墙头,瞅老爷子一眼,好像都懒得搭理。
老爷子喝完酒吃完菜,把饭菜一端碗刷刷也回到了炕上。
两个老人一人脸冲东,一人脸冲西。
半响也无话语。
老太太静静的开口。
“这次小春回来,让她上咱家来,我跟她说点事儿,小春在这个样子,以后我真是不想再管她了。”
行,我告诉小五,等到啥时候小春回来,就给他捎个信儿,让他上咱们这一趟。
王芬走在路上,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娘俩很快就到家了,一开家里的门,屋子里热气腾腾的。
小刚去看看是不是你妈回来了。
小刚把里屋门打开,伸出个小脑瓜。
“非常兴奋的喊,爸是我妈和我三姐他俩回来了。”
三姐你快点进屋,这些热气可先别放跑了,先留一会儿。
王芬看见满屋子热气腾腾的白雾气。
“留着这玩意儿干啥呀,在屋里啥都看不着。”
小刚大声说道:“妈必须得留着,一会儿我就要成仙了。”
听见他们讲故事,都说得有白雾才能成仙吗?
王芬看着满屋的雾气,又看看小刚:“你爸告诉你的。”
不是我爸说的,是学校的老师给讲的,只有白胡子和白雾才能成仙,没有不能。
“学校哪个老师给我讲的,我去找他,问问他。”
妈你怎么这样呢?我们老师讲故事的时候,就是有白雾才能成仙。
“那是老师带你们玩儿讲的,你也相信,你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儿?”
你看你四姐相信吗?
“有几个我四姐呀就一个,你看看我四姐,一天啥都不说,你想让她开口说话都费劲老金贵了。”
那你也不能把热气都困在屋子里呀,那不把墙都熏着了吗?
“老爸说了,可以让我在里头练一会儿。”
王芬几句话就进屋,看见严江正在炕上炕头坐着。
瞧严江在炕上还坐着乐呢。
“你咋跟孩子说的,整一屋子热气不放出去,伸手不见五指啥都看不着,白咕隆咚的。”
严江乐呵呵的看着小刚。
“不让孩子出去玩,就让孩子在家玩一会儿呗,不也挺好吗?喜欢在热气里跑就跑呗。”
等他跑累了,跑够了就不跑了,自然就把热气放出去了。
“墙皮那不都潮了,来年不还得抹墙吗?”
没事,我有一天两天的就干出来了,孩子多少天没玩这么尽兴了,让他玩一会儿吧。
王芬瞅瞅炕上,也没看到小东。
“小东在哪儿呢?不会在西屋一天都没出来吧?”
那能吗?我蒸馒头的时候始终就给我烧火了,等蒸完了以后小东就回西屋了。
严江提了一下花框感觉挺沉。
“花筐里背了一筐什么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