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迦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顺着爱洛的视线转身看去。
却见一纤细身影逆光而行,缓缓踱步而来。
来人乌发长袍,皮肤白如冷玉,眸似点墨,纤长睫羽随着眼帘半垂着,白如纸色的唇走边咳嗽着往外渗血。这一抹鲜艳亮色,越发衬得他面上气色不好,哪怕是拿帕子掩着,也迅速将帕子沁出了血色。
宽大长袍被风勾勒出极细腰线,更见其身量单薄。
看着短短一会儿功夫就变了一番模样的白菌,菲尔迦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
爱洛更是赶在他行礼前就把他拦住了,“您,您不需要多礼,赶紧坐下吧。”
转头就想帮他传医师,被白菌毫无用处的、极其虚伪的拦了拦,“我没事,不用……”
不用后面还没说完就又呛出一口血,血中甚至还夹杂着某些暗红色的血块。眉心更是因为痛苦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爱洛:“传医师,快传医师过来——”
菲尔迦放下手中的圣水和十字架,“看起来确实很严重,不过医师过来还需要些时间,我先看看吧。”
菲尔迦半蹲下来攥住了白菌的手腕,在对方满是隐忍痛苦柔弱无害的目光中,悄然释放出一丝神力窥探。
事实上,哪怕祂深知现在的模样都是白菌装出来的,并且还装的毫不走心。
但在窥探到那颗满是裂痕,仅仅靠着一丝微薄力量勉强连在一起的心脏时,祂还是不由觉得,现在这种将死不死的模样才是白菌真正该有的。
“怎么样,格兰迪先生。这位先生还好吗?”爱洛关切询问道。
菲尔迦收回手,“不太好。”
爱洛:“那,那怎么办?如果太严重的话,也不知道医师来了有没有办法……”
白菌仰起头,端的是善解人意、体贴至极,却见他一边吐血,一边道:“没事的,都是老毛病,忍一会儿就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吐血的老毛病。】
【靠,他什么时候变这么茶的?怎么突然戏精瘾就上来了,他又想干什么?】
【众所周知,有人的时候,欺诈师不演是不可能的,但他演通常都有理由,猜猜看,下一个被坑的大冤种会是谁。】
【开赌开赌,猜猜下一个被白菌挑中坑的幸运儿是谁?1号冤种预备:白巫师,2号冤种预备:爱洛公主,3号冤种预备:在场所有人。选好请下注,选好请下注啊。】
【根据欺诈师目前的走向,应该是1号白巫师,所以保守一点,我选3号。】
【不是3号我倾家荡产好吧。】
爱洛:“这怎么可能没事呢?您就别强撑了,医师马上就到了,等一下让医师好好为您看看。越是严重的病越是不能拖的,要不然本来是可以好的,后来就越拖越严重了。”
爱洛并不赞同他这种忍着的说法,脑中飞速旋转,开始不停思考这种吐血症有什么缓解的办法。
对了,吐血,那应该是缺血的,需要补血。
“要不,您多喝些红糖枣汤?”
爱洛开始病急乱投医,“或者,您平常多吃一点红豆糕,多喝一些热水之类的。”
这话不仅听着熟悉,话里的某些东西关联起来更是让人不能细想。
白菌拿帕子擦拭着唇边的血,闻言一顿,笑意温柔,“可以的。真是……谢谢公主了。”
菲尔迦不明所以,“这些东西,好像没什么用吧?”
祂没听出这些东西对修补心脏有什么好处。
爱洛:“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平时多少可以用一点,总是还有些效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