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记忆看完,我得问虞卿洲一些事。
当初他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再问,他会还是保持缄默还是如实回答呢。
一会儿之后,虞卿洲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此刻他的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
经过我的记忆引导,我相信他肯定也已经想起了那些记忆,尽管时间过了太久,但深刻的记忆又岂能忘得掉?
我平静的看着他,也暂时没有出声打扰他,我给他时间捋清楚记忆,在这方面我还是挺有耐心的。
他沉默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陪着他。
“瑶瑶,你想知道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虞卿洲才看向我,轻声的询问我。
我想问的问题一向很简单。
我直接说道,“我想知道你给我喝的那碗甜汤里,你都下了什么药,还有,你向我身边的哪位亲近之人取的熬汤之法。”
我的问题让虞卿洲的眼神再次变得悠远起来,似在回忆。
他缓缓开口,“其实这段记忆我记得很清楚,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疯狂的你,那甜汤中我只放了泻药,因为那时我想看看你出糗的样子。”
听到这儿,我满头黑线。
虞卿洲还真是美男子中的一股泥石流,他想看我出糗的样子,所以想看我窜稀拉裤兜里?
他可真行!
好在当时我作为九幽之主的身体够,那样的药早在进入身体的时候就已经被化解了。
不然,我特么堂堂九幽之主,还真能拉裤兜?
传出去那不得被笑几千年,某某任九幽之主拉裤兜了!
当时我对虞卿洲是真宠啊,都没揍他一顿?
“瑶瑶,我发誓,除了泻药之外,我什么药都没有再放。”说着他还举起了自己的手指,非常郑重的发誓。
我赶紧拍掉了他的手,“所以你到底向谁取的熬汤之法?”
若是虞卿洲真的没有下药,那么问题就出在汤本身。
“是祖絮,我问的祖絮。”
我顿时震惊了,“祖絮?我还以为你问的是景琬!”
虞卿洲眼神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和景琬的关系不好,我怎会再去问她?同理,我自然也不会去问卫修,毕竟他一直觊觎你!”
“所以我问了你身边的女护法,那个叫祖絮的女人,是她给了我熬汤的法子,她说你最喜欢那个口味的甜汤。”
“她把方法步骤都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什么时候该放什么,熬多久之后再放什么之类的。”
虞卿洲还在缓缓说着,可我的心底却凉成一片。
如果是汤本身的问题,那就百分百是祖絮的问题,我以为她是我最忠心的部下之一,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唯一忠心的只有弋崇。
我神色复杂,抱着被子发呆,脑海里却想着整件事的关联。
如果是祖絮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之前不是还让我去镇压北海吗,她怎么会……
“瑶瑶,你还好吗?”
虞卿洲没再说话,他靠近我,把我轻轻的揽入他的怀里。
“那都是过去了。”他说。
我轻轻摇头,不,不是。
没有过去,那些令我疯狂的东西再次卷土重来了!
它们会一直伴随着我,让我重蹈覆辙!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响起,那许久没有再发作的灵魂诅咒在此刻突然爆发,一瞬间,极致的疼痛朝我席卷!
当这股疼痛猛然向我袭来的时候,我的心脏在此刻都仿佛停滞!
这种疼痛如同有一个车轮在一寸寸的碾碎我的骨头,又如同用匕首一刀一刀的片下我的血肉。
真的,好疼啊……
我觉得我的瞳孔和灵魂都在此刻涣散……
“瑶瑶!!!”
虞卿洲松开我,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见我疼得浑身抽搐,他想都没想直接将手指按在我的眉心,用灵力替我止疼。
另一只手直接塞进了我的口中。
“咬着我的手,忍一忍。”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嘴唇已经被我咬出血,意识也不那么清醒,当他的手塞入我口中时,我毫不犹豫的咬住了他的手!
虞卿洲的眉毛微蹙,眸中隐忍,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虞卿洲的声音。
“不管灵魂诅咒有多强,我都不允许你带走薛景瑶。”
……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虞卿洲正趴在我的旁边,我的嘴里还咬着他的手。
我赶忙松开自己的嘴,此时我的嘴里都是血腥味,周围都是血迹。
再看虞卿洲的手,已经被我咬得血肉模糊了。
“虞卿洲……”
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下一秒他醒了过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担心。
“怎么样,还疼吗?”
我摇头,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现在的虞卿洲他的脸色比我还要差。
我扑倒在他的怀里,将脸靠在他的胸膛,即便他这具身体里没有心跳,可我却能感受到他爱意的炙热。
其实我有想过,一切真相都不重要了,我只要和虞卿洲好好在一起就好。
这个短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
幻觉的事情一日没解决,危机就一日没有解除!
“虞卿洲,有时候我真想不顾一切的闯去北海拿回你的真身。”我轻声的呢喃。
虞卿洲的身体狠狠一怔。
或许他从来都不相信我会真的去北海为他解开封印,所以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激动。
“为什么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会这么做呢,虞卿洲,我不明白。”
虞卿洲沉默着,搂着我身子的手臂却把我圈得很紧,紧了松,松了紧,似乎是在心里做某种斗争。
“因为……”虞卿洲的声音沙哑,显得很低沉。
“我曾经欺骗过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将我的真身镇压在北海是对我的惩罚。”
“你跟我说,要把我困在北海生生世世,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
我静静的听着,感受着虞卿洲语气的绝望和无力感,我心里也很难受。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欺骗了我什么,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