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渔家女的阿爹为大家烧了一桌子全鱼饭菜,清蒸的,水煮的,干的,湿的都有,渔家女端上最后一道菜,说:“这是我们这里最好吃的一道菜,叫做麻辣鱼头。”
沈之兰见着这道菜,汤汁浓稠,香味入鼻,外加红绿点缀,一看就很有食欲感,渔家女的阿爹走上来,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老人家笑呵呵道:“我们捕鱼为生的什么都不多,就鱼最多,大家多吃点。”
大家随之动筷,昏迷不知几日,醒来还真感觉挺饿的。沈之兰见阿爹说完就要离开,急忙道:“您不坐下一起吃?”
阿爹摇摇头,笑呵呵的回了房,渔家女在沈之兰旁边坐下,说:“我阿爹年纪大了,胃口不好,习惯吃点清淡的食物。”
沈之兰微微一愣,阿爹是个好人。
渔家女夹了一块鱼头肉在沈之兰碗里,说道:“这鱼头就要趁热才好吃。”见几人都看着她,又道:“都别愣着,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沈之兰几人也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的吃起,麻辣鱼头好吃又辣,沈之兰辣的吸着鼻子,说:“如果这个时候能来有点酒就好。”
渔家女站起来说:“我家有,等着,我去拿。”
沈之兰几人继续吃着,不一会儿,渔家女就抱着一个坛子快步走来,她把酒坛搁在桌上,“嘘”一声,说:“小声点,别把我阿爹吵醒了。”
沈之兰见着酒坛还有泥土,不禁问着:“这酒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其他几人听之都微微一愣,渔家女不在乎的说:“就是一坛酒,阿爹非要埋在地里,说等我以后嫁人的时候就拿出来做陪嫁。”渔家女给几人倒着酒,又说:“我才不要嫁人,要一直陪着阿爹,把酒喝完,阿爹就不会催我嫁人了。”
渔家女倒完酒,端起酒碗,说:“一起干了。”
沈之兰此时觉得这个姑娘人真好,她端起酒碗,说:“干。”
其他三人也端起酒碗,同声道:“干。”
天空一轮皎月,小院里几人举杯谈笑,沈之兰喝点有点微醺,单手托着下巴,眯眼看着天上皎月,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象:月亮上真的有嫦娥仙子吗?
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在挠着她的裤脚,沈之兰低头,见着闪电搭在她脚腕上,沈芝兰拎起来对着它的脑袋一顿揉搓,闪电“喵喵喵”叫着,用爪子拍打着沈之兰对自己的蹂躏,沈之兰醉眼迷离的“嘘”一身,凑在闪电耳边轻声说着:“乖,姐姐给你小鱼干吃。”
沈之兰拿过桌上的一块干鱼,塞进闪电嘴里,把它紧抱在怀里,自己脑袋搭在桌上,白聿和花小小已经趴在桌上没了动静,青山还独自喝着酒,沈之兰见他把酒坛里还剩的酒全部倒入自己的酒壶里,沈之兰想跳起来暴揍他,奈何自己的神志已经模糊了,在失去最后一丝神志的时候,沈之兰脑袋里想到的就是:真是一坛好酒。
闪电在沈之兰怀里挣扎着终于露出脑袋和一只爪子,单爪抓着嘴里的大鱼干吃着,还要忍受着沈之兰身上的酒味,闪电啃着鱼干吐槽着:“女人,不是看在鱼干的份上,早就挠你了。”
清晨,沈之兰从床上起来,头有痛,揉了揉额头两侧缓解了很多。来到院子里,其他三人正坐在桌前喝着粥,渔家女见着沈之兰,说:“快来吃早饭。”
沈之兰在桌前落座,清淡的米粥加上几道小菜,看着就很清爽,她喝一口米粥,看着在一旁整理渔网的渔家女,问道:“你阿爹呢?”
渔家女说道:“阿爹一清早就去撒网了。”
沈之兰喝着粥,看着对面坐着的三人,想到大家还在养伤中还喝了酒,问道:“你们的伤没大碍吧。”
白聿活动着手腕,说:“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
沈之兰看向花小小,花小着:“没问题。”
青山吃了口小菜,摸着挂着腰间的酒壶,说:“你看我像有事的吗?”
沈之兰想到昨晚他的举动,真的很想揍他。
沈之兰放下碗,说:“没事了,等会我们就出发。”
渔家女听之,微微一愣,站起来问着:“你们要走吗?”
“对,我们还有些事要去做。”沈之兰想了想,问着:“这里去宵州还要多久?”
“这里去宵州最快也要半日。”渔家女继续蹲着整理着渔网。
沈之兰“哦”一声,继续喝着粥,几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沈之兰喝完粥,站起来,渔家女也跟着站起来,说:“你们,要不等我阿爹回来了再走。”
沈之兰过去握着渔家女的手,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菊。”渔家女第一次这样被人注视着,沈之兰虽然也是个女的,她还是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阿菊,谢谢你和阿爹救了我们,但是,我们真的有事要去做,不能继续逗留了。”沈之兰认真说着。
“好吧。”
沈之兰松开握住阿菊的手,转身回到房间把还在睡懒觉的闪电拎了出来。
沈之兰几人还没走多远,阿菊追上来,喊道:“你们等会。”阿菊追上来,气虚喘喘的把一个包袱递在沈之兰面前,说:“我救你们的那日,就知道你们是要走,这个我给你们准备的一点吃食。”
沈之兰接过包袱,说:“谢谢你,阿菊。”
阿菊微笑着,挥着手喊道:“一路平安。”
沈之兰四人加上一只猫继续出发宵州。阿菊回到家,走进沈之兰住的房间打算整理下,她看到床边小桌上留下的三粒金豆子,愣住了。这是沈之兰离别前留给阿菊家的,仅剩的三粒金豆子,其它的钱全都在战蛟龙的时候掉落江水中了。其一,沈之兰见阿菊家本就生活不易,还救治他们,其二,沈之兰觉得钱没了可以再赚,能帮人家就帮一次,就像红鲤说的那样,自己善心膨胀了吧。
沈之兰四人走在无人烟的道路上,包袱归青山背着,青山拿下腰间的酒壶喝了口,说:“我们就这样走了,好吗?”
“难道你还想一直留在阿菊家?”花小小双眸眯起,打趣道:“你不会是想做阿菊的夫君吧。”
“嗯嗯嗯......,”沈之兰点头加油调侃道:“有可能啊,阿菊的阿爹给她准备的嫁妆一坛女儿红,他一个人喝的最多,不仅喝了还打了包。”
白聿和花小小听之,随后,三个人“哈哈哈......”大笑。
青山气得想把手中的酒壶扔了,奈何自己舍不得,苦闷着说:“少主,你们......。”
唉!青山啊青山,你不知道唯有主子与女人不可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