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掺杂着丝丝恐惧。
施展秘法需要两人灵魂相连，如果被控制的人自爆源力，他的灵魂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甚至......
差一点，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撤出来，下场就和那个小崽子一样了......变成一个毫无灵魂的空壳子。
自爆源力？被秘法控制还能自杀？确实是个人物。
古墨言眉头一皱。
“叔叔你的伤势如何？”
大长老缓缓摇了摇头：
“灵魂的损伤比预料中的还要严重，寿命至少折损了七百年。”
“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但一切都是值得的，那只小崽子的记忆中可有不少好东西，咳咳，可惜没有看完。”
古墨言点点头，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只是七百年的寿元，这代价......
要知道，大长老已经快三千岁了。
古墨言眼中的水光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过有一件事很古怪。”
大长老眼睛直直地看着半空中某一个位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什么？”
一张白色面具凑了过来，疑惑不解地道：
“那只虎崽子死了之后，我本来想把她的尸体带回来，和白虎族交换，结果你猜怎么着？”
古墨言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地问道：“怎么着？”
二长老微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卖弄：
“那时大长老因为秘法的副作用，又受到那只虎崽子自爆源力的牵连，情况很不好。”
“等我安顿好大长老，一回头，那只虎崽子的尸体就没了！！”
古墨言瞳孔一缩。
“什么叫没了？”
二长老被凶了，有些委屈巴巴的：
“我们感受不到任何异常，但是尸体就凭空消失了，毫无征兆。”
“你确定她是死了，不是跑了？”
大长老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
“肯定死了，那只虎崽子自爆源力，生机全失，不可能活下来的。”
说完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古墨言连忙给他倒了杯热水。
“还从来没有人，可以从我们古蛇族的秘法下活着出去。”
“只是，我和二长老担心有黄雀在，另外的十多只虎崽子也困不住多久了，只能赶紧回来，免得被虎族人盯上。”
说到这里，大长老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外面的族人都撤回来了？”
古墨言点点头：
“都撤回来了。”
“嗯，近期一律不准外出。”
“这次抓的那只虎崽子不是普通人，按照白虎族那些疯子的性格，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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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叔六人化为巨兽向蜀山市城北国际机场飞奔，然后连夜坐上飞机前往长晋市。
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长晋市和白清羽他们汇合，也是快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十多只大橘猫失魂落魄地蹲坐着，白三叔几人一到，他们就一拥而上，把白三叔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清城的定位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白清竹仔细核对之后，指着距离“大蛋壳”两三公里的密林，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众人立刻散开，仔仔细细地查找起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橙黄色的大橘猫们小心翼翼地抬起爪子，在枯草灌木中穿梭，鼻子用力抽动着，努力搜寻着熟悉的味道。
“在这里！”
大橘猫们纷纷往声源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是一处低洼的空地，地上的草凌乱无比，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四周的大树伸出光秃秃的枝桠，把空地包裹得密不透风，窒息又压抑。
白清城的气味非常浓郁，大橘猫们瞪大了眼睛，一寸一寸地查找。
遗憾的是，除了几处枯草上的点点鲜红血迹，还有被揪断的几把枯草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虽然知道古蛇族既然出手，就绝不会把清城的尸体留下，众人还是又一次红了眼眶。
他们拿出盒子，小心地把沾染了白清城血迹的几棵草连根挖起，轻轻地放进盒子。
被揪断的枯草也一根根地捡起来，仔细地保存好。
最后又挖了满满两大盒泥土。
总要带点什么回去。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
那一夜，长晋市的很多居民，半夜的时候被凄凉又悲怆的虎啸惊醒。
随后有专家组团到郊外查看，长晋市的新闻也报道了郊外群虎长啸悲鸣一事。
各种猜测和谣言四起，一时间长晋市大火了一把，不少人都到郊外打卡，很快有商人借机买下地盘，开始大力发展旅游业。
许多年后，虎啸林已经远近闻名，成为了长晋市最出名的景点之一。
虽然再也没有猛虎的声音响彻山林，震慑云霄，但是曾经的故事，却一代一代地流传着。
很久很久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孩兴致勃勃地买了张门票进入虎啸林，曾经的空地不在，密林也不在是曾经的密林。
她摇摇头，兴致缺缺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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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唯玉的客厅彻夜通明。
四五点的时候，白清若带着几个族人，抱着四个盒子匆匆进了后院。
院子里的大橘猫们马上站了起来，客厅中的白叔叔和苏唯玉等人也急忙快步走了出来。
“清城呢？”
白清若几人低下头，把紧紧抱了一路的四个盒子递了上去。
白叔叔的手颤抖着摸上盒子，良久才叹息一声。
“清城，叔叔对不起你。”
白叔叔、白清弦、白清寒还有苏唯玉一人抱了一个盒子回到客厅。
打开之前，苏唯玉以为会是遗物，会是残肢断臂。
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几棵十多公分高、枯黄衰败的杂草。
她的手摸上那几棵干枯的小草，泪水又忍不住奔涌而出。
白清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臂搭上她的肩膀，看着盒子里的枯草一言不发。
白叔叔旁边坐着白五叔，他们看着染上血迹的枯草，眼神哀伤。
清城，你是不是见到你哥哥了？
突然，白清寒站了起来，抱着怀里的盒子走到苏唯玉旁边。
苏唯玉泪眼滂沱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大盒子递到自己面前。
“唯玉，给你留着。”
他的目光平静，表情淡然。
“清城一直想要来白虎村找你。”
“今天上午她特别高兴，拉着我们念念叨叨地说了很久。”
他看向盒子中的泥土，眼里流露出不舍和遗憾。
“可惜，她不能亲自来了。”
“你拿着这些东西，留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