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做自己的寒假作业,夏心弥写自己的花边题册,两个人和谐又友好的相处了一下午,仿佛前几天的冷战都只是一场梦。
这种默契的心照不宣是从她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形成的相处方式。
解决不了的矛盾就放下,不需要争个输赢对错。
因为彼此才是最重要的。
夏心弥送走了安悦,让077看了一下夏明月的工作状况,估算着什么时候准备晚饭。
对夏心弥来说,做饭在相当多数时候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情。
她喜欢给她爱的人做饭,也喜欢把那些食材变成好看又好吃的菜品。
为了满足夏心弥的烹饪需求,夏明月买了很多厨房电器和工具,冰箱也经常处于塞满的状态。
夏心弥看着手机上的烹饪教程,耐心又细心地学习并实践着。
“宝贝的手艺怎么越来越好了呀。”夏明月一边吃一边竖大拇指,“宝贝真厉害!辛苦宝贝了。”
夏心弥心满意足地笑着:“妈妈喜欢就好。”
夏家的规矩,是一方做饭另一方就得负责洗碗。
夏明月洗完碗,解开围裙,就看见女儿趴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还在看《我的天才女友》?”
“没,那本我看完了,现在在看《新名字的故事》。”
说着,夏心弥拿着书,翻了个身平躺着,好奇地打量妈妈的脸。
夏明月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脸:“哪里弄脏了吗?”
夏心弥摇摇头,问道:“妈妈,你小时候的好朋友呢?还有长大了的朋友呢?妈妈,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闺蜜。”
被这么一提问,夏明月心里一痛。
她是有好闺蜜的。
那个女人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
但她死得太过惨烈,夏明月已经很长时间不敢想起她了。
“你忘记你邹阿姨了吗?”
夏心弥顿时回想起来,那个只在她很小的时候,才寥寥见过几面的邹阿姨。
妈妈说过,她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一个坚定的反战主义者。
为了将战争最残忍的那一面揭露于世人的眼前,她毅然决然地成为了一个战地记者,最终死于战乱中的异国他乡,连遗体都没能找回。
夏明月对邹阿姨太多年的缄口不言,让夏心弥几乎快忘记了这一号人物。
反应过来了的夏心弥心怀愧疚地蹭了蹭妈妈的手:“对不起妈妈。”
她一边跟妈妈道歉撒娇,一边问077邹阿姨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世了。
077被夏心弥压榨惯了,居然什么都没说,自觉地就去调查了。
没过多久,077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你的邹阿姨确实死了,但她的养子还活着。”
夏心弥眉头一挑:“妈妈,邹阿姨有孩子吗?”
夏明月一脸茫然:“应该没有吧,她从没跟我说过。”
“好吧。”夏心弥敷衍了妈妈两句,等夏明月一走开,她就立刻拉着077询问那个养子的下落。
077看着面板,声音一板一眼:“他现在在你爸爸的公司,也就是曾经你外公的公司里当卧底。”
夏心弥觉得这一天天的,活不下去一点。
“他应该是在调查那家公司,目前好像已经查出来了点什么。”
夏心弥冷下脸,想说那不是她爸爸,但她还是憋住了:“然后呢?”
“这已经涉及你的记忆问题了,你目前的净化值不够。”
这话一出,夏心弥彻底憋不住了,骂了一句脏话。
不过她很快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
“丁瞰明的公司是不是出问题了?”
077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浅浅暗示:“等你学完高中课程,净化值大概就够听这一部分了。”
夏心弥朝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合上手里的书,决定去学习。
那不勒斯四部曲她看不太懂,但并不妨碍她认为自己和安悦的友情比莱农和莉拉纯粹得多。
“当然纯粹了,毕竟安悦现在只想做你女朋友。”
“滚啊!”
寒假的时间不长,年一过,时间就像水流遇到了落差极大的水岸,哗的一下就没了。
临近开学,在这大部分学生都手眼不停的时候,夏心弥却闲了下来。
她整理着花边题册和花边错题本,准备再进行又一轮的知识巩固。
因为开学就意味着要开始学习高中知识了。
而她的高中,学习成绩约等于没学。
不过现在还没开学,猫咪老师给了很长的时间,来巩固她的基础知识和训练她的自学能力。
整理知识点和题库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的方式,也是夏心弥这两天在做的事情。
“心弥!开门!”
夏心弥心脏一跳,狗东西又来找她帮她写作业了。
在这个寒假,安姨终于看不下去安悦那口牙了。于是趁着放假,把安悦押去了牙医那里做正畸。
正畸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头几天把安悦折磨得不成人样,作业也一个字没写。
马上开学了,安悦便把主意打在了夏心弥身上。
夏明月正在家休假,听见安悦的呼唤,当即高高兴兴地把安悦迎进来。
夏明月在安悦耳边小声叽咕了几句,将靠在门边的夏心弥视若无物。
“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被发现的两人一点也不尴尬地笑了。
安悦连书包都没拿,提着一袋砂糖橘就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没拿,是因为全部的作业早就被安悦放在了夏心弥的桌子上。
夏明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些水果,干干净净地洗了,然后放在了夏心弥卧室的床头柜上。
关门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安悦一眼,明示道:“要注意劳逸结合哦。”
看见安悦比了个ok,夏明月满意地关上门。
“我妈又让你带我打游戏?”
安悦大字躺在夏心弥的软床上,慵懒地说:“不止,她还塞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带你出去玩。”
夏心弥果断伸手:“分我一半。”
安悦撇着嘴,把两百块钱都给了她。
“夏姨的压岁钱给了我一千呢,都够我用半年了。你们那边的压岁钱都给得这么实在吗?”
夏心弥瞟她一眼,把那两百块钱放在书桌上,然后摸出来自己在山宾收到的厚厚一沓红包。
“每年都要吐槽一次,你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