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弥。”
“嗯？”
安悦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笑得很温柔。
“心弥。”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夏心弥的眉眼之间尽是无奈的宠溺:“行行行，你叫吧。”
结果让她叫她又不叫了，开始低着头默不作声。
夏心弥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弥，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喜欢你这件事吗？”
安悦仰起的脸上，眼眶微红。
“我是认真的，我确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爱情不是友情。”
夏心弥抿着嘴，心下不忍:“悦悦，你太小了，你要知道，同性恋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安姨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
这个社会也是，一旦让别人知道你是同性恋，你会受到数不清的歧视，你可能会因为是同性恋被欺负，被辱骂，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夏心弥苦口婆心地念叨着，一点没注意到安悦的表情渐渐冷了下去。
“夏心弥，我不需要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两人的眼神对上，夏心弥下意识就偏过了头。
“夏心弥，我对你的感情不纯。因为我遭受的事情让我一点也不想活下去，是你一次次将我救了回来，我没办法不爱你，也没办法离开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那个被霸凌者，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打我，骂我，让我喝脏水，关我在厕所，甚至拍我的裸照。
那么多黑暗的时间里，只有你是光亮的。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我就像是掉进了河里，而你是救我的那根稻草。”
安悦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夏心弥只能抓紧她的手，将她半抱进怀里。
等安悦的状态稍微缓和一点后，夏心弥才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我是很喜欢你，但你喜欢的不是我。”
“我喜欢的就是你！”
夏心弥说得很痛苦，但分外坚定:“不，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我。
但事实上，真实的我并没有一次次救你，那些时候我甚至不在你身边。
安悦，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幻想。”
这句话如同一颗锋利的钉子，将安悦回归的这些日子里感受到的那些虚幻的幸福给猛地击碎了。
她的脑子一懵，找不到任何的话反驳这个观点，于是沉默下去。
夏心弥也很难受，但这些道理，这些事情她必须掰开讲给她听。
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是延后发作的毒药，贸然做了，就是自食恶果。
实话说，夏心弥曾认真地审视过自己对安悦的感情。
她很确定，现在的她和安悦之间还停留在友以上，恋未满。
毕竟现在的安悦怎么看都像是个需要呵护的小孩儿，她还没那么变态。
安悦是她的执念，却不是关于爱情的执念。
而安悦所表现出的那充斥着偏执的爱意，更是完全建立在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上。
她爱上了幻想中的夏心弥。
然后将这份爱意强行捧到了另一个真实的，和她分别已久，久到安悦已经完全不了解的夏心弥的面前。
这才是夏心弥不接受的原因。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爱情，也接受不了安悦拥有的是这样的爱情。
“真的不行吗？”
“不行。”
“一点点，都不行吗？”
“不行。”
安悦哭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夏心弥给了她一个很用力的拥抱:“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安悦闷着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不想做朋友，但心知面对现在的夏心弥，再多的不想也无济于事。
但她不会放弃的。
夏心弥自然知道这小丫头的那些花花心思，但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足够了。
剩下的时间，两个女孩仿佛什么都没有讨论过一样毫无芥蒂地逛街，吃东西，一直到累得脚都疼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077看了一眼安悦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了句:“你也是舍得。”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本来就该是这样。”
健康的爱情不止是由爱组成的，它还需要平等独立的人格和自信强大的内心。
现在的她们，还远远够不上这些要求。
“你真是一个怪人。”077看向关着门的意识课堂，“小黑去找安悦了，老师都不愿意出门来了。”
说到两只猫，夏心弥来了兴致:“你知道老师和小黑是怎么一回事吗？”
最开始夏心弥只以为它们俩是同事，可随着相处的时间变多，这两猫那如胶似漆的气氛暧昧得夏心弥都看不过眼。
太腻歪了，每次找小黑，它都高冷得连眼神都不想多给她和077。
可猫咪老师甚至不用说话，小黑就能准确地知道它的想法并迅速执行。
比如把她俩踢出课堂。
听到夏心弥问，077神神秘秘地说:“我问了我的同事们。它们俩，怎么说呢，就挺奇怪的。”
夏心弥换上求知若渴的表情，继续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老师是学习路径配置的吗？除了学习路径，其实还有好几个其他路径，都各自配置有不同的程序。但老师不一样，老师不是程序，它是程序员。”
啊？
夏心弥张大了嘴巴。
“有个工龄很长的系统跟我们说，老师是管理层的意识体，还专职负责过某一个部门。
直到后来，老师突然在某个小世界受了很重的伤，管理层为了让老师养伤，就让它暂停工作去修养。
所以老师就来到了路径部门，成了学习路径里的一个老师。”
夏心弥认认真真吃完了这半个瓜，接着问:“然后呢？”
“而小黑就是老师亲自做的系统，没有编号，也不用工作。不过它们总怀疑，小黑是老师从那个小世界带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小黑很强啊，我们谁都打不过它。”
夏心弥翻了个白眼:“拜托，人家程序员亲自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不比你们强才有问题吧？”
077立即就不乐意了:“它又不是战斗系统，整那么强，让我们多没面子啊。”
夏心弥一巴掌把它拍远。
净说些垃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