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是非常狗的,算计老范和周家父子失去民心,依旧无动于衷,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双方都是处于敌对立场,她不可能容得下他们,总不能将他们供起来吧?如今失去诛杀梁王的功劳,坏了名声的老范再想让太后率领百官于宫门内,迎接范轩登基可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又如何称得上天命所归?
如果说帝王昏庸无能可以靠大臣的辅佐来弥补的话,那么老范‘背信弃义’的举动就是很严重问题。
别说老范还没有被推举为帝,就是太后和朝臣赞成也不行,战场上背叛友军背后里插刀子是为大忌,在其他几家节度使心里,这种行为比老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昏君还可怕,自古以来昏庸的君主,纵容奸臣把持朝政,及时享乐不务正业,坑害的是老百姓,霍乱的是朝纲,和那些各地的土皇帝关系不大,但若是背信弃义,诛杀友军的行为,可就戳了肺管子喽,一个一言不合喜欢残杀其他节度使的君主,伤害的可是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全啊。万一哪天老范看谁不顺眼一时兴起,无缘无故被收缴军队,诛杀满门吧? 所有的事情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这件不行。 牵扯到自身利益,众节度使哪能如了他的愿,因此,包括安王在内十二家节度使联名上书太后,以老范无德无能,残害忠臣为由,极力反对老范登基,若是他登基,一定是位切切实实的昏君,那么其他几家节度使为了‘天下大义’将群起而攻之,必要诛杀此恶獠。
苦逼帝王老范:" ???"
东都朝堂也为此陷入争执中,关于是否要老范登基,现场声音嘈杂了起来,突然,某位礼部文官王大人带着几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份十二家节度使联合讨伐书,这一下,众人又面面相觑起来。这位王大人才看着众人高声道:“单凭范节使的一面之词怎可让人信服,这可是关乎新皇继位的大事,岂是儿戏!”
一个大臣走了说来,念念有词:“是,范节使对众位同僚友善,但奈何与每个人皆客套有余,亲近不足。面上装得比任何人都好,实际对人很傲慢。”
霎那间,其他人开始议论了起来,这些在官场上纵横N年的老油条哪个不是人精,一开始或许对赶走梁王的老范有好感,在对方放弃幽州的军民,一心占领东都以后,慢慢也就淡了。至此以后,老范和老周面对他们时总居高临下,一副未来帝王安抚下属的嘴脸,优越感十足。而且,他对支援幽州的友军尚且如此‘忘恩负义’,何况对别人。因此今天王举人的兄长,礼部尚书王大人和一些反对派才会联手,不止因为老范暴露野心太早,也因为他德不配位。
人群中,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范却是眼神微变,他不在京城,但也知道这个王尚书是世家子,却没想到会如此咄咄逼人,审视的目光上下扫量了王尚书一番,突然阴森地说道,
苦逼帝王老范:" 王尚书,你当真好得很。"
“多谢范节使夸奖。不过礼尚往来罢了。”王尚书轻轻一笑,他弟弟的义子李二狗可是差点折在那场救援行动中,他了解自己的弟弟,虽然为人尖酸刻薄,谁都看不上眼,却十分重情,一旦入了他的眼,他能惦记一辈子,那么大一只李二狗是安王和他们家族私下联合的纽带,一旦李二狗没了,联盟失败不说,自家弟弟就得伤心死,所以,他看老范和老周是非常不爽的。
老周是老范的铁杆盟友,一脸冷笑的站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犬子周烨一意孤行违反军令,我已经派人收回了周烨的虎符,以儆效尤!”
“这是周将军下达密令的书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按兵不动,绞杀回程的倾城郡主,抢夺诛杀叛贼的功劳。”王尚书上前一步,大声斥责,还真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书信来,原本神情淡然自若的老周看着王尚书手里的信封,上面的标记十分显眼,脸上浮现惊恐之色 ,不由得打心里冒寒气,惴惴不安的摸了摸袖子里的令牌。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王尚书面前,眼神阴笃,冷冽一笑,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冷厉地盯着他,威胁的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本将军不惧尔等诬陷!”
天知道,他只是见死不救而已,没有下什么密令啊!他手里的军队大部分在东都驻扎,那些老油条们为了家族,绝不敢对他下手,否则就是两败俱伤!老周不断在安慰自己,殊不知这副模样在别人看来就是他有恃无恐,不将这些满朝文武放在眼里。
霎那间,其他人也连忙附和了起来,这还没上位呢,就敢威胁人,简直岂有此理!墙倒众人推,哪怕老范登上帝位也是个‘失德’之君,再无翻身之能。
稳坐钓鱼台的太后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看了眼那边面色难堪的老范,她不由眼眸一眯,看来计划得有所改变了。 但是,比起被皇家绝户的安王,还是老范更能敬重自己,想通了这一点,太后脸上又堆起笑意,只是看着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王尚书心中暗恨,皇帝和太子不在,如今她最大,竟也有人敢明里违背她的意愿……当真是不知死活。
“哀家到是有不同看法,论才干与贤明,范节使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帝君之选,众位大人绝对是信服的,范节使的品行和能力也是众人看在眼中,与其让一些平庸的绝户继位,又没有子嗣傍身,怕是晚景凄凉,哀家还真担心会毁了这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让江山再次不稳,众位大人以为呢?”
众人沉默不语,不管安王怎么德高望重,他是绝户这点是个硬伤,无子承嗣,百年之后必然掀起战乱,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而 老范原先瞻前顾后不敢妄动,如今被逼得终于决定孤注一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和老周已然没有退路了。
老范走到太后面前,再次恭敬下拜,循循善诱道,
苦逼帝王老范:" 不如去信给徉州的安王殿下,问问殿下的意见,安王殿下爱民如子,德高望重,必然不会喜欢内耗,让天下再起争端。不如太后下懿旨,邀请郡主上京,我和周将军亲自给郡主道歉,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皆大欢喜。"
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边上的大臣忍不住有些脸绿,心里暗自骂娘,好家伙,真是太狗了!名为安抚,实则逼迫人家郡主入东都为质吧,这范节使这么敢得罪唯一的异姓王,不怕对方要找机会报仇雪恨?
众人:" ……"
太后显然有着别的看法,她为了敲打安王,毕竟皇上当年做了多大孽,她是知道的,毁人子嗣等同于灭人满门,这可是血海深仇,她不会让安王掌权威胁自己的,想到这,太后闪过一丝思忖之色,故作一副慈爱的模样:“便如范爱卿所言,召来倾城郡主来东都暂住,哀家听说安王独女温雅娴静,虽为女子,却学习了男子应该学习的四书五经等安邦治国的书籍,以及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哀家担心她在女德上有些不妥,不如亲自教养一番,日后好在东都觅得好夫婿。”
老范嘴角的笑意几近掩盖不住,眼中满是得意,似乎已经看到高高在上的龙椅在向他招手。
徉州 节度使府
安王这回真怒了,面上出现凶狠的表情,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恨不得咬死老范,实在是这事真的太突然了,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女儿奴安王:" 该死的范轩,周朗华!本王要兴兵讨伐此等恶僚!"
洛子商喝了一口茶,冲着安王露出一个善良的笑,纯善的如同寺庙里的佛陀,循循善诱道
洛子商:" 如今天下太平,再度掀起兵祸,反而让我们落了下风,范节使拉拢太后,占领东都已然是事实,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和短视之人计较,与其背负造反的名声,不若暗中积蓄力量,届时大业可成。"
两人沉默着,一时之间书房无比安静,倾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可笑,
菟丝花倾城:" 子商说得对,姑且先让范轩得意片刻,需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洛子商:" 王爷,此去东都恐危机重重,洛某愿同郡主一并前往。"
女儿奴安王:" 叫本王岳父吧,本来打算趁此机会给你们举办大婚的,本王不缺效力的人,可你比他们都更好!本王就将宝贝女儿托付给你了!"
洛子商:" 洛某愿为郡主座下刍狗,为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呆作者:" 顾九思是信任好兄弟周烨的,但是他不信任周将军,尤其据说援军被困了近一天的山路,顾九思带着人来回走个几回,根本没遇见‘鬼打墙’,再加上是他们己方先攻击的,顾九思怀疑是周将军为了给老范造势,抢夺诛杀梁王的功劳,顺便杀死徉州友军杀人灭口,所以,他那一刻是迷茫的,不知道付出全部身家跟着老范的脚步到底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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