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伽罗一曲剑舞,与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剑柄旋转间意有所指,杀机凛然。
独孤伽罗明晃晃的不怀好意,倾城和平安这对姐弟就像是没事人一般,捧着一杯清水,看得是津津有味,还品评论足一番……
能不津津有味吗?他独孤家的女儿自甘下贱当舞姬搔首弄姿,娱乐大家,平王一家三口没有不乐意的,相反很捧场的抚掌叫好,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独孤信的脸色黑得没法看,恶狠狠地看着众人视线中心,那个轻歌曼舞,云袖清扬,剑器抖动的美丽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没好气的骂道。
独孤如愿说:" 愚蠢!独孤家的男人用不着靠女儿争夺荣光。"
平安这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碟子里的各式糕点,已经见底了,红艳艳的嘴巴吧唧吧唧就没停过,突然,一道灼热的视线死死盯着他,平安转过身来,见一个女公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其间还掺杂了不少心疼之色,一副‘边疆好苦,吃不饱饭’的可怜样子,真是够了。
元大头低头一看,脸色却是一黑,磨着牙板,恶狠狠地瞪着儿砸,一脸嫌弃地嘲讽道。
平王元大头说:" 不孝子,你怎么还有心思吃,是没吃饱饭?"
平安听到声音抬起头,不由翻了个白眼,腮帮子鼓鼓的,口齿不清地说道。
元平安说:" 老头子,怎么哪都有你啊?"
元大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整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耍嘴皮子的儿砸,没好气地骂道。
平王元大头说:" 呵呵哒,本王马上让爵给你,你注意点形象,干点大事啊!"
元平安撇了撇嘴,撩起眼皮子瞟了老头子一眼,脸上还沾着糕点渣,嘴上却毫不示弱,扬着脖子道。
元平安说:" 多管闲事,我是小王爷,哪个敢欺负我,不怕你搞死他?"
元大头一琢磨也是,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不孝子了。
宇文护凝眸看着对面那个浅笑盈盈的女子,深邃的眼眸,泛着不自知的迷恋,男人低垂眼眸,恰好对上那双清澈柔软的杏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冷傲的鸳鸯眼发出幽兰的光,清隽的眉眼带着未退去的茫然,男人微微顿了一下,薄唇微勾,一言未发,女孩肌肤胜雪,相貌绝美,看着男人的时候懵懂温和,怯怯的看他一眼,扭过头去,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美人长袖飞舞,腰肢款款,微微一笑,媚态横生,执剑器而舞,发出有规律的“嗡嗡”声,变故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伽罗一个挽剑花“噌”一声,短剑直直的飞向倾城的发髻,倾城微微一动,凌厉的剑风刮落一缕发丝,笔直的插进不远处的墙壁里,然而,几步远的距离,端着托盘的侍女却踉跄了一下,“不小心”一个平地摔,托盘上热气腾腾的汤锅再次向这桌飞过来。
宇文护说:" 公主,小心!"
倾城一个后仰,身子轻盈的闪躲着,同时,抬起右手挡住脸,防止被热汤溅到,容嬷嬷赶忙拎起桌子挡了过去,一阵“稀里哗啦”外加一阵阵尖叫声,平王那里一片狼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元平安捂着姐姐的玉手,站起来高声大喊,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里面的颤音。
元平安说:" 太医,叫太医,姐姐受伤了,容嬷嬷,你也一起跟着。"
容嬷嬷说:" 是。"
宇文觉立刻站起来焦急的下令,同时,眼神愤恨的看着满脸茫然的独孤信。
宇文觉说:" 请太医!"
宴会现场一片鸡飞狗跳,侍女和内侍们赶紧打扫‘战场’,意识到自己再次闯祸的独孤伽罗脸色泛白,满头冷汗的傻在原地,心底极力忽视的不安和忐忑如潮水般喷涌出来,她的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平王也不知从哪儿出现的,一把拽住独孤伽罗的衣襟,在众人惊呼中将她拎起来,胖胖的脸上泛着血腥的戾气,眼中射出骇人的冷光,眼底带着最憎恨地表情看着她,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心口,独孤伽罗脑子一空,感觉要完犊子。
平王元大头说:" 独孤家的女娃娃,是你伤了本王的爱女?呵,你在挑衅本王,给你那个‘不信’的爹鸣不平,对不对?"
独孤伽罗聪明绝顶,显然早已习惯了对方这个性子,笃定平王不会在皇上面前伤害自己,完全没把区区威胁当回事,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大声嚷嚷。
独孤伽罗说:" 我没有,我只是投掷剑器而已,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啊!公主受伤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元平安愤怒得想杀人,眼中带着凛冽的寒光,眼神像锋利的匕首含着一丝冷笑,让独孤伽罗惊颤。
元平安说:" 呵呵哒,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出去!连宴会上的侍女都能请的动,运筹帷幄的本领很有独孤家的风范呢。"
元大头双眼赤红,不依不饶,看向宇文觉的眼神满是蔑视,如果不是顾忌着身份,他现在就搞死独孤不信父女。
平王元大头说:" 宇文小子,你怎么说?本王的爱女差点被毁容,手又受伤了,这种比蛇蝎还毒的作风,你的皇位能坐安稳吗?要知道女人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独孤般若眼中寒光闪烁,神色从容,像是没有看到平王发难一样,直接怼回去。
独孤般若说:" 王爷慎言!孤独家世代忠良,爹爹守着北疆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我家小妹伽罗年纪小又调皮,万万没有伤害公主之意,请陛下明鉴。"
元大头捂着脸仰天大笑,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丢开了独孤伽罗,无力的坐在地上,他的脸色扭曲,死死的盯着独孤信,他女儿嘴里竟然说出忠义二字的时候,一字一句都在凌迟他的血肉,让他的心生疼生疼的,孝武帝的死是他一生的痛啊!
平王元大头说:" 忠心?哈哈哈……他独孤信的忠心就是对孝武帝最大的背叛!一个背叛赐予名字的乱臣贼子,何谈忠心二字?"
眼看平王陷入魔障说不通,般若又转过身来,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微红,眼神倔强的看着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她在赌,阿护会继续偏爱她。
独孤般若说:" 宇文太师,您是最了解独孤家满门忠烈的,你想必是相信伽罗的对不对?"
宇文护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撇了她一眼,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捂着手腕被太医包扎的女孩身上,她肤色雪白,眉眼清秀,脸色苍白异常,那双干净的杏眼盈着一层水光,眼尾发红显得赢弱,看着他的时候愣了一下,眼神温顺无辜,露出柔软的笑容,令人心生怜惜。
宇文护说:" 这,若是三小姐是无辜的话……"
高傲的女人褪去了理所应当,一脸绝望的踉跄了一下,扯着他的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独孤般若说:" 阿护,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你忘记了曾经的誓言吗?"
小心的揉着纤细的手腕,倾城也不生气,只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温婉轻柔的声音陡然响起,好像夏日里的一股清泉令人身心舒适,心旷神怡。
菟丝花倾城说:" 本宫很奇怪,为什么独孤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横行北周,肆无忌惮,出了事情,偏偏去找一个外男?您同太师关系很好?好到无事夏迎春,有事钟无艳的地步了?那么,独孤大小姐打算嫁给太师做妾,还是要嫁给某个宇文公子,要太师做你的入幕之宾呢?"
独孤如愿说:" 住口!休要胡言!"
恼羞成怒。
当场遭扒皮,独孤般若心里一慌,眼珠转了半天,终于想起转移话题,连忙大声呵斥道、
独孤般若说:" 放肆!你敢污蔑我!"
虚张声势。
倾城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那双杏眼水灵灵,淡淡的看着你,却比秋日的天空更明澈,血色尽失的小脸没有丝毫心虚的表情,她确实是把原剧中独孤般若和宇文护的事情陈述了一遍,只不过不是现在。
菟丝花倾城说:" 呵呵哒,是不是污蔑,独孤大小姐一清二楚,明明是一滩污泥,偏要装冰清玉洁,真够下作的,不管这么说,祝你左拥右抱,不要翻车。"
宇文护眉间微蹙,眼皮一撩,神色淡然的扫了面色忧心的般若一眼,薄唇微启。
宇文护说:" 皇上还是抓住那个宫女问一问,这件事情,并非说清楚就能解决的,"
宫内的内侍首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犹犹豫豫的不敢说话。
管家说:" 回,回禀皇上,宫女突然服毒自尽了。"
他渐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当褪去了嬉皮笑脸后,那双眼睛锋利得像刮骨的匕首,眼中的寒光迸射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元平安说:" 呵呵哒,这是护着主子的忠仆啊!可敬可佩,果真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死士,你们当我们平王元氏一脉是吃素的是不是?"
平王满脸戾气,眼中仿若有熊熊怒火在燃烧,浑身的杀戮之气令人不敢对视,果真刀山血海爬出来的武将,杀意冲天。
平王元大头说:" 哈哈哈……宇文小儿,你点名让本王一家子来赴宴原来是此意啊!您和独孤老贼算计本王断子绝孙是不是?"
众人吓得手脚发软,冷汗湿透了后背,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去护驾。
众人说:" 王爷,您冷静点!"
龙套说:" 绝无可能的!皇上,您说话啊!"
宇文觉脸色泛白,指尖绷紧,听见平王的诛心之言,恼羞成怒的大吼着。
宇文觉说:" 这,来人,独孤伽罗性情顽劣,冲撞了公主,重责二十板子!"
独孤如愿说:" 不要!"
独孤伽罗说:" 爹爹救我!"
独孤般若说:"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