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陆允恒抢在我面前走了过来,像是在宣布什么似的,故意遮住了盛意纶的视线,“孩子小,有点怕生,盛总别介意。”
语气和神态,俨然把自己带入了爸爸的角色。
占有欲也十足!
我在他身后,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孩子到底是怕生,还是怕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但当着盛意纶的面,我不好揭穿他,默默安抚着念念的情绪。
“确实有点怕生。”
盛意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陆允恒,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到我怀里的孩子,及孩子见到陆允恒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绾绾出了一趟国带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回来,难怪当年连陆总都找不到。”
充满挑衅和嘲讽的话语,一下子就把陆允恒勉强塑造的爸爸角色,击了个粉碎。
“如果当初知道绾绾的情况,哪怕把她藏起来,我也不忍心看着她怀着身孕远走他乡。”
寥寥数语,简直是在“啪啪”打陆允恒的脸。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空气里都染上一丝紧绷的气息。
俩人一直不合,这是在大学期间,就深深刻在骨子里的DNA信息。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次见面,气氛都像是修罗场。
陆允恒暗沉的眸子里,折射出了冰冷的寒意。
“没想到,盛总还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癖好。”
盛意纶不以为意:“绾绾的孩子,怎么能是别人的孩子呢?以我们俩的关系,这孩子叫我一声干爹都不过分。你说是吧,绾绾?”
说着,盛意纶就走了过来。
“念念,来,叔叔抱抱。”
盛意纶伸出手,原本猫在我怀里,警惕的不行的小家伙,忽然听到盛意纶温和的声音,立马眨巴着小眼睛,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
看念念没有马上伸手,陆允恒明显松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丝讽笑。
“看来,盛总的面子也不是谁都会给的。”
话音刚落,他脸就啪啪的响了,眼睛更是不可思议的睁大。
只见念念冲着盛意纶甜甜一笑,随即就张开了双臂求抱抱。
这一幕,简直直击陆允恒的灵魂!
淡漠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愠怒,眸色暗沉,就连唇角的弧度都宁了几分冷意。
眼看盛意纶就要把念念接过去,狗男人忽然上来,不轻不重的捉住了我的手腕。
我身体一紧,怀里的念念第一时间感受到我的异样,原本张开的双臂,狐疑地收了回来。
“妈咪,怎么了?”
陆允恒趁机不动声色的凑了上来,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念念轻声说,“你妈咪有点不太舒服,我先送你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念念根本不买他的面子,把头往旁边一扭,撅着小嘴儿:“不好,我还没玩够呢!”
“那我陪你玩。”
“我不要你!”众目睽睽之下,念念一点面子也不给陆允恒留,直接把小脑袋埋进了我的颈窝里。
这下别说盛意纶,就连旁边看热闹的秦知意,也都绷不住,差点笑出来。
谁能想到,向来无人敢惹、金贵冷傲的陆大总裁,居然也有吃瘪的一天?
盛意纶更是笑开了,原本温和的眉眼如同发了光,但在看向陆允恒时,又在瞬间恢复了凌厉。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奇怪的攀比心里,盛意纶竟忽然对着念念做出同样的邀请:“那叔叔陪你去玩,好不好?”
“好!”
念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原本就僵硬的气氛,瞬间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样,温度都降了好几个度。
盛意纶抱着念念开开心心的进了游乐场,陆允恒只能在一旁看着,全程黑沉着一张脸,周身气压低的能骇死人。
秦知意忍不住悄悄过来撞了下我的胳膊:“你说陆少这样,算不算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
我看着她,勾唇一笑。
“怎么不算呢?”
原本还担忧,他的出现会把我的念念抢走,现在我完全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因为陆允恒已经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把念念推开无法近身。
那我还担忧个der啊?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正要掏出手机玩一会儿,眼睛的余光忽然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浑身一震!
沈星柔?
过去了这么久,她怎么还活着?
忽然想到齐放曾经跟我提过,阿泽的抢救手术有疑点,但具体哪里操作不当,他现在无法查证。
再结合刚才看到的那抹影子……
我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似的,从头寒到脚!
难道说,阿泽当年的抢救手术,真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吗?
我不敢往下想,急忙站起身去寻找那身影,但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哪里还有沈星柔的影子?
“怎么了?”
看我不对劲儿,秦知意疑惑的跟了上来,不明所以地循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没事儿。”
我收回视线,立马把韩深叫了过来。
我曾经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本用不着拐弯抹角。
“沈星柔的白血病,治好了?”
韩深有些诧异,似乎没想道我会忽然这么问。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点头道:“治好了,听说是三年前,在全国的数据库内,终于找到了跟她匹配的骨髓。”
“三年前?”
为什么时间那么凑巧,她的阿泽刚去世她就找到合适的骨髓?
当年的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齐放的电话。
“虞大小姐~”齐放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终于又出现了?”
我现在没心思跟他玩闹,一本正经的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当年阿泽的那场手术,有很多漏洞和疑点,你现在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一听事关阿泽,齐放立马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声音也染上了点紧绷,“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我似乎看见沈星柔了。”
“什么时?在哪儿?”
“现在,悦城广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在那儿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齐放来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暗色的西装搭配黑色的裤子,看起来俊美又凌厉,眉头微微蹙起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股野性的味道,妥妥的大狼狗一枚。
如果不说他的职业,很难让人把他和“救死扶伤”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看见我,齐放二话不说,就把手里捏着的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我特意让人从资料库里查到的,沈星柔手术的具体内容,以及当年阿泽那场抢救手术既要,你先看一下。”
“谢了!”
我立马打开,从阿泽的那场抢救手术里,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就连沈星柔的手术内容,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甚至时间都对不上,沈星柔的手术时间,是在阿泽去世的半个月后进行的。
捏着这些资料,我不禁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