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纶见到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听说有人要起诉我,就过来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说这话时,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你是……航信集团的继承人?”
难怪那天在温泉酒店看到的背影会觉得熟悉,谁能想到,我费尽心思想要找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学长!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我顿觉尴尬又有点想笑。
而我的话却让盛意纶诧异了:“你不知道?”
嗯?
我不明所以:“你这话说得,我应该知道吗?”
看我一脸认真的表情,盛意纶忽然摇头笑了:“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误会?
我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哪儿来的误会?
我看向盛意纶,他却没有对我解释,反而看着一旁满眼打探的调解员,淡声道:“调解员同志,请问我的这个案子复杂吗?”
调解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随即把目光转向了我:“这得问云女士了。”
啊?
呵呵!
我现在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着调解员的面,也不好解释太多,只好跟盛意纶说:“不好意思,都是误会。我没想到,航信集团的继承人居然是你。”
盛意纶笑,不在意的道:“我也没想到,多年后再相见,居然是在被学妹起诉现场。”
他语气玩笑,似乎在有意缓解我的尴尬。
可我更尴尬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来之前,心情忐忑到飞起,现在得知航信集团的继承人是盛意纶后,更忐忑了,陌生人还能耍的花招,这杀熟……
“嘿嘿,误会!误会!”
而调解员可能也看出我们认识,那张认真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盛先生,你好。我是负责咱们这起案子的调解员——陈孟实。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说着,陈孟实率先伸出了手。
盛意纶也礼貌的和他相握:“你好,我是这起案件的被起诉人,盛意纶。”
调解员似乎没想到起诉人和被起诉人之间的氛围会这么融洽,他视线不停地在我和盛意纶身上打量。
随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正式问道:“ 你们这案子还要继续吗?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有牵涉到任何利益纠纷,我是建议你们私下调解的。这样,对谁都好。”
说着,他率先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立马点头道:“我同意调解。”
见我态度良好,陈调解员也没有再说什么,估计也预料到了,只是把我的诉讼状递了过来:“既然你们愿意调解,那就去把案子销了吧。”
“好!”我接过诉状道谢后,就往外面走去。
盛意纶随后跟了上来,陪着我去销案。
销案的过程不复杂,全程下来不到二十分钟就处理好了。
从法院出来,我长松了一口气,满脸歉意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学长,今天闹的这出乌龙实在是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吗?”
盛意纶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柔和的弧度,随即目光转向我:“你请,必须有。”
“那太好了,我这就让助理订餐厅。”
说着,我立马掏出手机就给秦如月打电话,盛意纶抬手就要阻止。
而他还没有开口,秦如月元气满满的喊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云厂长!”
秦如月拎着公文包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见我,以及我身边的盛意纶,她眼里虽写满了疑惑,但暗地里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随即恭敬道:“云厂长,要订餐厅吗?”
“嗯。”我想了想,对秦如月说,“城北有家粤菜做的不错,他不能吃辣,口味也清淡,你订完位置,点菜的时候说明一下。”
“好的。”
“不用了。”盛意纶忽然笑着开口。
我和秦如月的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中午不方便吗?”
看我紧张兮兮的模样,盛意纶终于绷不住的笑了出来:“不是,我已经订好了餐厅。”
“哦。”我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他今天没空。
幸好,是提前订好了餐厅。
我拍了拍胸口,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儿。
“哎?你今天中午是约了其他人吗?如果你还事儿的话,我们改天也行。”
盛意纶眸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没事儿,今天中午,就算我们不在这里见,也会在餐厅见的。”
“啊?什么意思?”
面对我的疑惑,盛意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正好他的车也到了,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摇下车窗,冲我晃了晃手机。
“定位我已经发送给你了,咱们餐厅见。”
说完,车子便率先离开。
他刚走,秦如月那一张八卦脸就凑了过来:“云厂长,什么情况啊?你跟那位盛总,不会是……”
她说着勾了勾手指,眼睛亮晶晶的示意了我一下。
我知道她误会了,抬手不轻不重的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他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不过巧的是他就是我们找的人而已。”
“是吗?”秦如月明显不信我的鬼话,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可是盛总刚才说,就算今天不在这里见面,也会在餐厅见的。足以说明,盛总今天是打算约你的。要不,我就不去当你们的电灯泡了吧?就冲着你们老校友的面上,这合同,我觉得盛总基肯定百分之百签。”
“再胡说,这合同你自己搞定!”
我没好气的瞪了秦如月一眼,就拉开后车门,直接钻了进去:“开车!”
“嘿嘿!好的!”秦如月乐呵呵的坐进驾驶位,就发动车子,行驶一段后还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表情。
见我没有真的生气,她立马扬起了嘴角,又笑着道:“云厂长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是用什么办法把航信集团继承人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