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视炼丹”一节又回归静式站桩,除保持已有的行气效应外,此节通过手臂身形的自然微动,可练气贯“气库”、“带脉”、“膝软骨”、“昆仑”等八大穴位,促进下丹田的拢聚和筑固;其它动作的效应则是补贯上、中、下三丹田和通导经络。
邱明止将‘探脉手’的运功法门细细说了一遍,但‘探脉手’能名动天下,的确非同小可,内容更是深奥难懂,最重要的必须还要有医学基础,对全身筋脉了如指掌,方可练习施展,上官暄虽然聪明,可急切间也才明白两成不到,但明白了病根和治疗之法,心中也没有先前那般慌乱了,对邱明止,更是感激不尽。
邱明止当下又将炼经走穴,注意问题细细说了一遍,上官暄想到先前那般情况,顿时恍然大悟,而心中,也是暗暗心惊。
待这些讲完,已然是月上中天,邱明止怕鬼医发现,当即告辞。
上官暄虽还想攀谈几句,请教心中疑问,但也明白情况特殊,当下也不敢留,还好来日方长,两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分了手。
邱明止刚走不久,上官暄便又去那小屋中翻阅医书,经过邱明止的点播,上官暄只觉视觉大为开阔,当晚读了一本《黄帝内经》,只觉受益良多。
可是一到了天亮,肚子却又莫名疼了起来,上官暄因那味药能止痛,当下也不管其他,照原来一样服了。
说也奇怪,那药一吃下不久,肚痛便会随之消失,但同时间,丹田之中便会谁知生出一股内息,当下上官暄便按照邱明止所说的运功练气法门,将那股内息导出丹田,走任脉,运行大小十二周天,又缓缓纳入丹田之中。
如此运气循环往复一回,上官暄立时只觉遍体生津,舒服之极。
上官暄心下又惊又喜,当下也不声张。
从此上官暄半天休息,晚上便不断翻阅医书典籍,一有时间,便与邱明止讨论医学上的难题,而鬼医则每天都沉醉在这种怪症之中,不断翻阅新书籍,研究新药,自顾不暇,所以上官暄也忙里偷闲,乐得清净。
如此相安无事,光阴易逝,转眼已过半月。
半月功夫,上官暄已经把《伤寒论》,《金匮要略》,《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等等经典全看了一遍,虽不明其中医理,但也强行记住了不少。
这晚,上官暄照往常一般去那屋子里读书,在走过数个书架后,抽出一本《华佗神方》,不经意间,便看到书的背后竟还有一本黄色的小册子。
上官暄心中一奇:“这时什么,怎藏得如此隐蔽?”伸手拿了下来,小册子极旧,纸张都已经泛黄,上面只歪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偏方杂症》,却没有署名与日期。
翻开书的第一页,只见黄皮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几行字:“偏方虽然配方怪异,但用药者,讲究药物互补互助,有些药物虽然看似相冲,配在一起,当属良药,可有些看似大补,一混在一起,也一样能取人性命。药本没错,重要的是用药者的一颗心而已,切记,切记。”
上官暄看了这几行字,心中莫名一颤,额头处已然出了一层冷汗,当下强自震住心神,缓缓翻开书页,仔细的研读起来。
那书极是奥妙难懂,上官暄不是眉头微皱,不是暗暗点头,她现在虽还不明其理,但对药物的记忆已经很多,再经这本小册子的提点,不觉心胸开阔起来,一时间,直读的津津有味。
直至那准是的肚痛袭来,方才警觉,急忙将册子放回原处,偷偷的吃了一味药,方才上床睡了,脑子里全是那本小册子的内容。
她此时完全沉醉于浩瀚的医学之中,也没想到,那肚中的剧痛,原是源自‘七日痛心丸’,此时已然过了半月之久,‘七日痛心丸’的药性早过,怎还会肚痛。
不过说也奇怪,这几日未曾服下鬼医开的药,丹田之中虽还会生出热气,却也不像先前那般猛烈,而是越来越弱,上官暄按照邱明止教的运气导脉之法,一时间也能控制自如。
心中却是暗自惊奇:“难道正如那黄色小册子说的那般,有的药看似含有剧毒,但服下后,呼吸克制,反成了良药,有的药看似无毒,服下后,又成毒药,莫非自己丹田之中突然生出的内力,以致筋脉错乱,穴道移位,便是由于药物相克。”想到此处,不由想到自己如果有了内力,便可向冷梦刀说的那般,想鸟一般翱翔于天际,想鱼一般潜游于大海,心中又惊又喜,但忽又想到,自己这般由于药物生出的内力,会不会对身体大有害处,不由又多了一层疑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当下急忙定住心神,闭目养神。
只听木门‘吱呀’一声,从外步进了进来。
上官暄睁眼一看,却是却是鬼医与邱明止。
只见鬼医满脸微笑,数日不见,仿似苍老了许多,鬓间已然胜利华发,今日特别高兴,似乎一瞬间想通了什么医学难题,而邱明止脸色则是阴晴不定,似乎有着无限心事。
不知为何,一见这两人的表情,上官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鬼医步到上官暄面前,便抓起其右手手腕,凝神搭脉,过来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连连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继而转头对邱明止道:“准备马车,随我一起上‘九华山’。”言罢哈哈大笑着步了出去。
上官暄直听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见鬼医去眼,方才闻道:“哥哥,你师父他怎么了?”
邱明止轻叹了一口道:“为师要带我们去参加‘会盟之会’,你准备一下,呆下我来接你。”
‘会盟之会’!什么是‘会盟之会’?上官暄反问一句。她此时哪里会知道,这会盟之会,乃是一个关于她自身的盛会,也是关乎她一生命运,并改写她命运的盛会。
邱明止摇了摇头道:“等去到‘九华山’,你就知道了。”言罢也转身出门而去。
上官暄本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但眼见面前的药,忽然想起每日来的肚痛,便悄悄将那几味药藏了一些。
待一切准备妥当,见邱明止在外招手,当下只得出门而去。
只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鬼医与陆无影已经上了马车,上官暄无奈,只得步了上去,数日不见,那陆无影仍是无甚改变,眼神仍是冷漠而厌烦,瞥了上官暄一眼,随即转过头去。
上官暄对其更是厌恶,当下在另一处坐了。
邱明止随即跳上马车,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行。
马车出了‘鹰愁峡,直向‘九华山’而去。
一路无话,便到了‘九华山’。
‘九华山’古称陵阳山、九子山。唐天宝年间诗仙李白曾数游九华山,睹此山秀异,九峰如莲花,触景生情,在与友人唱和的《改九子山为九华山联句并序》中曰:“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因此“九子山”改为“九华山”。
李白吟九华山诗云:“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峰,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我欲一挥手,谁人可相从?君为东道主,于此卧云松。”
其中“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诗句成为描绘九华山秀美景色的千古绝唱。
唐代刘禹锡观山时赞叹:“奇峰一见惊魂魄”,“自是造化一尤物。”“江边一幅王维画,石上千年李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