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火势一逼,那些蚂蚁顿时在地上骚动起来,万蚁见状,微微的摇了摇头,右手一挥,只见其手上发出数道五颜六色的光线,一阵奇异的味道过后,那些蚂蚁登时缓缓向远方退去,片刻之间,已然退得干干净净。
李泽心中又惊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呆呆的站在当地,半句话也说之不出。
花柔水眉头紧锁,饶是她立来镇定自若,智计百出,此时困境,也不由彷徨无计,再过片刻,敌方一旦发动攻击,自己内力尽失,毒王只剩下三成功力,千雀刚才激战一场,已然身剩重伤,只有李泽和叶神医,怎能对付药王饶药和老谋深算的吴遗策,况且周围还有许多虎视耽耽的黑衣人,眼看己方生死只在毫发之间。
万蚁瞄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冷笑道:“师弟,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联合朝廷的鹰犬来对负我,难怪当初师父要将你逐出师门,你这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饶药“格”“格”冷笑数声道:“师兄,我看你已是黔驴技穷了吧,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师兄,念在咱们还有点香火之情,你只要把《万毒秘典》交给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万蚁哈哈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大丈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万毒秘典》,我是绝不会交给你的。”
饶药眉头一皱,冷笑道:“辛野子,厉重,还不上去拜见你的大师伯。”
众人面色微变,皆不知药王要耍何种阴谋,只见药王身旁两人低声答应一声,那形象猥琐之人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双手一合,作揖道:“晚辈辛野子,拜见师伯。”
万蚁轻轻抖了抖衣袖,笑道:“这份见面礼着实不轻,想不到你已有你师父的五成功力。”
此话一出,众人面露讶色,方才明白辛野子于暗中下毒。
李泽叫骂道:“卑鄙无耻,暗施毒手。”忽又想到:“毒王何曾不是用毒,岂不连他也骂了。”急忙改为:“偷施暗算。”
辛野子机关被万蚁识破,面色微红,拱手道:“师叔的毒功果然名不虚传。”说话间,已然转身退了回去。
饶药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转头叫道:“阿重。”
那名叫厉重的低声答应一声,缓缓走了出来,只听“喀嚓”之声不绝于耳,竟是那厉重每走一步,足下青砖尽皆粉碎。
众人面色陡变,暗惊道:“此人好深厚的内力。”
厉重一步一个脚印连到众人面前,一字一顿道:“晚辈厉重,奉师父之命,领教师叔高招。”
众人一惊,李泽心知万蚁此时只剩下三成功力,如何能是来人对手,不等万蚁答应,已然开口叫道:“小子,让我先来会一会你。”
不待厉重说话,李泽早已纵身一跃,直跃到万蚁身前,右手一晃,从袖中抖出‘寒玉剑’,一招——“八面灵珑”,直向厉重分心急刺。
厉重闷吼一声,下盘端凝,牢钉在地,甫一运劲,只听得全身骨骼劈啪作响,犹如炒豆一般,众人面色微变,暗暗为李泽担心。
李泽行招极快,此时已到厉重身前咫尺处。
厉重却仿若未见,双手成拳,“呼”,一声,一招——“开门见山”,直向李泽胸口撞去。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却是神速如电,李泽一招未至,厉重双拳早到。
厉重一招后发先制,李泽不由大吃一惊,眼见其双拳未至,所带起的劲风已刮得面皮如刀削一般,火辣辣生疼,胸口如压千斤巨岩,气闷难受,当下不敢硬接,急忙撤招向旁闪避。
厉重脚步一动,微微向前跨出一步,仍从重拳直击而出。
李泽不敢硬接,可周围都在其拳力笼罩之下,逃无可逃,无奈之下,唯有后退。
厉重也不心急,李泽每退一步,他便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成拳,一招未完,一招又起,招招抢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片刻之间,已将李泽逼退七八步。
众人面色陡变,齐声叫道:“不好。”抬头看去,李泽已然又被逼退两步,已然退到院子边缘的死角处。
厉重看准时机,一招——“怀中抱月”,左右开攻,直向李泽身上击去。此招乃厉重蓄势而发,双拳一出,三丈之内,尽在其拳势笼罩之下。
李泽虽知此招不宜硬拼,但此时已被逼至死角处,实是退无可退,无奈之下,只得一咬牙根,右手一晃,‘寒玉剑’晃出数个剑花,直向厉重左拳扎去。
厉重此招虽能将李泽击毙,可‘寒玉剑’何等锋利,若被刺中,一只左手必废而疑,这也是李泽眼见无幸,无奈之下,方才使出的两败俱伤的打法。
谁知厉重的拳法并非如此简单,眼见李泽一剑刺来,左手手肘往内一曲一缩,左拳顺势往外一引。
李泽方才掠到一半,陡觉一股无形气流往外一拉,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向旁跌去。乘机时机,厉重右拳骤然加速,直击李泽胸口。
李泽心下一惊,眼看便要毙命于这一拳之下,情急无奈,唯有潜运内力,出掌相迎。
“砰”,一声巨响。
李泽大叫一声,身如纸鸢向后倒飞而出,“轰隆”一声响,撞破墙壁,摔了出去。
众人面色大变,齐齐惊叫一声,急忙抢了过去。只见李泽脸色惨白如纸,七窃中隐有血迹流出,左手从掌到肘,从肘到肩,尽数被对方强横内力震碎。
众人又惊又悲又痛,叶华佗急忙抢了上去,一搭其脉搏,方才面色稍缓,长出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数粒丹药,尽数给李泽服下。
花柔水急问道:“他怎么样?”
叶华佗叹道:“只是身受重伤,暂无性命之忧。”
花柔水心神稍定,冷声道:“双方比武较量,阁下出手未免忒也狠毒了吧。”
饶药呵呵冷笑道:“比武较量,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技不如人,死有余辜,有什么狠不狠毒的,阿重,速替为师送他们上西天。”
厉重一字一顿道:“何人下场赐教。”
众人面色微变,眼见此人拳术精妙,内力更是深厚无比,己方根本无半点抵抗之人。
眼看众人便要丧身此处,突听背后一人阴森森道:“我来领教阁下高招。”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大变,大惊道:“背后有人。”
陡觉眼前一花,众人身前已然站了一人,一身黑衣,头裹黑巾,正是先前从崖上跃下的黑衣人。
此人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此人何时到此,自己怎全不知觉,听其说话的口气,似乎早在此地。
吴遗策自号‘算无遗策’,本一切事情皆在其掌握之中,谁知却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不由面色微变,惊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你勿须知道。”他说话的口音极为怪异,似乎从喉咙间哼出来一般,阴森森如锈刀于石上打磨,难听至极。
吴遗策接口问道:“那你,你怎会在此。”他大惊之下,已是语无伦次。
黑衣人缓缓道:“我一直便在此处,只是你未曾看见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大骇。
花柔水等人见识过黑衣人的武功,尚不觉怎样,其余众人皆觉得其言过其实。
饶药呵呵冷笑道:“大言不惭,阿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厉重低头应了一声:“脚步向前一跨,一招——“推窗望月”。“呼”的一拳,直向黑衣人胸口砸下,这一拳,比起先前,更快,更狠,拳上的劲力已带得周围狂风怒吼,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