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雪眼见两人比拼内力,心中不由大为担忧,可此时两人已成胶着状态,全身内力运转不停,护身真气在周围川流不息,若贸然出手,被两人真气反击,到时非死不可,天下间想要亳发无损将两人分开的,恐怕也只有杨霸一人,。可要不分开两人,到时必定两败俱伤,心下虽又惊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只盼两人也能即时意识到此点,提前撤掌收功。
而此时两人却是愈演愈烈,秦风头顶透出一缕缕白气,渐渐愈来愈浓,就如蒸笼一般,而杜奇剑则浑身散发着一层耀眼的白光,全身刀气纵横,仿若笼罩在一层白色的光幕中一般,显然两人拼斗内力已到极为关键的时候。
众人的心也一点点紧张起来,而就在此时,秦风耳边陡然传来一种轻微的拔剑声,心下一惊,只觉西侧处猛然传来一股劲风,一股逼人的杀气迎面而来,心下暗惊道:“好恐怖的杀气。”
就在此时,陡听“嗖”,一声破空之声,一道黑影猛然从西侧窜出,速度快若闪电,直向门边的冷若雪急扑而去,人未至,剑先到,只一瞬,已到冷若雪胸口咫尺处。
守在门边的李泽猛见一条黑影直扑冷若雪,心下一惊,不及细想,右手一动,一招——“须弥芥子”,‘寒玉剑’往外一圈一转,顿在半空中挽出无数个剑花,直向那个黑影直迎去。
“当”,“当”,“当”,“当”,“当”,陡听半空中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接着“啊”一声惨叫,只见李泽面色惨白,捂着胸口直从半空中直跌下来。
那黑衣人一招杀伤李泽,身形不变,便连剑法也不变,仍是直指冷若雪,剑未至,剑上所散发的劲气已震动得竹屋“吱”,“吱”,“吱”作响,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冷若雪全身笼住。
冷若雪此时重伤初愈,面对黑衣人如此凌厉的剑招,根本无半点还手之力。
眼看冷若雪马上便要伤于这一剑之下,陡听一声长啸,直若九天龙吟,惊天动地,黑衣人陡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直直挡在冷若雪面前,不是别人,正是秦风。原来秦风与杜奇剑比拼正在关键的时候,陡见旁边一条黑影直扑冷艳雪,剑未至,剑上所散发的杀气便连秦风也微感震惊,心下料定冷艳雪根本躲不过,可此时比拼内力已到关键时候,稍一不慎,必会被对方内力侵入七经八脉,到时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当场毙命,眼见冷若雪命在旦夕,秦风再顾不得其他,强吸一个气,猛然一声长啸,双掌内力陡出,猛觉双掌一松,急忙撤掌,只觉双掌间猛然涌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顺着体内七经八脉直攻入丹田之中,只觉体内五难翻腾,气血难行,真气在其体内来回冲撞,五脏六腑直若生生被人击碎一般,情急之下,也再顾不得其他,双脚一动,身子猛然拔起,身如利箭,直向冷若雪身前拦去。
“波”,一声,随着兵器入体声,黑衣人的一剑正刺在秦风的背心处,剑法凌厉,一剑直从秦风背心处透体而过,剑气纵横,“嘶”,一声,直直轰入秦风体内。
秦风全身一颤,一口鲜血直从口中狂喷而出。
黑衣人一剑刺入秦风体内,陡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铮”,一声,原本精光闪闪的宝剑瞬间被这股巨大的反震力震断,化为寸许的二三十截,飞上半空,斜阳映照,闪出点点白光,黑衣人猛吃一惊,脚步一划,瞬间划出数丈开外站定,旦见来人一身黑衣,便连脸也用黑巾蒙住,只露出一双冷电似的双眼,全身散发着一股阴寒的气息,将其全身包裹起来,虽在白天,仍给人一种模模糊糊,不寒而悚之感,不是别人,正是‘探花杀手’——“鬼探花”。
秦风先受极重的内力,再被‘鬼探花’剑气轰入体内,只觉头脑昏沉,脚步发虚,体内仿若被人千刀万剐一般,疼痛非常,脑袋一歪,向旁栽了下去。
冷若雪急忙将之扶住,秦风此时内伤之重,已然超出想象,要不是他此时任,督二脉已然打通,再加体内有天湖老人的独门内功——‘回天神诀’,恐怕早已毙命。
冷若雪心中虽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静观其变。
反观场内,杜奇剑虽将秦风震伤,但此番比试,过度消耗内力,此时丹田如焚,差不多已要油尽灯枯,此时脸如死灰,气息奄奄,呼吸喘喘,正盘膝坐于地上,运功疗伤,而王少安此时已然悠悠醒转,守在身旁,气氛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可却处处透着一种浓烈的杀意。
陡听场中一声大笑,赵钢缓缓从场中步了出来,扫了一眼场上,目光最后落在秦风身上,当下开怀大笑道:“秦风,你也有今天。”
冷若雪目视赵钢,冷声道:“赵钢,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几句话说得义愤填膺,视死如归,便连众官兵都不由微微动容。
赵钢冷笑道:“好,有骨气,那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说着,正想下令,突觉手腕一紧,却是被人抓住,侧头一看,却是张庭座,不由疑惑道:“张兄,这是为何?”
张庭座低声道:“赵兄,且慢,尚还有一事,比此事更急。”
赵钢此时对张庭座的智力已大为佩服,见张庭座如此说,不由‘哦’了一声道:“不知何事竟比擒下秦风冷艳雪此二人更重要?”
张庭座低声道:“秦风已身受重伤,此时也只是剩一口气而已,冷艳雪重伤初愈,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此时我们重兵压阵,量他俩也插翅难飞,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则是先要解决一个人?”
赵钢大疑道:“什么人?”
张庭座一字一顿道:“‘刀魔’——杜奇剑。”
此话一出,赵钢心下大惊,大疑道:“他?”
张庭座点头道:“正是,杜奇剑此人睚眦必报,若放他知道真相,以后我们必死无疑,此时他重伤在身,内力枯绝,全身动弹不得,剩下一个王少安,不堪一击,此时不杀他,还待何时?”
张庭座一席话,直把赵钢惊出一身冷汗,顿时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点头道:“张兄一语惊醒梦中人,说得正是。”当下脚步一动,缓缓向杜奇剑走去。
陡听脚步声响,杜奇剑猛然睁开冷电似的双眼,直盯着赵钢。
陡被杜奇剑冷眼一看,赵钢心下一颤,面色微变,不由自主止住脚步。
杜奇剑冷声道:“赵钢,你有何事?”
赵钢心下一凛,猛然想起杜奇剑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胆气渐壮,缓缓向前走去,口中大笑道:“刀魔前辈,我是来探望一下你的伤势,另外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杜奇剑‘哦‘了一声道:“多谢你关心,老夫伤势并不碍事,至于别的事情吗,稍后再谈。”
赵钢笑道:“此事事关重大,若过了此时,恐怕就再无机会了,而且这件事是关于王兄父母的。”
陡听此话,杜奇剑还未说话,王少安已急不可耐道:“我父母,我父母怎么了?”
赵钢哈哈大笑道:“李泽其实并没有撒谎,你父母的确是死在‘鬼探花’的剑下。”
王少安如中晴天霹雳,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钢冷笑道:“若你父母不死,又哪会有今日这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
突听王少安一声暴吼,怒声道:“鬼探花,还我爹娘命来。”说着,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便要向‘鬼探花’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