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然看到最后的胜利,众官兵齐发一声喊,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齐齐向门口发起总攻,奈何人数太多,而门口太小,如潮如涌的官兵反而你推我挤,全部阻在了一起,再加身上的重甲和长刀长矛,场面岂能用一个“乱”字所能形容,真正冲到门口的,不过是一二十人而已,而这一二十人,却被守在门口的六个白衣人纷纷砍翻在地,原本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攻下的门口,此时却仿似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
在人群后面的指挥官看到这种情况,不禁大为皱眉,急声喊道:“退回来,全部都给我退回来。”奈何此时众官兵皆全部挤在一起,场面上的声音更是鱼龙混杂,有喊杀声,有厮杀声,有兵器碰撞声,有喘气声,呻吟声,各个声音交杂在一起,呜哩哇啦,相比之下,指挥官那一声喊,却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身在后面的赵钢眼看这乱成一团的官兵,心中又怒又急,猛然深呼一口气,大喝道:“停。”此话用赵钢数十年的发出,直若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便连房屋都隐有震动之感,余音萦绕在九华山间,久久未绝。
陡听头顶一声霹雳,众人一惊,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场面也一下变得出奇的安静,赵钢扫了众官兵一眼,扬声道:“高峰,你全全指挥,有违令者,立斩不赦。”
陡听人群中一人道:“属下遵命。”
“退”,只听人群中一声大喊。
“令出如山!”众官兵不敢怠慢,齐齐向后退去,白衣人虽知此时乃是掩杀的好时机,可惜人数太少,贸然前去,又怕陷入刚才的重围之中,只得眼睁睁看着众官兵退去,众官兵来得虽快,但退时由于阵型过乱,人数太多,待全部退尽之时,已然过去大半时刻。
那指挥官见人退尽,方才道:“腰刀在前,长矛于中,弓箭手最后掩护。”随着指挥官的口令,众官兵立刻变成三排队型。
“攻!”指挥官嘶声裂肺的喊出一个字。
只听“轰隆”,“轰隆”的脚步声和“嗖”,“嗖”,“嗖”,无数羽箭的破空声,众官兵立时又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这看似一个极其简单的阵型,对于守在门口的六名白衣人,却造成了制命的伤害,众官兵充分发挥了人数上的优势,面对无数的腰刀,还有那神出鬼没的长矛,更有那不计其数的飞箭,只一个回合,六名白衣人便倒下了三名,剩下三名白衣人虽全身伤痕累累,但仍是毫无惧色,脚步一动,以门为中心,变化成三角阵型,死守在门口。
“破!”指挥官几乎使劲了所有的力气喊道。
众官兵阵型不变,又向门口杀去,“当”,“当”,“当”,随着一阵兵器交击声和“波”,“波”,“波”,兵器入体的声音,剩下的三名白衣人也直直倒在了血泊中,没有任何的同情与怜悯,众官兵直直踏着白衣人的身体,攻了进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神医和动弹不得的秦风,神医虽有心帮忙,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众官兵直跑到秦风面前。
众官兵跑到秦风面前,立时以秦风为中心,呈一个圆形将之团团包围起来。
“擒下!”那指挥官在后大声道。
众官兵再不迟疑,有两人迅速伸手直向秦风手臂抓去,那两名官兵手才抓住秦风手臂,陡觉其手臂处猛然间涌来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只听得“喀喇”一声响,那两名官兵手臂折断,身子直直向后飞出,“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登时全身气闭,晕了过去。
众官兵见那两名官兵手才抓上其手臂,顿时奇迹般飞出几丈开外,并且筋断骨折,晕死过去,一时被吓得愣在那里。
那指挥官也练过几年武功,见识稍高,骤然见此,已然明白秦风已气循十二周天,复归丹田,成功度过了生死玄关,若不出意外,马上便要醒来,此时已然错过了擒他的最好时机,不由面色一变,大声道:“快,快杀了他。”
陡听此话,众官兵如梦初醒,围在秦风周围的官兵纷纷举起手中的腰刀,齐齐向秦风当头劈去。
可是此时出刀,已然慢了!众官兵刀方才砍到一半,陡觉秦风头顶虚空处仿佛布满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长刀方才砍到,便被这股阻力生生阻住,而这股阻力,仿似有灵力一般,你力气用得越大,这股阻力也随之增大,任凭众官兵如何用力,却仍是砍不过这仿似虚无的空间,而正在这时,原本如老僧入定的秦风却陡然之间睁开了双眼。
众官兵只觉其双眼神光湛然,精光闪闪,仿若电蟒在云间穿梭,无边杀气扑面而出。
众官兵全身一颤,仿似一瞬间被电击中一般,从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惧意。
秦风脚步一动,“唰”地一下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众人陡觉虚空中的那股阻力一瞬间扩大的数倍,只听“咯喇”之声不绝于耳,众官兵手臂纷纷被震断,直跌出数丈开外。
秦风扫了场上一眼,目光落在躺在血泪中早已面目全非的白衣人身上,不由全身微微一颤,杀气也随之立即升腾,充溢了起来,便连众官兵手中的腰刀,长矛,身上的重甲都似乎感觉到了这种强烈的杀气,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像一对刮骨宛心的毒刀,投射到哪里,哪里就仿似会发霉生锈一般。他的全身散发出一股阴寒的气息,予人一种不寒而悚之感,不由自主身体发寒,脚步发虚,从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惧意,此人的可怕,直可用“退避三舍”来形容。
秦风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白影,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去,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每向前走一步,众人便不由自主向后退后一步,那种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强烈的压迫感,直使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只要稍靠近他一步,就距离死亡近了一步。
秦风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走到了白影的面前,看着地上模糊对的身影,不由喃喃自语道:“为何?为何?”
陡听人群中一人打喊道:“射!”
“令出如山”,只听半空中“嗖”,“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羽箭只向秦风当头射到。
秦风却仿若未看见一般,眼睛仍直直的看着地上的白影,口中仿似着了魔一般,喃喃道:“为何?,为何?,为何?”不同的是,发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生硬,待说到最后一个为何之时,直若撕心裂肺喊出一般,生硬得仿若石上刻字,字字惊心,而其身上随之散发出无尽的杀气,无数羽箭瞬间灰飞烟灭。
众官兵心下一颤,尚还来不及反应,陡见秦风右手往腰间一抹,“呛”,一声龙吟,,‘惊梦刀’陡然出鞘,一股铺天盖地的刀气瞬间席卷而出。
秦风身法如风,出刀快若闪电,刀气纵横凌厉,亳无半点抵抗,几乎在同一时候,原本攻入房内的数百官兵只感胸口一凉,尚还未明白什么事,已然纷纷倒在地上。
“血!”滴答滴答地从尸体流下,汇入大厅,再从大厅流到门口,从门口流到门外,虽很快被泥土吸收,但仍流出很远,很远。
秦风仿若混世魔王一般,所过之处,便成人间地狱,众官兵远远看着这一幕,脸上明显的写着震惊二字,可他们的心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