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里面一人大吼道:“老夫生来顶天立地,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陡听此种声音,两人又惊又喜,心也不由“嘣”“嘣”直跳,因为这种声音不是别人所发,正是出自王震声之口。
突听王震音的声音,两人又惊又喜,惊得是,果然有人进入了暗道,并打开了暗门,喜得是,王震声尚还平安无事。
两人小心翼翼让过遍布地上的兵器,缓缓向暗门处靠近,越是往前,被破坏的机关残骇越来越多,再走片刻,原本昏暗的暗道忽然透出一丝光亮,两人一惊,急忙侧墙隐敝住。
李泽轻轻探出头来,借着那一丝光亮向内看去,顿时心头一沉,旦见那透光之处便是那间暗室,而那道用特殊质地与材料建成的暗门早已被拆毁,暗室之内灯火通明,最里边处站着两人,正是王震声夫妇,此时王震声手提单刀,须发尽张,正怒视着对面之人,而其夫人则像小鸡一般畏畏缩缩的躲在背后。
王震声对面之人则是一个身材魁梧,双眉皱起,露出深深的忧愁之色,双手倒提着一对判官笔,正是平安镇的总兵李然,而李然的背后则静静站着两人,两人皆一身藏青色衣服,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左边之人鼻子高高鼓起,一脸笑容,右边之人一脸深沉,默默的看着王震声夫妇,似乎在算计着什么,陡见这两人,李泽心头大骇,差点失声惊呼,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有“哮天犬”之称的方其踪和“机关算尽”张庭座。
李泽心头恍然大悟,难怪暗道机关重重,几人却如入无人之境,“机关算尽”张庭座在,就算再厉害的机关也不过是摆设而已。
突听李然大声吼道:“王震声,我念你一把年纪,赶快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笔下不留情。”
王震声一摆手中单刀,冷笑道:“李总兵,你身为朝廷命官,亳无证据之下便污赖老夫与人勾结,我儿也在镇上当差,只要将他找来,事情便可水落石出,为何你却要苦苦相逼呢?”
不提王杰还好,一提到王杰,李然顿时想起白天所受耻辱,一时眉头皱成“川”字形,面色铁青,口中一字一顿道:“如此说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出手了。”
王震声身在江湖数载,一直都是别人对他毕恭毕敬,几曾受过别人威胁,陡听此话,顿时勃然大怒,冷声道:“李然,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以为老夫怕你不成。”
陡听此话,身在门外的李泽不由面色大变,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听王震声如此一说,李然不怒反笑道:“老匹夫,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疯魔刀法’,看招。”招字刚完,旦见李然脚步一错,身如利箭,急向王震声扑去,身在半空,双手齐动,一招——“落笔成兵”,左右手交替而出,动作繁复好看,仿若巧人在虚空中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急向王震声胸口鹰窗,乳中,乳根三处大穴点去,笔势虚实相接,快若闪电,急若骤雨,笔未到,笔尖已摩擦得空气“嘶”“嘶”作响,所带起的劲风已刮得其面皮生疼,只一瞬,已到其胸口咫尺处。鹰窗穴,位于胸骨中线第三胁间玉堂穴旁开四寸,属足阳明胃经,若被击中,必会冲击胁间神经和胸前神经及动,静脉,震动心脏,停止供血,乳中穴位于乳头中央,属足阳明胃经,若被击中,必会冲击胁间和动脉,充血破气,乳根穴位于乳头中央直下一胁间处,属足阳明胃经,左侧内为心脏,若被击中,必会冲击心脏,休克易亡。
眼见李然一笔点到,认穴之准,虽然身为仇家,王震声也不由暗赞了一声“好”,脚步一动,身形不退反进,直向判官笔迎去,同时右手一动,钢刀向外一翻,一招——“魔影重重”,钢刀由下往上,猛然向外一圈,内力过处,钢刀立时幻化出无数刀影,直将全身封得滴水不漏,反向判官笔迎去。
双方近在咫尺,李然几连闪避的念头都还没有,判官笔便与钢刀撞在一起,金铁交击,一时火星四溅,“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李然只觉王震声钢刀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撞之力,脚步一虚,不由“噔”“噔”“噔”向后连退了三步,方才勉强站定,双臂直若触电般酸麻无力,虎口痛得几欲抓不住手中的判官笔,心中不由大惊道:“王震声绝非王结可比。”
一撞之下,高下立判,李连退三步,王震声却只是身体微微晃了晃,便已然站定。
王震声一招得势,再不停留,右脚往外一跨,直跨到李铁面前,同时右手一动,手中钢刀高高举起,一招——“东摇西摆”,钢刀直向李胸口劈去,招式快若闪电,带着“呼”“呼”的风声,只一瞬,已到其胸口咫尺处。
李然眼见王震声一刀劈来,刀未至,刀上所带起的劲风已刮得面皮生疼,胸口处隐隐透出丝丝寒意,心下一惊,不敢大意,脚步一晃,急忙向后退去。
谁知王震声看似如此刚猛的一刀竞是虚招,眼见李然退后,王震声右手一颤,“嘶”,一声轻响,钢刀在半空中猛然顿住,同时右脚猛往地上一踩,身体猛然发力,直若一支出弦利箭猛然射向半空,人在半空,右手一动,力贯钢刀之上,一招——“魔刀纵横”,直向李铁当头劈下,速度快若闪电,力道重若千斤,只一瞬,已只距其头顶咫尺。
刀未至,只听“咯喇喇”数声,原来是周围的桌椅受不住刀上所散发的劲力,纷纷从中破裂开来,半空之中,“嘶”“嘶”之声不绝于耳,王震声此刀快若闪电,力道彷若能开山裂石。
李然心下一惊,想要闪避已来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双脚往外一分,左右开立,相距约两脚半宽,脚尖向前,屈膝下蹲,大小腿成直角,上体正直,收胯敛臀,膝部里扣,眼望钢刀,双手往里一错,判官笔左右相交,力贯双手,一招——“霸王举鼎”,双笔猛然往上一架。
“哐啷啷”,伴随着火星四溅,一声刺耳而难听的金铁交击之声顿时在场中爆散开来,声音之大,就连身在门外的李泽和杨秀都被震得耳边“嗡”“嗡”作响,经久不绝。
一撞之下,王震声直被反震之力掀出一丈开外,右臂仿若触电般酸麻无力,反观李铁,双脚下的青石地面已然碎成了粉末,双脚深陷地面半尺有余,双手虽然放下,可却仍止不住颤抖不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变化不定,显然已受伤不轻。
王震声一刀将李铁震伤,却并不忙于进攻,反而定住脚步,口中冷笑道:“李总兵的判官笔也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原本脸色变化不定的李,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巴微张,一句话尚未吐出,“哇”一声,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
缓了片刻,李然方才勉强压住内伤,想起王震伤刚才所说的话,心中不由大怒,冷声道:“王震声,你休要得意忘行,我实话告诉你,今日任你武功再高,你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此话一出,身在门外的李泽心不由“咯噔”一下,暗忖道:“李然此话,讲得一本正经,绝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难道除三人外,还另有埋伏不成,可暗室之内灯火通明,除五人外,却无半点人影,要说有埋伏,实是让人难与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