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见她一惊一乍的,不由皱眉道:“什么方位不对,你得了失心疯不是?这就东南西北四个角,哪还有什么其他方位?”
徐念大喜过望,也不管李焱在说什么,大声叫道:“祝融所站的方位不对,我方才怎没发觉,忒也大意了。”
李焱偏头看去,只见那祝融像个大姑娘一般,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哪来什么方位不对。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了所以然,不由心道:“这恶婆娘难道有神经病,祝融又不是怡红院的红阿哥,还要搔首弄姿,卖弄非骚,博取客人欢心不成。还就一个烂石头,还要讲究什么方面排位?”心中虽是想得无耻,嘴上却笑道:“祝融又不是要娶妻生子,招财进宝,盖个小庙,难道也要瞧风水,看方位。”
徐念看了他一眼,缓缓道:“祝融者,身高十丈,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火红鳞片。你看这尊石像,岂不是头下脚上,本末倒置。”
李焱心道:“姓祝的长什么模样,老子都还是第一次看见,怎会知道他什么头下脚上,本末倒置,这不是废话吗?”心中虽这般想,却也明白徐念这么说,其中一定大有道理,为怕徐念以为自己是无知无识之辈,嘴上却道:“果然如此。”忽然心中一动,从地上一跃而起,叫道:“难道《火神诀》便藏在其中。”
大喜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那火蛇,火龙拼命摇动起来,可惜上上下下试了个遍,却都没什么动静,大怒之下,不由对着那石像狠踢了两脚。临了还不忘骂一句:“去你奶奶的,什么狗屁石像。哪有什么狗屁宝贝,凭地骗人。”
徐念看这李焱好似孩子般,对着石像无辜发怒,不由咯咯笑道:“你这人,对一石像,有什么好生气的,当真有趣得紧。”
李焱大怒道:“有什么好笑的?这姓祝的真他娘的惹人讨厌,要不是他娘的要找火神诀,我早将它碎尸万段,化为齑粉,送入十八层地狱。”
徐念耸了耸肩,白了他一眼,大笑道:“我笑你是个傻瓜,你踢他能有什么用?浪费力气。”
李焱一呆,也忘了生气,皱眉道:“敢情你知道《火神诀》那老小子藏在哪?”这李焱当真是乱用比喻句的主,名震天下的《火神诀》,到了他这,立马就变成了老小子,当真让人啼笑皆非。
徐念也知他不学无术,最会胡说八道,当下也不在意,胸有成竹,含笑道:“头下脚上,本末倒置,《火神诀》不在其他地方,便在那石像头顶。”
李焱抬头看去,果见那石洞的顶上,弯弯曲曲刻着许多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东西,不由讶然道:“这是什么鬼名堂,蝌蚪一样,在头顶胡乱爬的,可是《火神诀》吗?”
徐念跨前一步,抬头一看,果然头顶处画了许许多多的蝌蚪,似字非字,不由得一愣,敢情这《火神诀》还并非用现代文字写成。
李焱见了徐念这入神模样,也知事情恐怕有些碍难,一时也不敢随意说话,生怕打扰了徐念。
只见徐念看了半晌,沉吟了一下,方才皱眉道:“此乃象形文字,来自于图画文字,是一种最原始的造字方法。”
李焱茫然道:“象形文字?那是什么鬼东西?”这也不怪他,他连现在书写的文字都还有很多搞不明白,更何况远古的象形文字,那是矮子骑大马,真个为难他了。
徐念也不去理他,一心只在观看那些象形文字,宝山就在眼前,岂能空手而归,无论如何,也要将它解出来。
只见徐念细细辨了片刻,心中成竹在胸,方才缓缓念道:“无为御火,自然契候。位居虚中,不落表触;肾前脐后,离下坎上。号曰虚中!先觉虚中,后行实存!守表触则开窍放气,聚火热则壮火食气。意到气到火到!--------”
徐念勉强将其读完,只觉头昏眼花,好似与人斗过千百招,气喘如牛,出了一身香汗。回头看去,却见李焱还似一下中了什么定身法,动也不动,竟头一次没有发表议论,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面露沉思,不时欣喜,不时迷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厉害大事一般。
徐念心知李焱听得这话,必是有所触动。看他呆呆模样,似在修炼心法,正抵通玄之境,万万打扰不得,当下正想悄悄退开,忽见那文字处红光闪耀,好似火苗窜动,那字迹也随着红光消失不见,继而忽听‘轰’一声巨响,洞口处竟落下一块巨石,瞬间将石室封死。
同时间,只听‘嘶嘶嘶嘶’之声作响不绝,地底忽然窜出无数火苗,霎那间,宽阔的石室变成一片火海。
暗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吼,好似什么太古魔物忽然惊醒过来。
那吼声低响,既闷且沉,说不出是什么,前所未闻,不太像是这世间的东西。
徐念脸色一变,颤声道:“这----这是什么声音?怎这般怕人?”忽觉一股热浪直扑过来,霎时间,只觉恍若被投入烘炉之中,不由心头一跳,微微动容。
正自惊疑不定,忽听旁边的李焱大叫道:“快过来。”未及反应,只觉左臂一紧,已被李焱一把拉了过去。
徐念惊魂未定,抬头一看,却见那火苗已从四面八方窜了过来,所到之处,那地板尽皆化为一片焦土,李焱的身上正散发出一股似有似无的蓝色火焰,心中一凛。明白正是其吸入体内的随侯珠。
此刻那‘随侯珠’正发出淡淡的微光,于两人身前形成一个薄薄的光幕,将那火苗挡在外面。
徐念脸色惨白,心有余悸,不由轻轻拍了拍胸口。
李焱看在眼里,不由心头暗笑。见徐念怕得厉害,心头一软,轻轻将徐念搂抱过来。
徐念一愣道:“干吗?”
李焱抓了抓头,干笑道:“这火有些烫人,你快挨我紧点”。
徐念见他这话说得歪七八扭,不由心头好笑,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哪里烫人了。”
李焱哈哈笑道:“我是看你细皮嫩肉的,若是被烫花了脸,以后成了丑八怪,没人敢要,平白怪在老子头上,我岂不要倒霉。”
徐念脸一红,心中砰砰直跳,不知为何,却是不敢回话。
李焱也不在意,眼见周围的火苗越烧越旺,生生不息,不由皱眉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火,好似比那火云洞中的地火,还要厉害。”
徐念看那火颜色虽淡,却片刻之间,便将地面青石化为齑粉,顿时微微动容,凝声道:“恐怕是本源火种。”
“本源火种?”李焱皱眉道:“那是什么鬼东西?这鬼地方怎么回事,怎么竟生出各种各样的奇怪东西?”
徐念沉吟了一下,方才缓缓道:“太古之初,人吮露精,食草木实,山居则食鸟兽,衣其羽皮,近水则食鱼鳖蚌蛤,未有火化,腥臊多,害肠胃。于使有圣人出,以火德王,造作钻燧出火,教人熟食,铸金作刃,民人大悦,号曰燧人”。顿了顿,方又接口道:“可惜燧人氏虽发明的转木取火,却不会保留和使用,后由祝融发明了使用火和留火种的方法,而这由祝融保留下来的火种,便命名为‘本源火种’。”
李焱嘟哝一句:“难怪如此厉害,原来是那姓祝的留下的。”
徐念见那本源火种虽是厉害,一时三刻却侵不进‘随侯珠’所发光幕之内,方才暗暗放下心来,转念又想到方才的怪吼,不由皱眉道:“方才那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