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巫天离给的,并非全是乐谱,而是从乐谱中领会的武功心得。
原来巫天离也算是天纵奇才了,一身修为全是从乐谱中自悟自通,这乐经七要,写得极为详细,前面乃是乐谱知识,后面则是由乐谱扩展道各种招式应用,如剑法,舞步,歌声,乐器,等无所不包,而且写得极为详细,不由暗暗咋舌不已,若非巫天离受了刺激,导致神志不清,单论这份武学造诣,足以开宗立派了。
同时心中也是暗暗庆幸,要不是他将红袖误认为女儿,他也绝不可能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送出来,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了这份东西,自己三人逃出此地,将大有希望。念及于此,忙叫道:“红袖,快过来。”
苏红袖见他叫得亲密,还以为他叫自己过去做那事,不由心里砰砰乱跳,羞红了脸,轻声道:“干嘛?”
夏采薇回头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不由心头奇怪,问道:“你怎么脸这么红,可是发烧了吗?”说话间,便要起身来看。
苏红袖忙道:“我没事,只是这地方太热了。”
夏采薇以为是这石室之内太过闷热导致的,当下也不在意,哦了一声道:“那你休息一下。”当下正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门外似有声响,忙停了下来,侧耳听了听。
苏红袖见他一下变得谨慎起来,不由心头一凛,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采薇缓缓走到苏红袖身旁,轻笑道:“没什么,只是门口有几个婢女在站墙角。”
苏红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顿时羞红了脸。明白这几人必是巫天离安排的,想要听听两人的动静。想必他虽然神志不清,但迷糊之中,仍记得洞房花烛夜该干什么事情。
夏采薇只得哈哈一笑,大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低头吹灭红烛,又挥掌震灭灯笼,继而往床上走去。
苏红袖明知夏采薇这话是说给外面的几人说得,心里仍不由砰砰乱跳,脸红如潮,不知所措。
便在此时,夏采薇已然走到床边来,苏红袖更觉一颗心好似随时都要破体而出,而夏采薇此时已缓缓在床边坐了下来。
苏红袖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响,呼吸如窒,全身瞬间僵直。两人虽是情根深种,但终究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何尝经历过如此阵仗?一时间脸颊烧烫,口于舌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暗中,瞧不清夏采薇的脸颜,除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一动不动,仿佛也僵凝住了。
两人相隔咫尺,夏采薇只觉香风扑鼻,发丝拂面,撩得他的脸颊又麻又痒,幽香阵阵,钻入鼻息,只觉脑袋晕晕沉沉,一片空白,好似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过了好一会,夏采薇才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不由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此时身在险地,自己身系两人安危,此时此刻,竟还想这般事情,若是巫天离一下清醒过来,想到方才巫天离将手爪放在苏红袖头顶上的情景,仍是脸色发白,心中发颤,当下急忙凝定心神,低声道:“红袖……”
苏红袖以为夏采薇要跟自己说什么旖旎情话,耳朵顿时红到了耳朵根,轻声答应了一声。
夏采薇哪知她小女儿心思,低声道:“巫天离已将乐经七要给了我,咱们好好参详,一定能找到逃脱之法。”
苏红袖一愣道:“乐经七要?那是什么?”
夏采薇当下便将乐经七要给大概说了一遍。
苏红袖才知自己会错了意,不由脸更红了,还好暗夜之中看不到,方才躲过一劫,心中隐隐有些失望,暗骂夏采薇无趣。
她开始对那乐经七要没什么兴趣,但后面听夏采薇缓缓说来,也觉得博大精深,不可思议,竟越听越入神,不知不觉间,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响动,两人一惊,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石门处一听,外面竟传来打斗之声,好似有什么人正在与巫天离交战,不时还传来巫天离嗷嗷嗷的怪吼声。
夏采薇心知此时正是机会,巫天离被敌人缠住,自己三人正好乘其无暇理会,从此处逃跑。念及于此,忙下便低声把计划给苏红袖说了。
苏红袖点点头,也觉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即点头答应。
两人打定主意,当下不再迟疑,悄悄打开石室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又悄悄来到隔壁,叫醒徐添,三人便悄悄向前摸进。
三人顺着甬道缓缓向前,越到前面。那打斗之声越激励,似乎每招每式,两人都在各出全力,直震得周围的石壁嗡嗡作响,剧烈晃动不止。
三人心中都是暗自骇然,均想:“来人究竟是谁?武功竟然这般高法,竟然能跟巫天离打得难解难分,其实力定然不凡,但不知为何要深夜来此,为的又是什么?”念及于此,三人更加小心,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人来到近前,只见甬道处,巫天离仍是穿着大红衣衫,正与一名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那黑衣人全身穿着黑衣,脸上也用黑布蒙住,手上拿着一把宝剑,正与巫天离斗得难解难分。
夏采薇只见那黑衣人剑光闪耀,在暗夜之中,好似匹练银河,虽是招招都杀向巫天离周身要害,但每一剑,姿势却又曼妙无比,好似在跳舞一般。
夏采薇只觉他的剑法极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这剑法不就是乐经七要中的剑舞嘛。心下不由大为激动,同时又是大为疑惑:“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也会乐经上的剑法,想来这秘籍乃是巫天离一辈子的心血,绝对不可能轻易交给其他人,要不是他将红袖认为是亲生女儿,这东西只怕永远都不会出世,这对面之人所施展的剑法,的确就是上面的东西,看此人的剑法,能与巫天离斗得有来有回,这剑法决不能是第一天来修炼,只怕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了,此人从何处学来,与巫天离又有何渊源,他今夜到此,又有何目的?”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也顾不得多想,眼见那人剑法通玄,当下与乐经↑暗暗印证,一时间,当真是受益良多。
巫天离面对对方的剑法,在甬道中左闪右避,同时,双手变化不停,五指灵动非凡,不断的变化出各种招式,好似在弹奏各种乐器一般,动作也是飘忽不定,灵动非凡。
双方都是一沾即走,虽是生死争斗,偏偏动作又是曼妙无比,甚是好看。
夏采薇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心道:“这巫天离当真是不世出的奇才,所创造出的武功,不仅威力凶猛,而且兼顾姿势曼妙,当真是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厉害非常。自己与红袖二人得了这东西,实在是三生有幸。”
只见场中巫天离不断嗷嗷怪叫,所施展的武功也渐渐变得阴寒起来,每招每式之间,皆带着一股难与抑制的寒气。
转眼之间,那甬道处已然覆上了一层寒霜。
三人虽是相隔甚远,仍是感觉到奇寒彻骨,夏采薇与苏红袖毕竟是练武之人,有玄功护体,尚不觉怎样,还能坚持的住。
徐添却只是一个普通人,早被冻得浑身发抖,脚底丝丝的冒着凉气,好似置身在腊月寒风之中,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陡觉鼻子一痒,好似有什么东西一下钻入鼻中,当下再也忍不住,张口便是一个喷嚏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