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采薇听得一阵,只觉那怪吼,苍凉雄壮,宛若龙吟,轰轰隆隆,竟似无止无歇。不由心下一惊,想道:“这怪吼如此悠长,到底是什么东西所发?”
过了一个时辰,那怪吼声才缓缓散去,海面则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三人心中皆是骇然莫名,但此时此刻,又顾不得其他了,无论如何,也不裹足不前。
船只缓缓向前,李老爹的脸色也变得更为凝重,便在此时,李老爹忽然叫道:“小夏,快过来看。”
夏采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过去,叫道:“怎么了?李老爹,发生了什么事?”
李老爹指着船舵上道:“小夏,你看舵上的司南?”
夏采薇循声看去,只见舵上的司南正疯狂旋转,好似有某种莫名的力量干扰,正疯狂的拨弄着上面的司南指针。不由心中一凛:“这恶魔岛只怕要到了。”
便在此时,上面的司南指针一下停了下来,指着另外一个方向。
夏采薇抬头看去,只见前方雾气弥漫,隐隐约约间,果然看见一个小岛的轮廓,心道:“那只怕就是恶魔岛了。”忙道:“李老爹,停船。”
李老爹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即把船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夏采薇道:“怎么了?小夏,为何要停船。”
夏采薇缓缓道:“李老爹,就送到这吧,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过去。”
李老爹一愣道:“小夏,这是为啥?可是看不起你李老爹,你放心,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既已答应来这里,所有的后果,老朽一体承担,绝不会拖累你们。”
夏采薇忙道:“李老爹误会了,李老爹如此义气,甘冒大险,陪我们到此,怎会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现在恶魔岛就在前方,而前方迷路重重,进入之后,若然迷路,就要花费大量时间寻找,而徐大叔命在顷刻,实在是耽搁不得,眼下之计,只有我们先进入寻找,时间越短越好。”
听得此话,李老爹神色才缓和下来,心知夏采薇说得有道理,以自己的能力,上岛以后,遇到那凶恶东西,那就是寿星公上吊,自己找死,到时,小夏又要分出心力来营救自己,自己救人不成,反而成为累赘,实在是得不偿失。念及于此,便道:“小夏说得有理,那老朽就不陪两位进去了,小夏,你们两人一定要小心啊。”
夏采薇点头道:“李老爹放心,我二人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徐大叔安全带回来。”
当下双方不再迟疑,从那渔船上解下一艘小舟,夏采薇与苏红袖跳上小舟,夏采薇朝李老爹拱了拱手,小舟顿时随风向前而去。
那小舟速度极快,眨眼之间,李老爹已然消失不见。
夏采薇看着前方空茫茫的海水,心中也是暗自担心,可眼下形势如此,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两人乘着小舟极速向前,不多时,前方忽然起了阵阵迷雾,越是往前,那迷雾越来越浓,先前还能看清舟下海水,慢慢的,连海水都看不清,空空蒙蒙,好似置身梦境之中,根本看不清东西。
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好似那雾气中藏了什么东西,随时都要择人而噬,让人心惊肉跳。
两人不敢大意,只得凝神戒备,生怕那雾气之中跳出一个什么奇怪东西。
夏采薇暗暗皱眉,心道:“如此大雾,便是以自己的目力,也看不清方向,更何况那些普通渔民,难怪进来此处都行驶不出去,在这迷雾之中,一旦司南失灵,要想走出去,实在是千难万难。”
就当两人正发愁怎么才能进入恶魔岛之时,忽听那迷雾之中,一人笑道:“吴华哥,此番抓了这么多人,不知道师组想要怎么处置啊?”声音清脆,显示出自一名男子,年纪并不大,只是此时雾气太大,虽能听见声音,却是看不见来人。
此话一出,两人不由心头大震,想不到这岛上竟然还住着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来的这里?住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抓人,这些人抓来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人里面,徐大叔是不是就在里面,这人口中的吴华,又是干什么的?
两人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当下不敢乱动,生怕弄出声响,惊到岛上的人员,当下只得静观其变。
却听那个叫吴华的人道:“还能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祖练功走火入魔,必须用人来当鼎炉,这又不是第一次抓人,刘峰,你大惊小怪什么?”这人语音也是清脆,想是另外一名叫吴华的男子。
两人脸色大变,想不到这些人把人抓来,竟是为了拿人当炉鼎练功,心中又惊又怒,这恶魔岛当真人如其名,真有佛恶魔,只是这恶魔比真正的恶魔还要恶。
只因真正的恶魔还能看得见,摸得着,这是堂堂正正的恶,人们知道怎么去防范它,不去招惹它,还能想法子消灭它。
而现在的这种恶,却是看不到,摸不着,它是隐藏起来的,人心隔肚皮,你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种恶一旦暴露出来,就会让人颤抖,恐怖,死无藏身之地。
苏红袖听两人说得清清楚楚,平平常常,想是这样的人,经常发生,绝不是第一次,不由惊怒交迸,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采薇也暗暗皱眉,心想:“两人口中的师祖,会不会就是刚才在岛上怪吼一的东西,若是这个,当真有些棘手。”不由暗思对付的办法。
只听那刘峰叹道:“我哪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心里有点舍不得罢了。”
苏红袖心中一奇,心想:“他舍不得什么?莫非此人也是什么正义之事,关键时刻,竟然生出恻隐之心。”念及于此,便抬头看向旁边的夏采薇,目光中满是询问之意。
夏采薇多历江湖,当然不会像苏红袖那般单纯,心知这刘峰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所说的事情,只怕也是一些无耻之事。
果听那吴华呵呵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你怕不是舍不得那些人,你们舍不得那大船上的美娇娘吧。”
此话一出,苏红袖方才一下明白过来,顿时羞得脸若红霞,心头暗骂自己愚蠢,还猜这刘峰是什么好人,同时又不由大骂两人卑鄙无耻。
刘峰唉声叹气道:“这也不能怪我,平时抓的那些人,都是些出海的渔夫,又老又丑,看见都烦,难得此处抓了艘大船,上面全是美娇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难得有此机会,当然得找人来润一润?”
吴华明知故问道:“怎么个润法,你且说来听听。”
刘峰呵呵一笑道:“华哥说笑了,小弟我虽是这么说,但怎敢夺人所好,当然是华哥先请,小弟在旁听候调遣。”
夏采薇心道:“这刘峰虽然卑鄙无耻,但还真是会来事情,还知道先来后到,伺候大哥。”
吴华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哪来什么先来后到,兄弟说得对,在这鬼地方,难得遇到这种好事,以其马上送去被师祖当了鼎炉,不如咱们先享受一番,再送去不迟,师祖那里,你也知道,他可对这些不感兴趣,就算你送个仙女给他,也没半点用,看着一个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样无辜做了炉鼎,兄弟我是痛心疾首啊。”
刘峰无耻道:“华哥还真是怜香惜玉的大好人啊,兄弟我佩服万分。”
吴华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要不耽误师祖的事情,就可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女人嘛,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