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白了他一眼,生气道:“谁管他了,喝死了活该。”
龙四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坏笑道:“李焱,听说‘怡红院’又来了两位头牌姑娘,咱们今晚要不-----去乐呵乐呵。”
李焱顿时大喜过望,眉飞色舞道:“当真?”
龙四轻轻点了点头,眼中大有深意。
李焱心中大喜,脸上却正色道:“难得龙四爷这番好意,小子怎好推拒,咱们快快走吧!”当即便站起身来。
徐念一听两人要上妓院做那无耻一事,不由脸色一变,心头大急,喝道:“且慢,我也要去。”
李焱吃了一惊道:“徐姑娘,那可是风月场所,你去了不方便。”
徐念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吗?”
被其一瞪,李焱没来由的吓了一大跳,后心处全是冷汗,只得苦着脸道:“算了,有这恶婆娘跟了去,必不尽兴,龙四爷,咱们还是改日吧。”
徐念暗松了一口气,心下大喜。转头却狠狠瞪了龙四一眼,冷冷道:“老匹夫,你敢把他带坏了,本小姐绝饶不了你。”
龙四心头暗笑:“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惜那小子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转念一想,却又暗暗有些欣慰:“还好那小子不知道,不然,这两人若在一起,只怕要天翻地覆,天下大乱。”哈哈一笑道:“方才还说不管人家死活,此时怎又急着要跟去啊?这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傻子,满山走啊。”
徐念方才明白龙四是变着法子来取笑自己,女孩儿面嫩,顿时俏脸通红,几欲滴出血来,跺了跺脚,大怒道:“臭老头,你又取笑人家,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横了李焱一眼道:“臭小子,你愣头愣脑的杵在那树下干什么,也不帮帮人家。”
李焱哈哈一笑,抓了抓头,正想说话,龙四忽然抬头看向远方天际。
两人见他忽然噤声,只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一下闭了嘴,顺着龙四目光看去,只见那暗沉沉的天际间,云层翻滚不休,似有什么奇怪东西。
龙四微微皱眉,低声念叨道:“这白老二真够讨厌,阴魂不散,偏偏选在这时候。”
李焱奇道:“白老二,哪个白老二,哪个妓院里的龟公嘛。”
徐念俏脸生晕,怒道:“别胡说八道。”
那云层来势极快,这片刻间,已然近了许多,龙四想了一下道:“你们先在这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也不待两人答应,两人只觉眼前火光一闪,龙四已然消失不见。
且说龙四离开李焱和徐念,两人喝了一会酒,仍不见龙四回来,两人无聊之下,便起身在谷中胡乱行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不远处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白光炽亮,直冲霄汉,想来怕是什么神奇宝贝。
李焱自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徐念更是过之而无不及,当下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大步奔了过去。
方才往前走出百步,徐念忽然拉了一把李焱,凝声道:“噤声,有人来了。”
两人一惊,急忙噤声,悄悄掩在花丛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耳听脚步杂沓,来得却是两人,一人沉重,一人轻盈,不由心头一跳:“对方也是修道之人。”
徐念暗叫一声:“好险!”要是被那两人发现行踪,叫声一起,定会惹来大批好手,一番苦斗,在所难免。急忙敛气凝神,抬头看去,差点笑出声来。
却见来人却是两名男子,正自缓缓而行,年约三十多岁,一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一身黑衣如墨,面若黑炭,望来颇为冷峻,行走之间,周围好似冷了许多。
而另外一人,身形瘦高,面貌削瘦,鹰钩鼻,小眼睛,眼里黑白分明,脸色苍白如纸,好似常年失血一般,脸上虽是在爱笑,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也难怪两人会笑出声来,只因这两人体型太过奇特,行走之间,更是摇摇晃晃,颠三倒四,活像是大猩猩和小猴子。
李焱低声道:“他奶奶的,这困龙谷忒也古怪,这猩猩和猴子怎么都跑出来了。”
李焱说话阴损,徐念差点笑出声来,她修炼功法特别,自是知道这两人断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种有异常人的脸色,显然是常年修炼一种阴寒道法,体内阴气过剩,而阳气衰竭所致,想来这公冶发能列天下四绝之一,修炼功法自有其独到之处。嘴上却道:“你可别小看这猩猩和猴子,他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李焱奇道:“怎么?这两人还有什么古怪不成?”想到先前龙四的话,顿时脸色一变,吃了一惊道:“难道这两人真是上古异兽所化,大白天的便出来到处游荡,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徐念秀眉挑了挑道:“这话,也算差相仿佛吧。那猴子名叫谢启,那大猩猩名叫范乾,两人原本也是正经人,听闻是修炼了公冶法的奇怪道法,方才变成这样。”她本就打算要来困龙谷偷取随侯珠,自是对公冶发作了功课,公冶发手下有五个爪牙,谢启排名第四,范乾排名最末,看着两人的奇异身形,心中便已知道。
李焱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是猩猩和猴子。”
两人缓缓向前,徐念低声道:“这猩猩和猴子这么鬼鬼祟祟的,肯定没什么好事,咱们快跟上去瞧瞧。”牵了牵李焱的衣角,紧蹑两人身后。
两人虽不料有人会跟踪,但此行任务重大,不敢丝毫大意,再加其为人谨慎,一路上更是小心翼翼,尽拣僻处行走。
双方衔尾追走,大约走了壶茶时分,谢启忽然停了下来,两人抬头看去,只见此处颇为隐秘,林木参天,繁花如锦,奇花异卉,相映成趣,一片春意怏然。
正自惊疑不定,却听范乾道:“怎么了?四哥,怎么不走了。”
谢启却竖指‘嘘’了一声道:“五弟,说了多少遍了,咱们此次乃是执行机密任务,万万不能泄露行踪,你不能谢启、谢启的叫我,咱们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知道我们二人的,不计其数,古人云:人怕出名猪怕胖,死猪不怕开水烫,到时把人引过来,咱们还执行什么机密任务啊。”
听的这话,李焱和徐念都有些忍俊不禁,那谢启一副执行机密任务的口吻,可说话却是比谁都来得大声,哪里有半点执行机密任务的模样,倒像是两人大驾光临,尔等速速出来迎接。
徐念看了李焱一眼,心道:“这谢启究竟是何许人也,分明一副想占范乾便宜模样,却偏偏说得这般信誓旦旦,冠冕堂皇,说话更是颠三倒四,与李焱,可谓一瑜一亮。”
李焱见徐念看自己,不由心头奇怪:“这恶婆娘发什么神经,这么奇怪的看自己,却是为何?莫非是我脸上有灰。”
那范乾倒真是被谢启的话吓了一跳,忙道:“咱们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了?”
谢启点头道:“谁说不是,你没看到不少人都不住往咱们这看嘛。”
范乾皱眉道:“我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
谢启摇头叹道:“五弟,四哥平日里叫你不要用功过度,这下可好,走火入魔,连眼睛都弄坏了,满大街的美女,你竟一个也看不到,哎!”
范乾疑惑道:“真有美女吗?你不会又来占我便宜吧。”
谢启叹道:“怎么会呢?四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范乾脸色大变道:“四哥,你说我这眼睛怎么办?还有救吗?”
听的那范乾真信了谢启的鬼话,便是李焱都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暗暗同情起那范乾来了。
谢启暗自偷笑不已,嘴上却一本正经道:“古人云: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磨就去推鬼,你给我二百两银子,等下我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包把你治好。”
范乾为难道:“可那二百两银子,我存了大半年了,这我可是留着讨媳妇的。”
听得这话,徐念跟李焱差点笑出声来,均想:“就这大猩猩还想讨媳妇,除非那人是瞎子,还是神经病,不然,就这长相,最多也就能找个母猩猩。”
谢启叹道:“古人云:问你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逛青楼,钱重要,还是逛青楼重要,不----不---,还是你的眼睛重要啊,钱没了,还可以再赚,眼睛要是没了,那你下半辈子,就得在一片漆黑中度过了,你试想一下,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有一群美女向你走来,你却看不见,人生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
徐念心头暗笑道:“这谢启胡说八道的本事,当真是不同凡响,三句不离古人云,真个古人听到他说得话,只怕真个要‘死去活来’,偏偏那范乾也是个草包,此等鬼话,也信以为真。”
范乾想是有些为难,好半天,终于一咬牙,从包里将银子摸了过来,依依不舍道:“四哥,你可千万不能骗我啊,弟弟下辈子的幸福,就全交在你手上了。”
谢启忙将银子接了过来,声情并茂道:“做哥哥的什么时候骗过你,责任重大,咱们快走吧。”便向那林木间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