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李和平身上,除了蔡连喜只是想看个结果,其他的人都有些紧张,毕竟大家各自支持的人,谁也希望自己这边能够成功上位,那也是一个人缘,以后说不定能帮得上什么,再说只要成功了,大家的利益才能更好地保证。
看着所有人都望着他,李和平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重要,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现在只要他开一下口,就能把孙建国或者刘子浩打落尘埃,但是也同样,一旦开口也就撕破了脸,以后在想缓和可不容易。
心中权衡着,究竟更看好孙建国,毕竟孙建国是党委书记,长长地吐了口气,朝孙建国点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我支持孙书记,崔言贵崔所长是个好同志。”
崔言贵是不是好同志都无所谓,关键是李和平支持他孙建国,话音落下,孙建国脸上漏出了笑容,刘子浩还是嫩了点,也不想想自己不但经营了这么多年,而且自己是党委书记,天然就掌握着主动权,只是加了一个提议,就把纪委委员贺鹏和政法委员李和平给争取了过来,只是漏出去两个股级干部职位,让孙建国多少有些不甘心。
眼睛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朝刘子浩看去,这一下看看刘子浩还能说什么,为了这场党委会,为了推蔡爱霞上位,怕是刘子浩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然就凭刘子浩那点根基,又怎么能说动四位党委委员,甚至包括常奎安,还真是让自己想不到,但是同样,刘子浩能争取常奎安和李建民,付出的代价绝对小不了,只是就算是失败了,刘子浩却还是必须付出代价,不然以后也别想在从张庄混下去了。
不知道刘子浩此时会在想什么,只怕哭的心都有了吧,看着刘子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孙建国脸上的笑容又浓了几分。
周丽娜和李建民也都望着刘子浩苦笑,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损失,但是毕竟他们这条战线上失败了,可想而知此时刘子浩的心情,只是他们也尽力了,现在已经定了局,刘子浩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盘了。
刘子浩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孙建国,眼神中无悲无喜,谁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失败了吗,不过却还是阻击了一下孙建国,五对五也是对孙建国的威望有很大的打击,同时抬高了自己的威望,也未必就完全输了。
就在众人都望向刘子浩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刘正东,却忽然重重的咳嗦了一声,仿佛在提醒在场众人不要忘了他的存在,不过大家也的确是选择性的遗忘了他,换做谁出了那么大丑,甚至于因此让刘正东失去了在进步的机会,这已经是成了仇,根本就没有缓和的机会,谁都知道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听到刘正东的咳嗽声,孙建国才忽然想起了刘正东,才想起了毕竟还有一个没有投票,现在倒不妨让刘正东痛打落水狗,这一定是刘正东最喜欢看到的,呵呵一笑,牛头朝刘正东望去:“刘书记,就剩下你没投票了,你也来说两句吧。”
众人也把眼光挪向刘正东,吴铁生甚至一脸的玩味,大有看热闹的模样,刘正东要是不借机狠狠地打一打刘子浩的脸,那才叫见了鬼,就连贺鹏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好笑,眼光在刘子浩和刘正东之间打转。
“孙书记,崔所长这些年为了乡里做了很多工作,没有他乡里财政早就支持不下去了,崔所长绝对是劳苦功高——”刘正东缓缓地说了一番话,说的孙建国脸上笑意更浓,让周丽娜和李建民却是一脸的苦涩,刘子浩终究是失败了,还要被人打脸,就连他们都心有戚戚兮,跟着脸上无光。
说到这顿了顿,刘正东又将眼光望向刘子浩,眼中泛起恨意,长长地吐了口气:“刘乡长,崔主任计生工作是做得好,但是不代表什么工作都能做好,大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的确和崔主任有些矛盾,但是我这话也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崔主任一直在做计生工作,除了计生就没接触过其他的工作,工作面太窄,只怕很难适应副乡长的职位,很难处理其他各项工作——”
话到此处,刘正东忽然顿住了,冷冷的看着刘子浩,但是谁也听得出来,刘正东是不支持崔爱霞,说这么多这是在打刘子浩的脸,偏偏刘子浩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党委会上畅所欲言,只要是正常工作,谁也说不出什么,谁也挑不出毛病。
“刘书记,你这么说就有些偏颇了,”好一会,面无表情的刘子浩忽然站了起来,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来一份计划书,然后猛地一推,推到了孙建国面前:“孙书记,你是党委书记,这是崔爱霞崔主任委托我递交的工业开发区的计划书,按照计划书上说的,城里工业开发区,全面进行招商引资,第一可以增加税收,补充乡财政,让大家不至于整天过得这么紧巴巴的,也不用整天去盯着来百姓的口袋,不用为了收提留和乡亲们闹得不愉快,让乡亲们整天戳咱们脊梁骨——”
一番话说的在场众人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毕竟方家的事才过了没多久,刘子浩可是把伤口又给扒开了,也完全撕开了众人的遮羞布,其实谁都知道,现在乡亲们说他们什么,在场众人大都是土生土长的,要说心里没想法那是假的。
顿了顿,刘子浩没有继续说下去,咳嗦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神采:“第二引来企业,他们就会投资,就要买地,就算是地款不是咱们乡里完全支配,但是只要有一部分,就足够咱们乡里发展的了,张庄是需要到了改变的时候了,到时候有了钱,咱们也不用整天犯愁,常书记,你说呢?常书记以前可没少为了钱发愁,你看现在头发都掉了那么多不是。”
虽然这样么一句玩笑话,是拿着常奎安开涮,不过却也说到了常奎安的痛处,以前作为乡政府常委副乡长,整天为了钱发愁,愁的头发都被自己挠掉了,要说在场谁最有体会,那无疑就是他了,即便是刘子浩拿他说事,却也说的他一脸的苦涩,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却在琢磨着刘子浩的话,更是眼神朝计划书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