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森赞美鼓励的话,瞬间触动了她的心弦,她知道哥哥是真的很疼爱她,她低喃一声,“哥哥……”
梁景森望向她,漆黑的眸色显得有些深沉,“淼淼,比较像爸爸。”
她有些讶异地抬起脸对上哥哥深沉的眸子,有些疑惑,“哥哥?”
母亲早逝,梁淼淼对于母亲是没多少印象的,而对于爸爸的记忆也是停留在他生病之后那个沧桑孱弱的模样,梁景森也是极少会在她面前提起他们的父母。
“爸爸,他,以前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翩翩贵公子。”
才华横溢却抵不过生活的压迫而已,以前他会怪他父亲无能,现在他看到妹妹能继承自己父亲的才华,成就自己,感到很欣慰。
他低笑一声,“挺好,淼淼像我们的爸爸也挺好。既然爱画画,就好好画,有什么需要和哥哥说一声就可以,哥哥会全力支持你。”
听到梁景森的话,梁淼淼心口重重一击,她声音巍颤,“哥哥,我,我会的,谢谢你。”
秦思斯双手托着腮帮,安静地注视着丈夫活像一位高大,稳重、深沉的老父亲,毫不吝惜自己对女儿无私的爱,那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孩子的模样,让她心底也忍不住澎湃起来。
其实她对自己父亲也是很模糊的,她想父亲应该都像梁景森这样吧。
也不知道景森面对自己生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嗯,肯定是的,他绝对会是一个好父亲。虽然沉默寡言,却是永远默默地爱着护着自己的孩子。
他这样的人,要是拥有一个女儿,会不会变成一个女儿奴呢?
不,不行,要是女儿的话,估计会分走他的爱,那她不就亏了?还是要一个儿子吧,有儿子还可以和他爸爸一样爱她,对,就要儿子。
“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兄妹两人已经暂停了对话,梁景森把目光锁在她身上,看着她脸上那副既甜蜜向往又带着纠结的复杂表情,甚是疑惑。
秦思斯下一子回过神,缓缓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她嘴角一弯,笑意璀璨,却又偏偏不说话,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梁景森黑眸一眯,正要继续开口追问,却被佣人发出的声音打断。
只听见佣人恭敬地对着步入客厅的男人打起招呼,“潘先生,早上好。”
餐桌上的三人闻言,同时望向来人。梁淼淼更是一脸错愕,她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来人。
潘俊宇眉宇间带着温和的笑意,把手上拿着的好几份礼品盒递给佣人,随即迈进餐厅。
男人还是那副温良谦恭模样,他神色自然地启唇打起招呼,“森哥,思斯,淼淼,早上好。”
梁景森看见来人,面色无异,他微微颔首,随口问道:“这么早过来了?”
秦思斯反而饶有兴致地望着一脸怔愣的梁淼淼,随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唤醒她。
梁淼淼顿时回过神,她推开椅子猛然站起来,微微转身,面向着男人,脸色绯红,结结巴巴地开口,“俊,俊宇哥,你,你怎么过来了?”
潘俊宇温声一笑,“嗯,明天画展要开始了,今天得带你去一趟美术馆。”
梁淼淼不懂这个中的流程,她一脸懵懂地望着男人,没有再多问,只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秦思斯热情地开口,“坐啊,潘所长,你应该还没用早点吧?一起啊!”
男人没有客气,笑着颔首,礼貌地应了一句,“好,那就打搅了。”
“嗨,都快要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顿了一秒,秦思斯狡黠地朝梁淼淼眨巴眨巴了眼眸,“是吧?淼淼。”
梁淼淼脸蛋轰的一下,倏然滚烫起来,被秦思斯调侃得面红耳赤,正一脸不知所措的时候,潘俊宇神色自若地拉过她的手,一同落座。
男人还不忘抛出一句,“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梁淼淼目光偷偷地瞥了瞥哥哥,发现哥哥面色平静无波,她很快也跟着平静下来。
看着身旁明显已经融入自家的男人,掩在心底的甜蜜又泛上来了。
几个人气氛融洽地享用起早餐来。
梁景森率先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巴,目光投向潘俊宇,主动开口,“淼淼的画展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潘俊宇摇头,“没什么了,一切都准备妥当。”
随即把温柔的目光投向身旁乖巧的女孩,“今天之所以带淼淼过去美术馆一趟,是因为馆里的人还有一些美术界的人想要提前认识认识一下我们这位年轻的画家。”
“俊,俊宇哥,你别开我玩笑了。”
梁景森反而赞同地点头,“不错,多去和专业的人交流交流才有进步,淼淼,你听俊宇的。”
梁淼淼抿了抿唇,听话地点头,“噢,知道了,哥哥。”
潘俊宇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他启声,“对了,森哥,画展结束后,我为淼淼办一场庆祝宴,就是我们相熟的人简单吃个饭,人和地点我都安排好了。”
梁淼淼心底一阵发虚,神色茫然地望向男人。怎么还有庆功宴?
看着对安排面面俱到的男人,梁景森面露满意之色,“好,我和思斯也会过去。”
潘俊宇笑着问,“淼淼吃饱了吗?”
梁淼淼,“啊,饱,饱了!”
“好,我们出发吧。”,潘俊宇率先站起来,在女孩听话跟着站起来的时候,他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朝梁景森和秦思斯点头,“森哥,思斯,我和淼淼先走了,再见!”
“再见!”,秦思斯站起来朝他们热情地招招手,欢送着他们离开。
不紧不徐地收回视线,瞥见坐在主位上的梁景森正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她。
秦思斯眉心一挑,“怎么了?”
梁景森长臂一伸,把女人纳到怀里。
秦思斯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怀中,下一秒,她安然又主动地窝进他怀里。
梁景森垂眸,直言道:“我做错什么了?”
秦思斯嘴角含笑,慢悠悠地扬起脸,温温吞吞地摇摇头,“没有啊!”
越是这样平静,越是反常,梁景森深谙个中道理,他不假思索,直接了当,“你说,我改。”
秦思斯闻言,忍不住失笑一声,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他一本正经的脸颊上捏了捏,声音妩媚,“森哥,你好坏,明明那么聪明,怎么就是看不出嘛?”
阔别已久的称呼诡异地从女人口中冒出,梁景森不觉得惊喜,反而心底隐隐不安起来,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毕竟结合这女人这两天的反应来看,她说的禁欲声明看着不像是假的。
昨晚他起了心思试图撩拨她的时候,这女人可是立刻发出严正声明了,说再敢动手动脚,她会采取分房睡觉的举措。
所以,他这是不清楚自己错在哪,还主动认错,有错就改的积极态度也无效了?
还必须得是知错,认错,改正才可以?
可他自认确实没犯什么过错啊?
目光捕捉到男人凝思又纠结的复杂表情,秦思斯在心底忍不住偷笑起来。
期待他知道后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