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岛上已经六天了,这六天,是秦思斯这些年来过得最快乐最舒心的日子。
这天傍晚,梁景森拉着秦思斯沿着海岸,迎着海风,漫过一下又一下涌向岸边的海水,两人一同漫步在沙滩上。
秦思斯脚步倏然一顿,对着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要求,“景森,背我!”
男人一言不发,默默地上前一步,曲着膝盖,微微弯下腰,“上来!”
女人抿嘴一笑,猛然在他身后纵身一跳,一下子便跳到他背上,双腿一夹,双手一搂,男人双手也往后一托,稳稳地接住了女人的身子。
就这样,高大挺拔的男人背着身材曼妙苗条的女人,一步一步,沉稳自若,不慌不忙地继续漫步着。
夕阳下,女人的脸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言笑晏晏地伏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男人的温厚舒适的后背和肩膀。
秦思斯忽而搂紧他的肩膀,贴近他的耳畔,满脸温情,一脸神秘地开口,“景森,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背我,是什么时候吗?”
沉默少顷,他嗓音微沉,认真地启声:“记得,你九岁被绑架的那天。”
女人环在他肩膀的手臂倏然收紧,继而展开笑颜,“原来你还记得!”,梁景森但笑不语。
秦思斯兴致盎然,“我们明明素不相识,当时,你为什么会去救我啊?”
说起这件往事,梁景森似乎也来了兴致,声音染上些许玩味,“或许,是为了,还你的雨中送伞之情。”,准确来说是雨中塞伞之举。
秦思斯闻声,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她泄愤般轻咬了他的耳垂一下,她娇声质疑,“所以,其实,你认得我?”
梁景森没有否认,嘴角勾起,柔声反问,“你不也认得我?”
秦思斯点头,大方坦承,“我是认得你啊,那天,你出现在我面前,拉着我逃跑的时候,我就记起你了,威武不屈的小哥哥。”,尾音微扬,带着娇俏调皮的调侃之意。
想到第一次看到梁景森的时候,那个15岁的男孩一下子把一个四十多岁的魁梧男人撂倒在地,那可真把她给惊到了,那个狠厉寡淡的少年也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男人偏过头,在她嘴角啄吻一下,“嗯, 我也记得你,雨中塞伞的小妹妹。”
秦思斯脸上一热,故意收敛笑意,佯装嗔怒,“哼,所以,与其说我对你觊觎已久,倒不如说,其实,是你对我一见倾心吧!你看你,当时我们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你还冒着危险舍身救下我。”
女人佯装嗔怒的神色中散发着无形的妩媚气息,时刻挑拨着男人的心弦,特别是嘴角那抹悄悄弯起的弧度,美得让人悸动,侧目,对着女人轻声呢喃,“嗯,是对你一见倾心。”。
一伞定情!那个在雨中对着他塞伞的女孩,确实一直在他记忆深处。
所以后来她被绑架,他在楼梯让道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当下已经认出了秦思斯。
秦思斯闻言倏然扬起促狭的笑意,一脸的傲娇,“嘻嘻,那我对你,就是一背定情。你那时候背着我,我就知道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你看,你现在果然还是要背着我。”
男人的喉间溢出一阵轻笑,眉宇间满是柔软和缱绻,“嗯,背着你,也不会甩掉你,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永远背着你。”
男人边说边直视远方,走的很慢,而他背上的那个女人,放松地趴在男人的肩上,在海风的吹拂中舒适地眯起了眼,好似在小憩一样。
秦思斯嘴角勾起丝丝浅笑,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扬起笑脸,问道:“景森,这岛屿,这个只属于我们的家,叫什么名字啊?”
梁景森沉吟片刻,嘴角翘起,意味深长地偏过头看着她,“这是我亲自为我的小梁太太打造的岛屿,叫思之岛,如何?”
秦思斯喃喃地重复了几次,嘴角弯了弯,“思之岛,思之岛,好听,那我们的这个家就叫思之岛了。”
静谧的气氛流淌在空气中,秦思斯忽而开声,“景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这几天的幸福像是不经意的降临,美好得无法形容,却犹如镜中花,太突然了,也太不真实了,她很怕如刹那烟花,灿烂过后很快便消失的无形无踪,如同梦一场,人醒了,梦就破了。
梁景森微微一怔,随即斩钉截铁地应道:“会!你已是我的梁太太了。”
秦思斯垂下眼眸,眸底流露出一丝伤感落寞与不舍,“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这里了,离开思之岛了!”
梁景森幽深的眸子翻涌着丝丝缕缕的情愫,他承诺道:“嗯,以后随时可以再来,回去之后,乖乖等着我,我很快会处理好淼淼的事,然后我会亲自登门,向你奶奶和哥哥,正式提亲,之后我们举行婚礼,在这里,在思之岛举行属于我和你的婚礼。”
听着梁景森低沉有力的嗓音,秦思斯心底刚涌上的落寞一时间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满心的喜悦与期待,她眉眼弯弯,嫣然一笑,重重地点头,“好,我等你,我会乖乖等你。”,等你处理好一切风风雨雨,光明正大地过来迎娶我。
男人没再说一句话,他背着她,一直背着她,走得极其缓慢,走得小心翼翼,夕阳的照耀下,他黑眸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满载满足与柔情,微微佝偻的背,如同背上了整个世界的幸福。
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等,等来的差点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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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戛然而止,房间里回旋着秦思斯哽咽的嗓音,“景森,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属于我俩的幸福明明已经是触手可及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却一睡不起了?”
趴伏在男人胸口,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很快把男人的衣服全沾湿了。
声嘶力竭,无助恸哭。这哭声像是惊扰了那沉睡中的男人,他垂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