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居所吗...?”
正当陈渊沉吟的时候,一句女声悠悠的从背后响了起来。
“我天...陈渊你怎么和我住一个院子。”
“啊?”
听到这话的陈渊先是快步闪了一下,错开背后偷看的南晚钟,随后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一个院子,你的居所也是丙宛二十九园?”
“嗯。”
南晚钟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自己的令牌,与陈渊的令牌一样,刻着一行小字,清清楚楚的写着“丙宛二十九园”。
“凝气期修士连独立的庭院都没有嘛...”
陈渊无奈的嘀咕了一句,拍了拍身后的红伞,转身离开了阁楼,与南晚钟一同按照路牌朝着丙宛走去。
如果可以的话,陈渊想要一个独立的庭院,没人注意到他最好,这样才方便他闭关隐修。
“呵呵,你这书生,与我还真的有缘呢。”
南晚钟跟在陈渊身后,看着对方沉默的背影,撅了撅嘴,打开了话匣子。
“是有点缘分。”
陈渊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不一会儿,二人在一座四方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兜兜转转一圈,陈渊已经知晓了这里的基本格局。
宛区分有甲、乙、丙、丁四处,凝气期的修士完全是随意放置,除非资质上佳的,才有资格拥有独立的庭院,不然都是混住一院,只有独立的房间。
至于那些错落建造的阁楼,完全是筑基期修士才有资格居住,不仅享受整栋阁楼的空间,还配有庭院,当然,对于修士最重要的灵气也要浓郁一些。
似乎是建造在了这片灵脉的节点上,所以要比陈渊等凝气期修士住的地方修行速度快上不少。
这就形成了一个闭环。
资质差的修士没有浓郁的灵气修炼,只能混住,这样下去,永远都无法提高境界;
而资质上佳,修为高深一些的修士始终把握着上等的资源,修炼的速度与境界只会越来越高,长此以往,二者之间拉开的差距便会愈发的遥远,直至触不可及。
无论家族也好,门派也罢,都是影响这一现象的因素之一。
法器,丹药,阵法,秘术,符箓,这些无一不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融会贯通,可是普通修士连正常修行寿元都不够,又谈何接触这些。
高阶修士视低阶修士如蝼蚁,一言不合随手灭之,这点残酷的事实修士皆知,可又有多少人能意识到,遮天的实力差距下,在初入门派,分配居所的时候就定下了基础。
不,或许所有人都能意识到,只不过无力改变罢了。
想到这,陈渊微微抬手,推开了刻满岁月痕迹的院门。
刚入仙界,门派的规章制度就给陈渊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了修炼界的冷漠无情,不过这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打碎这些束缚的枷锁,只需要一样便可。
永生。
没错,陈渊根本无所畏惧,灵气的深浅,资质的高低,家族的背景,这些他统统都不用畏惧,无尽的时间终会让他走到巅峰,在此之前,他只需要踏实脚步就可以了。
“呵呵,真期待啊,在这种层层束缚下的世界中,我打破一切冲出枷锁的时候,该有多么痛快,哈哈哈,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那些老怪物们的表情呢。”
陈渊浅笑着,打开了院门,一棵沧桑的梧桐树盘桓在庭院中央,片片落叶飘洒而下,铺满青砖地面,一张黑色石桌与几张木凳,就是全部摆设了。
四间灰瓦砖墙前,站着一位发鬓斑白的老者,他个头不大,五官柔和,正仰头注视的凋零的树叶。
察觉到院门开启,老者回头望了门口的陈渊与南晚钟一眼,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紧接着用有些颤巍的嗓音说道:
“你们两个小娃就是老夫今年的弟子吗?呵呵,面相不错,赶快进来吧。”
二人闻言,顿时明白了方才阁楼木板上写的拜师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师父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居所中等待了。
“师父都选好了,这门派想到倒是周到。”
陈渊沉吟几息,与南晚钟一起坐在了木凳上,看着老者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本书卷。
“老夫知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这收徒一事,算是门派的任务,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好处之一了吧,毕竟每十年才有一次入门大会。”
老者摩挲两本书卷,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收徒的资格就在凝气期六重以上,唉,说来惭愧,老夫修行近百年,资质平凡,才堪堪到达凝气期八重,你们两个若是不愿拜我为师也可以...”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陈渊已经跪在了地面上,磕起了头。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诶?”
南晚钟眼皮微微颤了颤,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恭敬有加的陈渊,顿时感觉如坐针毡。
“这书生,脸皮也太厚了,比我还厚。”
陈渊行云流水,头抵在地面上,没有丝毫羞愧,相反,对他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瞄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南晚钟,心中暗下活动起来。
“呵呵,拜师算得了什么,今日低头拜师,总比得上他日脑袋搬家好得多,我资质普通,又能有什么选择,况且这老者真能带我入门修仙,也不枉我尊称他一声师父。”
“况且,这老者开口就说明了收徒乃是任务,随意拒绝只怕会结了仇,无缘招惹他的话不如顺势而为,方为正解。”
继续磕了一记响头,他大声说道:
“这世间唯有师父挑徒弟,哪有徒弟嫌弃师父一说,师父莫要自弃,若真如您所说,这等资质都算下等,那徒儿岂不是烂泥一坨,我陈渊在此磕头立誓,愿拜为师!”
听到陈渊的这番话,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娃,有些意思,呵呵,不过我道家万衍谷的拜师仪式不是这样的。”
老者说着,一边看向了南晚钟,目光中的询问毫不掩饰,意味清晰。
“你这女娃,可愿拜我为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