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熙看着启明这个样子,就想起小梦魇在向姬芸告她欺负他的时候,姬芸永远向着自己说话,小梦魇就这样气呼呼的不理她们,也过不了多久,又会笑嘻嘻的向她讲神界的趣事。
饭后,他们向玖熙告辞外出去寻线索,玖熙便也出了客栈。本来在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在一条巷子里听到一阵吵闹声,便停下脚步,竟遇到了认识的人。
巷子内,一个有些猥琐的男子带着几个粗犷的大汉拦住了青芷的路,“青芷,又见面了!”
青芷紧了紧手里提着的菜篮子︰“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爹欠我钱老大的钱难不成就这么算了”那个猥琐的钱老大在地上啐了一口,“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
青芷低声道︰“我爹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的,还请宽限一段时日。”
“宽限?你爹都已经死了,靠你一个小娘们儿,你让本大爷要等你多长时间呢!”钱老大色眯眯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青芷,砸了砸嘴︰“不如你把你自己赔给我,只要你陪本大爷一晚,以前的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钱我会给你的,但是我,是绝对不会陪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青芷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臭娘们儿,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钱老大招了招手,后面的大汉一拥而上,抓住青芷的手臂就要把人带走,青芷挣扎着,眼里全是恨意,心里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不会痛苦了!”
就在她以为逃不掉,忍不住准备动手的时候,听到了玖熙的声音︰“住手!”
大汉抓着青芷的动作停下,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青芷立刻就挣脱出来,钱老大发觉不对,转头正准备动手,在看到是一个白衣小美人之后停下,嘿嘿一笑︰“哟,是个小美人儿啊,怎么,让哥哥住手,是想一起快活快活?”
玖熙低头摆弄了一下指甲,闻言抬眼︰“舌头是不想要了吗?”一瞬间,周围气温骤然下降,一道威压使得钱老大的表情一变,跪倒在地,额头上的冷汗直冒,钱老大深感此人不是常人,于是哆哆嗦嗦的开口︰“仙子……饶命……”
“我听他们都叫你钱老大是吧,虽说青芷家欠了你的钱,但你也不能就这样将她带走”玖熙朝着地上扔了一袋晶石,“拿着这些走吧,以后别来了,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以后若是还学不会说话,那便就不要说了,可懂?”
威压撤离,钱老大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听到这话倒蒜似的点头︰“是,是,多谢仙子,小的记住了,记住了!”钱老大一看此人实力远在他之上,他一个小小的练气四层可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把地上的钱袋捡起,咽了咽口水站起来,看了看后面还定着的大汉们,小心翼翼的开口︰“仙子,这……”玖熙挥了挥手,解除了那群大汉们身上的禁锢,大汉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开口就听见钱老大着急的说着“快,快走!”
一群人逃似的离开,青芷才走上前对着玖熙福了福身︰“多谢玖熙姑娘出手相助,今日姑娘恩情,青芷记下了,日后姑娘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青芷定当全力以赴。”说完,捡起菜篮子便要走。
“青芷姑娘不请我到你家去喝杯水么?”玖熙出声,青芷的步子停了下来︰“玖熙姑娘要是不嫌弃,青芷自当欢迎。”
门庭有些破旧,像是人为,院子不大,有一小块菜地,里面的菜还真是鲜嫩,晾衣杆上还搭着半湿的两件衣服。青芷虽一个人住,但确实难得清净。房子里的家具很少,但是墙上挂着许多书法,倒是显得整个房子都透着一股书香之气。
“寂寞寒窗空守寡,俊俏佳人伴伶仃”玖熙轻声读出墙上的诗句,笔法清秀大气,她转头看向青芷︰“这是你写的?”
青芷正给玖熙拿杯子倒热水,闻言笑了笑︰“我家原先是商户,有些资产,小时候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学过一些,写的字不太好。”
“字挺好看的,你说你家原来是商户,那现在?”
“今日你也看见了,我父亲嗜赌,将家里的钱财都输了出去,母亲本就多病,不久便去世了,父亲的那些小妾也都离开了,他不久后也患了隐疾,没钱看病便也走了。”家中的遭遇在青芷口中轻描淡写的便说了出来,好似与她无关。
青芷说完将手中的杯子递给玖熙︰“玖熙姑娘”,玖熙接过,看着杯中水清澈见底,淡淡开口︰“世间万物,皆逃不过生死离别,只有通透,才是最好的选择。”
青芷听着这番话,眼神闪了闪,等思绪回来时,她只看到玖熙离开的背影,桌子上茶杯里的水原封不动。青芷闭了闭眼,要是有人能在她最不解的时候对她说出这种话,她也不至于会如此,她何尝不知道放弃和释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已然走上了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