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晚上,于嘉徊家内。
苏叶星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电视,于嘉徊在厨房洗碗,时不时看着苏叶星,十分幽怨。
“我说”于嘉徊叉着腰,“你也来帮帮忙啊。”
“没看我都忙不过来了吗。”
苏叶星很是敷衍道:“马上马上,一会儿就来。”
顺便,他还磕了一口手里的瓜子。
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
于嘉徊笑的很灿烂,她拿起刀一下子就砍在了菜板上。
“喀嚓”菜板裂开的声音传来,惊的苏叶星一机灵。
他一瞬间就关上了电视,迅速的收拾起了桌子。
卖力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才烂在沙发上的那个苏叶星。
“诶呀,你已经开始了啊。”于嘉徊把刀拿了起来,“我刚才试了一下,这刀啊,它不快了。”
“来”于嘉徊挑手,示意苏叶星过来。
苏叶星僵僵的转过身,“那……那能不能……”
“嗯?”刀反射出刺眼的银光,于嘉徊的手握紧了几分。
“磨刀刻不容辞,学姐放心交给我就好!”苏叶星抬头挺胸立正道。
“好,很有精神!”于嘉徊笑道,“这样才对嘛”
哼哼,小样,大小王还分不清了。
本小姐都这么累,还不帮忙。
真是太差劲了。
苏叶星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好在于嘉徊已经干完了大部分工作,留给自己的就只有拖地和磨刀了。
拿起拖布,苏叶星辛勤的劳动了起来。
当然,不是自愿。
冰城,守城司总部,统领办公室内。
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一幅照片。照片里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很明显,这是他的全家福。
他盯着看了许久,却迟迟不舍得放下,只是时不时的叹气,变得更沧桑了。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收起相片,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什么事?”
他明明记得他跟守卫说过,晚上不处理事务,难道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新兵?
“退下吧,我晚上是不处理事务的。”
“你是哪个队里的新兵?回去向你队长多学学规章。”
许瀚没有怪他,毕竟人总不能一直不会出错。
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错总比犯那些无可挽回的大过要好。
还有,这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去年还有两个新兵也是没有学好规章,也是晚上来找自己了。
所以也就见怪不惊了。
“是我……”一个美丽的女人推门而入。
浅绿色边缀的白色裙摆,上衣则是黄色棱块和横斜的白色条纹。
修长的双腿带着黑色的过膝蕾丝,脚上穿的是透明绑带的高跟鞋。
散落的黄色长发直披在肩,其中两绺还系着青绿色的发带,延伸到头发的末端。
仔细一看,在头发的末端还有些青色的渐变。
见到来人,许瀚惊讶道:“于忆霏,有什么事?我还以为你早就退役了。”
“不过半年没见,没想到你对我那么不看好。”于忆霏调侃道,“你退役了我都不会退役的。”
“哼”许瀚冷哼了一声,“受了那样的伤还能保存实力,真是不容易。”
“不过,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很难受对吧。”
许瀚低下头,隐藏着自己悲伤的面容。
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是啊,本来的三人,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于忆霏看着窗外感叹,那份悲伤让身为“冰皇”的许瀚都感到寒冷。
她明白许瀚的痛苦,因为那与自己也有关。
他的妻子,也就是上一任三武神,自己的同事,秦南霜。很不幸,在半年前和黑龙会首领傲慢的战斗中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
她坠落在喜马拉雅的无尽冰窟中,一瞬间就失去了身影,什么也没留下。
于忆霏握紧了手,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如果,如果自己再强一点,如果自己能在躲的快点,那事实会不会有所改变?
秦南霜会不会活下来?
但事到如今,谈什么都没有用处,连后悔也成了奢望。
“对不起,本来应该活着的是她才对。”
于忆霏情绪低落下来,“到头来,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并没有怪你……”许瀚叹气道,“反倒是你的内耗越来越严重了。该忘记她了,你没有错。”
“是吗。”于忆霏重新恢复了那阳光的笑容,“可能我就是这样的人吧。”
“要是什么也不记得的话,那她的牺牲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说的对吧。”
“有几分道理。”许瀚巍然不动道,“但仅此而已。”
许瀚他比任何人都要想念秦南霜,比任何人都想忘掉她。
这份煎熬所带来的,除了无尽的悲伤和彷徨,就只剩下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了。
许瀚的双眸依旧冰冷,抬头直直的看向于忆霏。
“闲话就到这里吧。”
“该说正事了。”他严肃起来,拿出了自己身为守城人的气势。
于忆霏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从手里的戒指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
“特执局前三武神–卷风武神向您问好。”
她扯着裙子的边缘,行了一个标准的公主礼。
“现在奉特执局局长微生白凉的命令,将侵蚀之核暂且移动到守城总局保管。”
“请务必保密。”
“什么!你说什么!”许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侵蚀之核在特执局待的不是好好的吗?没事移动它干什么?”
“抱歉,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涉及机密,我也无权查看。”她歉意的向许瀚低下了头,“我已经不是武神了。”
“这简直是胡闹。”他情绪激动,一反往日的冰冷。
侵蚀之核,侵蚀之核,又是这该死的侵蚀之核。
南霜为了它,牺牲了;清璃也被当成它的备用容器。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一家。
“我绝不同意。”许瀚严词拒绝了于忆霏。
于忆霏也沉默了,叹息的说道:“军令难为啊,老友。”
冷静下来的许瀚摊坐在椅子上,后悔自己的冲动。
今天失态的次数太过频繁了。
于忆霏默默收走了侵蚀之核,她想要先离开这里,给许瀚一点自己的时间。
“留下吧……”许瀚重新恢复了精神,一点也不像刚才的歇斯底里。
“你……你想明白了?”
于忆霏很担忧许瀚,怕他只是在勉强自己,强行留下这个祸害之重。
“但我有个条件。”
“是什么?”
“让他们别再打清璃的主意!”
听到这话,于忆霏的眉头都舒缓了许多。
也许,只有在女儿面前,他才算一个温柔的人吧。
抛去许清璃对他的误解,那他当之无愧的是一个好爸爸。
“放心”她对上许瀚冰冷的双眸,温柔的说道:“我会好好传达你的话。”
“哼”许瀚冷冷的不再言语,用摆明的态度送客。
于忆霏清楚他的意思,很快就从窗户翻走了。
许瀚看着从窗户翻走的于忆霏有些疑惑,有门不走,走窗户干嘛?
这可是26楼。
想起她小时候的作风,许瀚突然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他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表示并不认识这个幼稚的人。
算了,就随她吧。
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此时,外面的绿化带里,一个混身沾满绿叶的人从中钻了出来。
她把脸上的绿叶拿掉,然后抖了抖裙子,整理了一下那凌乱的头发。
“呸”她嫌弃的把嘴里的树叶吐出来,痛苦的说道:“好苦啊。”
自己真是大意了,为了耍帅都忘记自己在几楼了。
不过这样的离场还算很酷吧。
【机密对话后以不寻常的方式离开。】
嗯嗯,许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果然,这样很帅。
啊,对了。
于忆霏想起来了,自己已经好久没回家了。明明自己是已经是退役的人了,还要这么辛苦。
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以后没什么必要的话,就少接任务吧。
况且,那些新生代一个个的早就超越了自己,早就有能力接下守护的责任了。
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啊,南霜,焸。
也不知道苏叶星那孩子长成什么样子了,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呃……上一次……
诶呀,什么时候来着?想不起来了。
算了,先去买点菜吧,今天给他们做点好的尝尝。
于忆霏打车向她家所在的小区超市赶去,今天她就能到家。时间的话,差不多会在晚上到家,因为守城局离她家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这个时间段还经常堵车。
“好闪的刀。”于嘉徊赞叹道,“手艺不错嘛,学弟。”
“当然,我可是使命必达。”苏叶星骄傲的昂起了头,“这磨刀多是一件美事啊。”
“那——”于嘉徊拉长声音。
“嗯?”苏叶星疑惑的看向她。
只见她扯下了手柄处的标签,然后从后面抱着苏叶星,在他耳边说道:“那这是什么呢?”
“啊……”苏叶星脑门直冒冷汗,“学姐,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学姐……!……!”
“救命!”
苏叶星,16岁,卒。
好吧,开玩笑的。
在苏叶星包揽了下星期的家务后,她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了苏叶星。
苏叶星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可能是提前在为自己的未来悲伤。
于嘉徊则是去浴室洗澡了,毕竟今天做家务整的她一身灰。
听着花洒哗啦哗啦的响声,苏叶星的心有些乱了。
他承认他特别想去偷看她洗澡,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无论对她还是对自己,这都不太好。
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听个响得了。
半小时后,于嘉徊从浴室裹着浴巾光脚走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头发湿潞潞的没有干,滴的整片地板都是水渍。
看起来就是一幅不舒服的样子。
“苏叶星……”她胳膊撑着门,“帮我把那边的药拿过来。”
苏叶星看到她不适的样子,赶忙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去鞋柜上去拿药。
药上没有生产日期,没有标准,甚至连名子也没有,只有一个银色的棱形标记在瓶盖上印着……
“这是父亲部门的药……”
虽然没问过父亲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但有一次父亲和母亲讨论时,他清楚的记得父亲他拿出了这种瓶子
他俩越说越激烈,吵的不可开交,争论了很久也没有结果。
最后妈妈她生气打碎了那个瓶子,不再多费口舌,头也不回的走了;父亲唉声叹气,拿起一旁的扫把,默默的收拾瓶子的残渣。因为我一直偷偷在旁边看着,所以对这个瓶子很深刻,尤其对上面那银色的记号。
“噗咚”
瓶子的木塞被打开,豆粒大的药丸随着温水被于嘉徊服下,很快于嘉徊就不那么难受,放下了捂着头的左手。
“好点了吗?”苏叶星担心的看着于嘉徊,怕她再出什么问题。
“诶呀,别这么紧张。”于嘉徊推开苏叶星贴近的脸,“姐姐我可好这呢,刚才不过头疼,吃点头疼药就好了。”
“像这种三无产品?”苏叶星晃着瓶子,“你确定这是头疼药?”
“当然”于嘉徊敲了一下苏叶星的头。
“嗷!”苏叶星抱着头,疼的蹲了下来。
“山野偏方,有奇效。”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少瞧不起三无产品。”
苏叶星抬头道:“好吧,是我目光短浅了。”
此时苏叶星才发现自己这个位置刚好看见了于嘉徊的浴巾下面。
里面似乎是粉的,还带着小熊!
哇哦!
不对,我不能看。
苏叶星闭上了眼睛,紧紧的不松开。
但转念一想,看一看于嘉徊也发现不了,那就看一眼?
好吧,有点好奇,就看一眼!就一眼!
他偷偷眯开了眼睛,但面前的却是一张微笑的大脸,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这么近的距离吓的苏叶星直直的坐在了地上,于嘉徊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说道:“是什么颜色的啊?”
“粉……粉……呜”苏叶星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了,太紧张说漏嘴了。
说到底,她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于嘉徊不断逼进苏叶星,苏叶星看着推无可退的墙心里充满绝望。
反正都这样了,索性拼了。
苏叶星一把抱住了于嘉徊,把她推倒骑在身下,然后两只手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就这样控制住了她。
于嘉徊皎白的酥胸半露在前方,双腿半曲在地上,两个胳膊被按在地上,羞耻的脸红了起来。
“你听我解释,学姐,刚才我真是无意的。”
“冷静啊。”苏叶星苦口婆心道,“冲动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