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般看着我，莫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防风邶用他那双天生就深情的眉眼注视着终焉，仿佛周围的景色都不如眼前人一般。
若是还是之前那个禁忌仙子，终焉或许不会在乎什么，她只要自己痛快就好，哪管什么过程，她只在乎结果。
可是多了别的情感之后，她竟然会觉得愧疚。
愧疚什么？
大概是她的强势又何尝不是对相柳的践踏？
应该是践踏吧？
终焉垂下头，“我……”
防风邶没有忽视终焉眼中的懊悔，只觉得她想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上扬的嘴角一瞬间平复了下来。
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与相柳如出一辙。
在终焉抬头的瞬间，立马又恢复了放浪不羁的样子，仿佛那一瞬间的凶狠只是错觉。
防风邶拉住终焉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在低头一些就要亲上终焉的脸颊。
低沉的声音在终焉耳畔响起，带着些许的迷醉，“若是我对姑娘一见钟情了呢。”
终焉主动环住防风邶的腰身，将头搭在防风邶的肩膀上，嘴唇凑近到他的耳朵。
防风邶见终焉如此主动，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阵怒火。
“对不起，相柳。”
少女清脆空灵的声音轻轻传入防风邶的耳中，当少女吐出相柳两个字时，竟神奇的抚平了防风邶心中的郁气。
原来她从开始就认出了他，一如他一眼便认出她一般。
“为何与我说对不起？”
“我看见你作防风邶时的模样，翩翩君子，散漫不羁，我突然觉得，或许这才应该是你本来的样子，这才应该是相柳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我来到这个世界，天道将你作为筹码之一，我便从一开始就将你归为所有物，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更没有问你愿不愿意。你是水族，而我是你的王，你流淌于体内的血液不允许你对抗我，我利用这份牵绊拴住了你。”
“这对你来说或许又是另一枚枷锁。”
终焉收回环在防风邶腰间的手臂，背对着防风邶，“相柳也好，防风邶也好，趁我现在还有一丝良善之心，逃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腰间的手臂抽离，以及那明明语气温柔却句句带刀的话语，让防风邶心中一凉。
防风邶眼中带着不可思议还有一丝丝委屈，甚至还有怒火。
随即防风邶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呵呵呵……”
将手中的酒盅猛灌一口，向地下狠狠一摔。
破碎的瓷片散落在终焉脚边，酒盅中剩余的酒水在酒盅摔落的瞬间溅到终焉的裙摆之上。
“吾王不愧是吾王，来时未曾询问我的意见，走时也不曾询问。”
“也是，高高在上的终焉神尊位同天道，我这一阶卑贱的九头蛇妖，怎配染指神尊冕下。”
自以为是的家伙……什么都不懂……
防风邶扭头就走，只留给终焉一个背影……
终焉望着防风邶的背影有些无措。
她低头将防风邶摔碎的酒盅碎片捡起 ，手中水光闪过 ，一个完整的酒盅就出现在终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