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活着，而这个人活着与否，却是由你决定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
“待西炎玱玹成为西炎王时，便是补全天道最好时机，此乃献祭之法，那天我会牵制相柳。”
洪江接过终焉手中的玉牌，在接过的一瞬间，玉牌化为一股青烟，钻进洪江脑海。
“只凭我辰荣这些残将怕是不能补全天道吧。”
“回到昔日战场，辰荣将士们的埋骨之地，此外我会用我的本源力量助你们。”
……
洪江沉默一瞬，“我洪江一生只忠于辰荣国，忠于昔日君王，不曾向他人跪拜，但今日洪江多谢领主。”
说着洪江一甩披风，毫不犹豫双膝跪地，行了一个结实的跪拜礼。
“无妨，我也有私心。”
水流将洪江拖起。
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世界升级，也有很多选择可以让洪江相柳都活着。
可是洪江不死，便永远都是相柳的掣肘。
洪江接受了她的献祭之法，便是接受了她给他选择的死亡之路。
献祭自己补全天道，那可是大量功德。
这些功德足够洪江成全他的忠义。
更何况天道补全，轮回开，又何尝不是属于洪江的生机。
其实她完全可以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寄生洪江。
只是这种方式很卑鄙。
是对一个忠义之士的侮辱，也是对相柳的伤害。
终焉嗤笑一声，原来这几十万年来她也变化如此大，竟然也会为其他人考虑了。
“洪江将军，待您见到相柳便和他这样说。”
终焉凑近到洪江耳边，洪江先是震惊，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待献祭那天到来之前，缺什么都可以来我水玲珑宫取。”
洪江此时看着终焉的眼神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相柳这孩子像他，和他一样，一根筋，固执。
相柳在他辰荣军微末之时，前来助他，他只救他一命，他却用九命来报答。
他也曾让相柳离开，可相柳却不听。
如今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是相柳的义父，他没有亲子，相柳便是他的亲子，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想让自己的孩子活着。
这场交易是他们占便宜了。
只凭他们辰荣惨军这些人即便加上埋骨之地那些尸骨根本不足以补全天道，这场献祭仪式，最重要的一环恐怕就是她的本源之力。
辰荣国还在时人人都说他是傻子洪江，他是没有那么聪明，可他如果真是一个傻子，他是做不了将军的。
终焉的意图他懂了……
但是他没有理由拒绝，他们这些辰荣残军坚守的不就是信仰吗？
何为信仰，是那些已经战死的将士，是那埋葬的故国。
他们这些人死了也是白死了，但若是能用他们这些人的命换回曾经的那些人便值了。
天道补全，轮回开，三界分立。
那时西炎国不再，皓翎国不再，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胜利。
洪江长乎一口气，只觉得几百年来，压在他身上的东西，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