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会发财的金。
周观棋沉默之后回神,失笑,“初晴学妹,还真是性情直率啊。”
鹿初晴又说,“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别带什么学妹、妹妹的,听着真的让人感觉怪油腻的。”
接连碰壁,周观棋也没变脸,只是笑容变得有些牵强,“行,下次直接叫你名字。”
一顿火锅吃完,乔项冬提议到四楼去玩轮滑。
那会儿在四楼买奶茶时,他无意中看到有个轮滑俱乐部。
但那会儿刚从密室出来没多久,实在没心思玩别的,这会儿吃饱喝足,全当去消食。
周观棋有意多和鹿初晴接触,自然是觉得没问题,又开始扬言要请他们去玩。
鹿初晴接了个同人图的单,昨晚熬了快半夜才画完基础,还有细节等着她回去抠。
便说,“抱歉,轮滑我就不去玩了,出来一上午了,我家里催我赶紧回去呢。”
听到她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再多劝。
周观棋很是绅士地提出要送她,“ 我帮你打个车吧,这个点挺不好打车的。”
鹿初晴拒绝道,“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就行。”
被拒绝后少年也不再勉强,说,“ 那好,用我送你到公交站吗?”
“不用了,公交站就在路口,很近。 ”鹿初晴又是拒绝。
又是被拒绝,周观棋依旧好脾气带着笑,“好吧,那你路上慢点。 ”
“ 嗯。”说完,少女又和其他人告别,便转身离去。
鹿初晴没回家,坐公交去了鹿霖祺家里。
上个星期就是,大中午的,回去后两个大人正在少儿不宜,这次她可长记性了,找个地方玩一会儿再回去。
说来她这段时间见二哥的次数很少,除去每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交接牛奶,放学和周末都很少见。
也不知道她这二哥又在忙什么。
想着便到了别墅门口,穿着一身休闲长衫长裤的高挑少年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不冷吗?就穿个薄长袖。 ”鹿初晴先问道。
“ 一直在屋里没什么感觉,出来是有点冷。”鹿霖祺说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有了新的哥哥就忘了我这个亲二哥。 ”
少年着重了“ 亲二哥”三个字,明晃晃的醋劲儿。
两人一同往屋里走,鹿初晴听到他的话后直接就笑了,“什么?什么?”
“是我闻错了吗?怎么感觉有人醋劲儿那么大啊!”
少女的笑容明艳肆意,一双眼睛乌黑发亮,鹿霖祺没有任何恼意看着她笑,眼底尽是宠溺。
“是啊!我可就你这一个妹妹,有人跟我抢妹妹,我能高兴地起来吗?”
这话可让鹿初晴一愣,她这二哥从小就傲娇,能这般直言说出来的时候可不多。
想来也是,社会发展迅速,尤其是这两年,城市肉眼可见的变化之大。
鹿家也没什么背景,二舅鹿航的生意做得是真不容易,在和省城其他有基础的一众企业中还能占有一席之地已是非常不易且能力非凡的。
虽然男人看上去还年轻,但到底四十多岁了,这两年也经常能感觉到身体大不如以前。生意场上免不了喝酒应酬,二舅也是感觉身体快吃不消,便想把重任交接到大儿子的身上。
可鹿霖祺还有些小,鹿航也不敢把他逼得太紧,只能让他多学点东西,日后应对起来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露出一脸懵逼的傻样。
这段时间里,鹿霖祺就是被鹿航带着去了简单的交际场合,应付完一场回到家后,少年也能真切感到这里边的不容易。
也是从中感受颇多,一时见到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妹妹忍不住多说了些话。
“吃火锅了。”这是个肯定句。
鹿初晴顺势闻了闻袖子,还真一股子火锅味。
“跟同学们一块出去玩,中午一块吃了火锅。”她说。
鹿霖祺已经从冰箱给她拿了盒酸奶递过来,“酸奶行吗?解腻消食。”
“行。”少女一把接过,拆开管子扎开喝了一口。
见家里很是安静,她问,“二舅不在家吗?”
“去找我妈了。”鹿霖祺从烧水处端出一盒桶装泡面,“刚忙完一茬,有时间就去找我妈过二人世界了,不然他一个呆在家里又寂寞又无聊的。”
说着少年已经坐到桌前,掀开盖子用叉子搅合了两下泡面,挑起一大口吃进嘴里。
鹿初晴看了眼客厅挂着的摆钟,时针已经指向两点,再看少年这狼吞虎咽的样,她疑惑道,“阿姨呢?你没吃饭阿姨没给你做吗?”
鹿霖祺是真饿了,也顾不得停下嘴,口齿不清道,“阿姨家里添了孙子,已经请假一个星期了。”
“那不是还有别的阿姨吗?”鹿初晴不自觉脑补出,当家作主的男主人一走,几个保姆阿姨开始恶意苛待年纪幼小的小少爷,看鹿霖祺的眼神都带了同情。
难怪人家都说豪门是非多,光是保姆们都能上演出百十集耍心眼子的剧情,更别说其他的兄弟姐妹之间的财产争夺战,和各种爱恨情仇。
光是想想,鹿初晴就好像看到不远的将来,自己二哥那狗血悲惨的生活。
鹿霖祺不知道她在脑补什么,也没转过头看,大口嗦着泡面说,“我家一共就请了两个长期阿姨,一个回去带孙子了,一个前几天下雨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我二舅走之前也不给你再找一个做饭的钟点工?”鹿初晴显然忘记少年会自己做饭这件事。
鹿霖祺简单解释,“我自己懒得做,随便吃点就行。”
闻言,鹿初晴想说那怎么不到她家去吃饭,忽然又想起,自从席筠和席清徐搬过来后,除了那次过来送中药材,鹿霖祺几乎就没到过她家去了。
这让她想起那年鹿航执意要去做生意,少年留在回来次数不多的爷奶家中。
当年还是个小孩的他就不爱麻烦人,听话懂事,从不让外公他们担心。
想来是怕到她家又要麻烦他们,很大可能是怕席筠因此有什么不满。